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扑盯着没了水的竹筒,舔了舔唇:“神水在我们部落的山缝里,它很大很大,比整个部落都大。”
他双手比划了一下很大很大的大:“比你们部落都大。”
萧瑟眼睛放光:“有没有其他的野兽跑去那里喝神水?”
“听我阿耶说,以前是有的,后来他们把野兽赶跑,把那里守护起来,就没有野兽来喝神水了。”阿扑一头雾水的看向萧瑟,不明白她问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萧瑟却是眼睛越来越亮:“你们部落是直接喝神水,还是怎么喝?”
阿扑想了想,摇头:“不是直接喝,是把神水抹在烤肉上烤着吃。抹了神水的烤肉,比没有抹神水的烤肉好吃。”
呼,终于问完了,萧瑟猛松一口气,她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夜风看着萧瑟大松一口气的样子,就知道她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一切。
他现在也特想知道,那个不是盐,而又是盐水的水是什么神水?
阿扑瞧着萧瑟不再问了,也松了一口气,不问就好了,再问他也回答不出来。
萧瑟微眯眯眼:“你们深渊部落这里来的族人,原先都藏在哪里?”
“啊?”阿扑一怔,茫然的看向萧瑟,“没藏哪,就在森林里。现在死的死,伤的伤,哪还有那么多族人。”
夜风微挑眉,没藏,就在森林里,可是他们的族人却怎么也找不到。
在阿扑的眼里是没藏,可在阿太的眼里,那就是藏的好好的。
萧瑟想了想,视线落在他断腿上:“你多大了?”
阿扑一脸茫然:“十四岁。”
也就是说,去年他才十三岁。
萧瑟朝夜风望去,夜风也是一脸无奈,他居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娃崽,把腿砸断了,脑袋上还挨了一石头。
这若是萧瑟没找到他,他得冻死在风雪中。
萧瑟抿了抿唇,笑了:“十四岁了,还是个娃崽。知道被我们青龙部落抓着的外族部落的族人会怎么处置吗?”
阿扑惊恐摇头:“我不知道。”
其他深渊部落的族人也摇头说不知道。
“杀掉。”萧瑟吓唬他们,冷声道:“想死还是想活?”
深渊部落的族人迷茫了,最后阿扑说道:“阿太族长在路上对我说过一句话……”
其他族人立马朝他望来。
萧瑟和夜风对视一眼,还有一句话:“快说。”
阿扑怯怯的看向众人,小心翼翼说道:“阿太族长说,如果他被夜风族长抓了又放了,就让我们投靠青龙部落。”
“如果阿太族长没有被放,那就让我们自己做选择。”
这话让萧瑟和夜风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把阿太抓了再放了,还让他的族人投靠青龙部落?
都已经放了你阿太,凭着你藏人的本事,你跑了谁也找不到你,你再回深渊部落,不管是带着族人回去,还是另找地方活下来都可以。
为什么一定要让族人投靠青龙部落,这是什么意思?
夜风盯着阿扑,冷声道:“没记错?”
阿扑看着夜风族长深不可测的眸色,吓的赶紧移开目光:“绝对没记错。阿太族长就是这样子说的,如果你们抓住阿太族长又放了他,就是让我们被抓着的族人,投靠青龙部落。”
“但他没有和所有人说,只和我们几个人说了。阿拍和阿打当时也在,他们也听到了。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夜风让丰收去旁边关押的房间问阿拍和阿打。
没一会儿,丰收回来了,点头道:“嗯,我问过了,阿拍和阿打说,阿太说过这句话。”
“如果他被抓后又被放了,就让他们投靠咱们青龙部落。”
“我还问他们,为什么被抓了之后不投靠青龙部落?他们说是不知道阿太族长有没有被抓。”
阿扑赶紧说道:“对对对,我们阿太族长是最厉害的,他一定不会被抓。”
萧瑟几人拧眉,所以,阿扑他们并不知道他们阿太族长,已经被抓了又放了?
夜风声音微冷:“你们来攻打我们青龙部落的时候,是谁带你们来的?”
“是阿雪祭祀!”阿扑回答,“她说,阿太族长让她带我们来攻打青龙部落。”
至于阿雪是青龙部落叛徒一事,他们已经知道了,不想再说了。
夜风又问道:“难道你们来的时候,都没想过要问问,为什么是祭祀带你们来攻打,而不是你们阿太族长?”
阿扑连忙说道:“是阿太族长说的,到了这里后,一切都听阿雪祭祀的话,所以我们才会听她的。”
夜风捏了捏眉心,对萧瑟说道:“这娃崽留着还有用,你把他腿先接起来,别让他死掉。”
阿扑惊喜不已,他的腿疼的难受,若是能接起来那就真的太好了。
呃,青龙部落能把断腿接起来?
狐疑的阿扑看到萧瑟动作熟练的为自己把断腿接起来,他整个人还是懵的,虽然过程有点痛。
但他的断腿现在是接起来了,虽然接起来很痛,可是真的接起来了,直直的,还用木棍围着,再包起来。
一切的东西都是陌生无趣,却又好像很好用的东西,比阿雪祭祀教他们的还要好。
阿扑看看这个族人,再看看那个族人,他的族人们,也已经在阿茶的帮助下,开始上草药治伤。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来的太快了,他们根本无法消化。
直到夜风和萧瑟离去,阿扑等人还是懵懵的:“你们说,我曾经把夜风族长的腿打断了,他为什么还要把我的腿接起来,而不是直接杀了我?”
哪怕他砸断的不是夜风族长,而是一个族人,在看到仇人后,也会把仇人弄死吧。
“说你留着有用。”一个族人回答。
阿扑更疑惑了:“可是我能说的都说了,为什么还不杀我?夜风族长和阿雪祭祀说的很不一样,他一点也不残暴!”
族人也点头:“是不残暴。咱们现在怎么办?是投靠青龙部落,还是等阿太族长来救我们?”
阿扑摇头,他现在迷惑的很:“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接起来的腿也很痛,以后好了一定是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