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大祭司虽然人有点坏,但心眼子不多。
夜风威胁她,她就慌了,根本就不会说谎,立即把看到的都说出来。
“她进了森林里,那里的树木不是很高大,也没那么密集。”
“她在劈枯树,她现在又在捧水喝……不是喝,是捧到一个土罐子里。”
“她身上的衣服好奇怪,不像她现在穿的……”
土豪大祭司目光落在躺着的萧瑟身上,又移到森林中的阿瑟身上,一脸疑惑:“她身上的衣服都成布条了,但绝对不是阿瑟身上穿的这套。”
她不明白,夜风却听明白了。
阿瑟这是又跑到了她自己的部落里去了。
身上穿的衣服,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穿的。
土豪大祭司说阿瑟身上的衣服都成了布条,这是怎么回事?
依着自己对阿瑟的理解,她是爱惜衣服的人,断然不会把衣服弄成碎布条。
而且她说过,她不喜欢穿露腿的裤子,因为那样会在爬山时被树枝给刮到腿,难受的很。
所以阿瑟不会故意把衣服弄成布条,遮不住腿的那样。
阿瑟这是想家了,又回去了?
土豪大祭司见夜风不出声,更加恐惧,哭丧着脸:“族长,你的手,手……”
你的手还掐在我脖子上呢,快拿掉,我都快死了。
冷静下来的夜风松手,重新坐下来,脑袋微垂,目光却直射前方,阴测测的盯着土豪大祭司:“继续说。”
土豪大祭司真想把阿瑟给一巴掌拍死去,死就死去呗,又跑什么还让她给看到。
不如自己就对夜风说没再看到阿瑟吧。
土豪大祭司权衡后,小声说道:“她还在砍枯树……”
坐好的夜风,一脚踹过去,踢在土豪大祭司的膝盖上。
后者整个人朝后掀去,翻了一个跟斗才趴在地上。
夜风面沉如水,声音比冰雪还要冷:“乱说一句话,我就踹你一脚。”
“你试试是你硬,还是我的腿硬。”
土豪大祭司疼的眼泪直流,她不过是不想告诉夜风关于阿瑟的事,小小的撒了一个谎。
没有想到夜风就发现了,还踹了自己一脚。
夜风真是太狠了。
呜,好疼好疼。
花岁祭司要起身去扶她起来,沉香祭司很有眼力劲的起身,把土豪大祭司给扶起来。
她淡淡对土豪大祭司说道:“身为大祭司说谎是要被天雷劈成黑炭的。”
土豪大祭司:“……”
她就知道沉香祭司是最难搞的人,说话做事都不客气。
一点也不像祭司,反而像阿妖那样的人。
说话做事都凶残得很。
呜,她好可怜,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被踹了一脚的土豪大祭司,看着面容冰冷的夜风,不敢再耍小心眼,老老实实把她看到的说给夜风听。
“她在树林里逛……逛了好几圈,在那个地方,好像在寻找什么。”
“她捡了黑木耳……放在土罐里煮着吃。”
“她杀了一只小兔子,好小……她正在剥兔子皮,她把兔子皮给扔了……”
随着土豪大祭司一句一句的描述,夜风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幅画面。
阿瑟拿着一把她自己做的乱七八糟,没有一点样的斧头。
在树林里砍枯树去烧柴火堆。
柴火堆上吊着一个土罐子,里面煮着黑木耳。
没有油,没有盐,就只是用清水煮黑木耳。
阿瑟把煮熟的黑木耳吃了,摸摸肚子,感觉没吃饱,她又去打猎。
她打到一只比巴掌大点的兔子,剥皮烤兔子吃。
吃了兔子后,阿瑟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继续在树林里逛。
她捡了好多土豪大祭司不认识的东西,回到她的草棚子里。
她的草棚子搭在树上,刚好够她一个人睡。
棚顶堆着许多树枝,还有一些土豪大祭司不认识的东西。
草棚前方的树杈上,由几根粗树枝搭建起来的小平台。
小平台上面堆放捡来的许多东西,但没有一个是土豪大祭司认识的。
夜风知道,阿瑟是真的回到了她的家乡。
捡的东西都只有她家乡有,他们这里没有的东西。
咦,不对。
既然阿瑟已经回到了她的家乡,她为什么不回家去看看,而是待在树林里?
她还在树上搭建了草棚子小屋,她这是想在森林里一直生活下去吗?
她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夜风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继续?”
他要多看看才能知道阿瑟在想什么。
土豪大祭司正想继续说,眼前突然一闪,画面消失不见。
眼前的阿瑟也消失不见。
土豪大祭司浑身一个激灵,后背脊发凉,感觉脖子又稳稳作痛。
夜风锐利的目光射过来:“说。”
土豪大祭司哭丧着脸:“画面消失没有了。”
夜风阴沉沉的盯着她,放在身侧的拳头,也放到膝盖上。
一握一放,一副随时要把人锤出脑浆的那种凶残。
土豪大祭司看着一拳能把自己打死的拳头,吓的扑到花岁祭司身后,哆嗦道:“看不到她了要我怎么说?”
她又没有说不说,是画面没有了,你让我怎么说。
花岁祭司看向夜风,适时开口:“先知能力并不会太长久,她能看到这么长时间,算很厉害。”
土豪大祭司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就是这样。
我的能力虽也是能力,但也不是一直都有,你不能把我当天神啊。
夜风懂这个理,他只是想一直都知道阿瑟的消息。
哪怕自己看不到,有个人看到说给他听也是好的。
现在,都没了。
夜风颓丧的垂下头颅,冷声道:“都出去吧。”
土豪大祭司一把推在花岁祭司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格间。
水昆祭司撇嘴,她以为她最快冲出去,族长就不能对她如何了?
真是够笨的。
这一整艘船都是族长的,他只要说句要见你,你藏哪里都会被族人给找到。
就算你离了大船,你也会被族人们给找到。
只不过那时就不知道你是是活人还是死人。
除非你进了野兽的肚子里,那夜风就找不到了。
可你敢独自离开大船吗?
水昆祭司得意扬眉,但一想到阿瑟昏迷不醒,夜风拉着冰冷的脸,她连说话的勇气都没了。
瞬间,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心情又乌云密布起来。
火物祭司轻轻的推了她一下,给了她一个眼神。
水昆祭司翻了个白眼,撇嘴不悦的跟着火物祭司一起出来。
“干嘛?”水昆祭司很不耐烦的盯着火物祭司。
火物祭司淡淡道:“今天把我昨天教你的背十遍。”
水昆祭司气的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
察觉到自己声音大了,又赶紧压低声音,很不服气的释放自己的凶恶:“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