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自他头顶的钻石墙里看到让他意外的画面。
那只被阿芒刺了一刀的肉虫,本来是在扭曲翻转的,可是现在,它居然慢慢的化成了一滩血水。
夜风笑的张扬:“肉虫烧了会化成灰,受伤会化水,听不见,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阿树等人看着化成血水的肉虫,都笑开了颜。
原本以为这样恶心,嘴里长触手,触手里长牙齿的肉虫会很厉害,没有想到,它们居然这么多缺点。
旁的不说,就说肉虫受伤化成血水这一事来说,真就让人开心,刺一刀就跑等着它自己化水,多方便多安全。
夜风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一只肉虫受伤到它化成血水,大概是三分钟,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阿瑟先是教他们认太阳位置,后来是漏滴,最后是日晷。
后来的后来,又用他们做事的长短,来教他们分钟大概是多长。
这些都是他们特战勇士该学的。
夜风再次露出笑容,这次再往钻石路前方走行时,不再畏手畏脚,而是大大方方,甚至有点嚣张,仿似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族人们感觉到族长的开心,他们也开心的扬起嘴角。
看不见的阿日,紧崩着身体,跟着族人们朝前走。
越是往前,越是觉得前方有他的长生。
“族长,我感觉长生就在前面。”阿日忍不住的把他心里话说出口,“就是感觉,我就是感觉到了。”
他没看到人,无法说出心里的难受,可他就是感觉长生就在前面。
夜风知晓阿日的担心,安慰他:“别急,咱们现在正在往前走。”
阿日知晓自己要相信族长,可是他那仿若被人抓着的心,疼的很难受,越靠近越难受。
夜风顺着头顶钻石的反光,跟着朝前爬的肉虫往前爬。
钻石路一眼望过去,就好像一座镜子迷宫,没有人带路,第一次进来真的会迷路。
如果没有肉虫的带路,他们会走的很慢,也会恐惧,更有可能会被困在这里。
夜风已经记不清这是肉虫转的第几个弯,也不知道它绕了多少钻石柱,实在是一路转的太多。
但好在,一路上都有肉虫留下来的粘液,如果他们要返回去,按着粘液路往回走,找到化成的血水,以及先前肉虫烧成灰的路,最后到达插着火把的路口,就可以出去了。
不要怪自己记不住路,而要怪自己为什么不沿路留记号!
这条钻石路真的很大很大,他们跟着肉虫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还没有到它的目的地。
沿路也遇到了其它肉虫,但那只报信的肉虫没有和它们接触,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发警报的。
转个弯时,头顶钻石墙里倒映的一幕,让夜风目瞪口呆。
阿鲁等人也惊呆了:“那些是什么?”
“这……该不会全是……”
“族长!”
夜风刚才温和两分的脸,迅速戴上冰冷,全身都笼罩着杀气。
他也不再等待,快跑两步,来到肉虫身后,看向前方的场景。
在离他五米远的前方,一根钻石柱子上粘着一个大虫茧,这个大虫茧至少两米高,比夜风腰身粗。
你以为钻石柱只是一根吗?
不是。
从这里望过去,钻石柱至少有几百个,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
而在钻石柱上方,则倒挂着一个个活物。
这些活物有的是人,有的则是野兽。
倒挂着的人身上没有任何绳索藤蔓,就好似自钻石里面钻出来一样,长在钻石上面。
人类的双脚朝天,双手朝下,没穿衣服,瘦到皮包骨。
这样一个瘦到皮包骨的人,他的血自手指滴落,一滴一滴很是缓慢的滴入大虫茧里。
这是在用血养大虫茧。
阿鲁等人惊骇的倒吸一口气,阿飞惊呼出声:“那个大虫茧里是肉虫吗?”
没有人回答他,但那意思很明显,这个大虫茧里的就是肉虫。
阿沙咬牙切齿:“太可恨了,成然拿咱们人类的血来养它们……怪不得大黑没有在雪山上找到一具尸体,原来是被它们拖到了这里来。”
“这些肉虫和雪兽有什么关系?”阿藏说出他的疑惑。
阿日听着他们的谈话,心急如焚:“别管他们,找长生。”
“对对对,找长生!”
这一惊骇的画面,让大家一时都怔住了,反应过来后,这才分开找长生。
阿影扶着阿日往前走:“你慢点,别急,咱们都来了这里,一定会找到长生。”
阿日懂这个道理,可他还是着急。
夜风说道:“分开找。注意那些肉虫,它们虽然听不见,但也要预防它们有其它的突击。”
“是。”
众人应声,赶快去找长生。
几百根钻石柱形成一个钻石林,每一个柱子下都有一个大虫茧。
但并不是每一根钻石柱上都倒挂着活物,粗粗望去,几百个钻石柱,大概只有十几个活物。
那些倒挂着人类,一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不是长生。
倒挂着的人类眼睛是睁着的,还在转动,他看到夜风后,惊喜张嘴想要说话,可能是倒挂的时间太长,话没说出来,却先咳了起来。
夜风打量着倒挂的人类,身上没有绳索却能挂着,这是怎么做到的?
又要怎么把他放下来?
这里有人类,那长生一定也在这里,如果他也和眼前这人一样倒挂着,他要怎么把长生放下来?
夜风围着这个人类走了两圈,把竹筒解下来,在钻石和人类相连处倒入水,看看会不会解开。
但很可惜,这个办法没用,人类和钻石柱粘的紧紧的,没有一点分开的痕迹。
夜风皱眉。
人类沙哑到近乎失声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快放我下去!”
【没有阿瑟教的远古人,不懂求救语,也不懂谢谢话,并不是不礼貌,只是平时和族人们说话就是这样。】
夜风看着这个难受到皱眉乞求的人类,这话听着像是阿心他们部落的,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一定是求自己放他下来。
夜风抽出断了的大黑刀,想把粘液刮下来,也没有成功。
粘液就好似口水,你怎么能刮的下来。
夜风看着粘液没有粘着他的大黑刀,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把自己的手朝粘液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