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看着泪流满面的阿蚌,无语极了。
别开脸,别看他。
不然影响自己的发挥。
夜风背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声音清冷:“知道我喊你们来是干什么吗?”
雄性们齐齐出声:“不知道。”
族长问话,不管知不知道,都得回答。
这是礼貌。
夜风冷笑:“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还真是要让我慢慢点醒你们啊。”
“你们可真能耐。”
明明不是大吼大叫的声音,却让阿刷等人后背发凉。
胆小的缩了缩脖子,双腿都有点发软。
生怕自己摔了,只能努力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明明他们赤手空拳面对野兽都不害怕,却害怕不发脾气的族长。
发脾气要打杀的族长,其实还不怎么害怕。
因为他有什么事说什么事,不像现在这样阴阳着他们。
让他们感觉有股冷气从脚板底直窜天灵盖。
生怕族长下一息间,就捏碎他们的脑袋。
明明族长不是那么残忍的人,可他们就是害怕。
恰在这时,一道哭泣声轻轻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慢半拍的反应,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夜风:“……”
他就不该对这个混蛋抱有期待。
先前就该把他调走,免得破坏气氛。
现在这样,他也很尴尬的好吗?
阿蚌哭泣的声音,所有雄性都听到了。
除了一些知道阿蚌特征的雄性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其他的雄性并不知道。
所以在听到阿蚌的哭泣声后,他们也想哭上一哭。
好像这样这样族长就不会迁怒他们,更不会打杀他们是的。
毕竟连敢在族长面前撒娇的阿蚌都哭了,他们不哭上一哭,好像显的不懂事。
夜风:我可真是谢谢你们。
止不住的轻泣声,在此时有点搞笑。
可有夜风站在这里,气氛依然紧张到不敢呼吸。
努力自查的阿刷,屏住呼吸,目视前方,不想头发丝在此时飘起,免得成为被盯上的人。
不然,他也会被吓哭的。
这个时候,他就好羡慕阿蚌,想哭就哭上一场。
不怕他,想哭都没有个理由,再者也更不能随意哭泣。
夜风耳边听着轻泣的哭声,目光看着不敢对视自己的他们。
哎,他本意是想先给他们一点紧张感,然后再引导他们想问题。
最后再让他们解决问题。
可看现在这情况,这计划怕是要泡汤。
且他也不能把事情怪罪到阿蚌身上来,说他坏了自己的计划。
毕竟自己知道他这体质,还故意让他紧张,导至泪失禁,倒是他的错。
也不知道阿蚌没加入青龙部落时,带着他的族人去打野兽,遇到凶猛野兽时是怎么样的?
至少阿蚌在他这里,还没有和野兽打过交道。
有机会可以问问。
夜风崩着脸,双眸锐利的射向所有雄性:“好一个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我现在就好好的和你们说道说道。”
他先前清冷的声音,此时猛然提高:“你们都在娃崽们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所有雄性都下意识缩了下身体,眼神飘忽,还带着恐惧。
也是生活好过,乐子也多了,所以他们平时会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聊聊。
有时也不管有没有娃崽在,他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若是要问他们都说了什么。
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因为他们自己说的太多,也不知道族长说的是哪一个问题。
族长突然的这一句,震住了所有雄性,心底慌乱的不行。
都以为是自己在某一时刻说的话,被族长听到,然后引得族长大怒。
万一族长要惩罚他们,鞭打他们一顿,那真就太惨了。
所有雄性吓的口干舌躁,连唾沫都不敢咽,生怕吞咽口水的声音,被族长听到然后给盯上。
“哞!”
一道毛牛的吼声,惊的所有雄性都打了个颤,双脚微微踮了一下,身体往前探了探。
夜风眉眼也跳了一下,很好,还知道害怕,有得救。
他看着目露恐惧,心怀愧疚的雄性们,冷蔑轻笑:“看你们这样子,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好,我现在就点醒你们。”
所以雄性都竖起耳朵,要把族长接下来的话好好的听清楚,争取绝不再犯。
夜风一字一句道:“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不分场合,不分地点,胡说八道,舌头都给你们割了去。”
雄性们更不敢咽唾沫,他们光是看到飞鸟他们被分叉的舌头,都觉得疼的很。
这若是把他们舌头给割了,肯定比把舌头分叉更疼。
惹的族长生气到想要把他们舌头都给割了,可见这事不小。
自责愧疚的雄性们,万万不敢弄出半分动静来。
夜风很满意站的笔直一动不敢动的雄性们。
真不愧他天天训练他们,就该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现在正好教教他们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夜风双眸冰冷的锁住他们的表情:“居然在娃崽们面前讨论阿地的长相。”
“他长什么样,关你们什么事,嘴那么多?”
他本想顺便说点别的,可随着阿蚌的哭泣声,他不想一次性说完。
他得留着他们犯错了,他再来训他们一顿,给他们长长教训。
雄性们更加迷惑了,真的只是为了阿地的事。
嗯,不对,是谁说阿地的长相这个禁忌话题了?
不过想想族长和阿瑟对阿地的喜爱,雄性们也明白族长为什么这么生气。
阿刷最先反应过来,高声大喊:“族长,我以后绝对不会在娃崽们面前乱说话。”
马上就有别的雄性反应过来:“族长,以后我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当着娃崽们的面说。”
“族长,我也是,我也不会乱说。”
“族长,我错了。”
不记得自己以前说过什么,首先认错就是最好的态度。
待到雄性们都认错,还主动说了几个他不知道的事,夜风也明白一点,这些人还得再教啊。
阿瑟把他教的这么好,他怎么能不教教他们。
夜风高声道:“有什么事,和自己的伙伴聊聊,说说。”
“这都可以,我自是不会说你们什么,因为你们都是成年人。”
“可娃崽们知道什么?”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他们面前说了什么话,也许你们自己都忘记了,可他们记住了。”
“下次说的时候,若是被别的部落听到了,不就知道了我们部落的所有事?”
“别觉得事情很小就不在意。”
“当你在意时,往往事情已经到了你没办法控制的时候。”
“如果可以随心所欲在娃崽们乱说话,那还分什么成年人和娃崽?”
“那还分什么公开和隐私?”
“那还分什么雄性和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