不在这些主流领域证明自己的实力,很难让人正眼看待。
政策层面,其实也鼓励这些填补技术和应用空白的商业开发。
就好比京城师范大学计算机学院的师生,不就是正在做网络安全相关的课题么?
实事求是地说,开发《三国志》游戏和对战平台的难度,其实也不小,但在观感上,明显不够格。
最关键的产品设计框架,金尚都已经给出了,剩下的就是填补充实,所以没有花太多时间。
真要是从零开始,一年时间都未必拿得下来。
“我准备找学校黄主任和张教授,买现成的产品或者半成品,自己改。这年头,有本事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傲气,拿钱砸,不一定打动得了,溢价太高,也未必划算。指望别人,不靠谱,核心技术,还是得自己掌握才行。”
“是不是项目太多了?今夕的公测都没开始……”
“招人,京城本地的大学生不来,去外地,发实习邀请,签意向合同。我就不信了,会有人跟钱过不去,京城的吸引力,就这么低。”
以超过同行一大截的薪资待遇,还是有较大概率招来高材生的。
商业上的问题,绝大部分都可以用烧钱来解决,如果解决不了,说明烧钱还不够。
总想着用最省时省力的方法,又不想花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过去几个月的运营方式,太保守了!初创业,胆子有点小,放不开手脚,也情有可原。老金家里没有亿万家财供我挥霍,捅了大篓子,也不一定兜得住。”
“你准备怎么办?”
“贷款,引入战略投资者,联合能够提供更多潜在助力的资本,总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至少,先控制一条比较靠谱的融资渠道……”
“借壳上市?”
“拆分部分业务,去资本市场寻求合作。如果……光靠小作坊思维,按部就班地发展,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世界首富?”
“原来,你还有这么夸张的梦想,是不是喝多了,脑子有点不清醒?”
“不,我的脑子现在比什么时候都好使!你想想看,如果今夕文化是一家上市公司,会连高校秋招会场都进不去么?”
这个世界的资本市场,远比前世要成熟得多,以国内历史最为久远的京城证券交易所为例,九零年涨幅最夸张的一只股票,年净利润三千万,市值十六亿。
到了九二年,最热门的个股,市值五十亿上下,年净利润八千万。
今年三月到五月,京交所股票经历了一波重挫,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来。目前,二级市场有将近两百六十支股票,总市值五千五百亿,平均市值二十亿不到,中位数在两亿左右,甚至还存在为数不少的总市值低于八千万的僵尸股。
买壳,正当时。
就赚钱能力上讲,很多知名度不高,行业不景气的上市公司,远远不如今夕文化。
如果放开了手脚,大抄特抄,不管不顾,将前世的诗词歌赋,小说漫画电影,一股脑抛出来,可以想象,十几年内,金尚本人比绝大部分上市公司的赚钱速度更夸张。
原本,金尚是打算两年之后,再来考虑资本市场搂钱的可能性,现在倒是觉得,尽量早一点也不是坏事。
挂牌上市,对一家民营企业来说,不亚于“鲤鱼跃龙门”,闷声发大财虽好,对需要知名度和影响力的互联网公司来说,还是有很多不便的。
IT企业的变化太快,淘汰率太高,得到了资本市场认可,就相当于天然有公众的关注背书。
不上市,谁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可是,公司才创办不到半年,走正常IPO渠道,肯定是不行的。借壳嘛,希望也不大……”
按理来说,只要有钱,买壳,置换资产,上市,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实际操作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等我先问问,看看情况再说……”
那些玩钱的,都是人精,一个不慎,就容易被坑。
金尚这种初入行的小年轻,在摸清楚其中的套路之前,还是不要贸然行动。
回到家后,金尚打了个电话,向梅家二舅询问了一下相关的问题。
将近半个小时后,才结束了谈话。
“怎么样?”
“好坏参半吧!”
迎着李萱希冀的目光,金尚认真答道,
“经济短期调整下行,股票市场也是惨不忍睹,急着卖壳的不少,但是,想要借壳上市,融资输血的,也有很多。壳资源的价值确实降了,但是打折没有预期的那么多。”
“要花很多钱?”
“有门路的话,找个便宜的,两千万到五千万不等,可以买一个,但是,里面有多少暗雷,不好确定。目前借壳上市普遍行情在八千万到两亿之间,具体要看情况……”
“太贵了!”
这个价钱,超出了李萱所能理解的范畴。
有这个钱,安安稳稳发展两年,自然就达到了申请创业板上市的条件。
“花这个冤枉钱,还不如老老实实做实业。”
两千万,咬咬牙还能坚持一下,两个亿?
这得多少年才能补得回来?
资本市场割韭菜,也要讲究基本法,以今夕文化的体量,一时半会还真撑不起这么大的盘子。
“天无绝人之路吧!你也知道,梅家二舅旗下,有好几家上市公司,间接控制,占股,有董事会席位的不少……”
“所以,他要帮忙?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一步吧?”
“当然不可能白白帮忙!有两个选择……”
关于刚才电话的内容,金尚不疾不徐地解释着。
梅应年旗下有一家修造船厂,上市有好多年了,近几年,航运市场起伏不定,用船需求也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再加上厂区设置在北方沿海,随着人工成本的上扬,开始入不敷出。
梅应年想着要么转型,要么搬迁到南方地区,顺势加大对南洋市场的投入。
可惜的是,几次尝试都不怎么成功,公司每况愈下,反应在股价上,自然也是一泻千里。
再不想点办法,早则一年,迟则三年,就要被摘牌甚至破产清算。
所以,梅应年也动了重组置换资产,甚至是卖壳回收一点成本的心思。
只是,一直找不到愿意接手的合适买家,贱卖,又有点不甘心。
如果金尚有兴趣,梅应年愿意提供便利,这是合则两利的事,金尚能少花钱,在接手的时候,也不会有管理层的掣肘。
不好的地方在于,这家上市公司的负债率有点高,而且业务剥离得不是很彻底,地皮,设备等固定资产卖的卖,抵押的抵押,已经不剩下什么了,还剩为数不少的修造船工人在维持着局面。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如果能够起死回生,那肯定是优质资产,但是,将大量的资金沉淀在这种周期性极强的传统行业,哪怕是红利期即将到来,金尚也不想接手。
负担太重了,清理起来有点麻烦,而且需要时间打理。
暂时将这一选择放下,第二个选择,看着也不是那么稳妥。
简单地说,就是梅应年收购了一家上市金融公司,以发行信托和基金为主,甚至还持有投行资质,是一家牌照比较齐全,小而美的企业。
如果以其为基础,拓展融资渠道,对有志于国内商业地产的梅应年来说,是个很好的跳板。
可惜的是,近两年资本市场震荡下行,尤其是今年上半年,景气度下降,遭遇了重大打击。
因其资产相对优质,证照完整,那些极难弄到手的牌照,都是让人垂涎三尺的香饽饽,趁着股价连连下跌,一些人也开始下手抢夺控制权。
长达一年多的资本博弈中的波诡云谲就不提了,目前,梅应年在这一家上市金融公司,已经采取了一系列防御手段,依然没有完全击退打上门来的“野蛮人”,卡在那里动弹不得,不上不下的样子,很尴尬。
“梅家老二的意思是什么,让你帮他在资本市场打助攻?咱们,有这个能耐么……”
这种体量的上市公司控制权的争夺,不拿出数亿真金白银,都看不到什么效果。
如若只是比拼财力,梅应年是不怎么担心的,只不过,证券市场的运转,自有一套规矩,不可能事事如意,更何况,对手也不是软柿子,不好拿捏。
“真金白银在股票市场浪掷,肯定是不行的,梅家老二现在的主要麻烦在于,他是从航运市场‘登陆’后,跨界试水金融,公司上下普遍对北海航运集团是否有能力带领大家在这一行乘风破浪,存有疑虑,管理层首鼠两端,大股东即便控制了董事会,也很撼动公司上下的惯性,再加上,这几年业绩实在是太差了……”
“这不是大股东的责任吧?大环境如此,同行都不怎么行,只是这一家公司更水一点,如若较真,应该追究管理层的责任才对,怎么甩锅大股东?”
“这谁说得清?每一个圈子都这样,欺负打压跨界而来的过江猛龙,几乎是本能,免不了的!”
事实上,梅应年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了,以前他也试图入股过一家全国都有点声誉的中小型股份制银行,花了好多钱,一开始连董事会席位都没捞到,费了好大的力,才稍微有了点话语权,也是受尽了排挤,完全无法达成当初入股的目标。
其实想想也知道,这些股份制银行的背后,少不了各方势力较劲,好不容易组局弄了个资金池,这是为了自家生意“补血”用的,突然从外面闯入一条鲶鱼,也想分一杯羹,肯定是各种被嫌弃。
意识到无法如愿的梅应年,果断换了一条路,用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操作手法,顺利退出,然后买了现在这一家金融公司。
这一次,倒是没在所有权争夺上遇到太大波折,但在实际运营中,栽了个大跟头,还背了一口大黑锅。
这个时候,梅应年自然会想办法,加强自身对公司的控制权。
敲打管理层,换上可信赖的自己人,是一方面,关键还是要尽快改善公司的经营情况,给上上下下带来信心。
“实际上,今夕文化并不是特别缺钱,不用贱卖自身股份。可是,拆分部分未来很可能需要很大开销的业务,体量又严重不足,压根撑不起一家上市公司的规模,借壳都不可能。整体打包,勉强够了,但是,不值得……”
别说IPO或者借壳上市,连挂牌新三板都很困难。
这就麻烦了。
“也就是说,搞不成咯?”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在主流证券交易市场之外,还有一些要求更低的交易所,只要公司设立满半年,就可以挂牌上市,但是……”
同样是上市,其中的差别也是很大的。
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梅家二舅的意思,让我不要着急,既然不是求融资续命,而是求名,求影响力,吹高估值,也是好办法。”
名和名也是不一样的,以前金尚求的名,主要是为了吸引网民关注,成为自家产品的忠实用户。
放到资本市场,就是要让人看到赚钱效应。
“有利可图,才会受到关注。以前,因为我太保守,防护得滴水不漏,所以也没多少人想要搭一搭今夕文化的‘便车’,现在嘛,得改变一下……”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些热钱,闻着利润香甜的味道,就会上门,咱们……严防死守太过了?”
“对!梅家二舅提了个很有意思的合作方式!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第三方支付沉淀的待付款吗?现在还没办法绕过这一道铁门槛,但是,可以从基金公司着手……”
成立一个灵活可取可用的货币基金,让网民买这一款产品,所获得的收益,归其本人,当要网购花销的时候,直接用备付金支付。
当然,这其中还需要一个合作托管银行,作为各方合作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