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糜府一行,琴棋书画,文韬武略,令得众人大开眼界。
大公子的多才多艺,风度翩翩,刻在了每一位观众的心间。
但凡事有人欢喜有人愁,甄宓便是其中之一。
“走就走吧,好好的非跑回来看什么?让自己不开心。”走在长街之上,心中还在自责,日间她看见了心上人的风华绝代,可那一份光彩却不是属于她的。
“哼,我也一定要想些办法,比今天更要出彩。”咬着下唇,内心暗暗较着劲。
一阵浓烈的酒气传来,令得甄宓眉头微蹙,前方出现了五六个醉汉,脚步踉跄。
低下头她便往另外一侧让去,这一次偷偷跑出来,她连侍女护卫都没有带。
“呦,这小公子长的好生俊俏啊,比小娘子还白了。”一个醉汉拦住了去路。
甄宓快步而行,不想多做纠缠,这些人脚步虚浮,神情猥琐,像是本地的地痞。
“别走啊小公子,陪我们喝点酒……”笑声之中,好几人围了上来。
“让开!”甄宓冷冷的道,右手紧紧握在腰间。
“咦?”醉汉一愣,随即双眼放光。
“大哥,听她声音莫不是个雌儿吧?”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小娘子,怎么女扮男装出来啦?”
“再不让开,你们会后悔的。”
“哦?来来来,我倒要看看小娘子你怎么让咱们兄弟后悔。”醉汉反而逼了上来。
甄宓的眼光冰寒,她能常年行走四方,当然有自保之能,不过……
话音未落,就见清影一闪,说话大汉的身躯高高向后飞起,落地之后受不住那股巨力,重重的摔了一跤!同伴急忙看去,却见眼前多了一人。
口叼草根的少年拍了拍手,面有嫌弃之色,随即一笑,露出满口白牙,竟似闪闪发光。
“现在知道了吧,都滚吧,要不然,送你们去哪儿。”挥挥手像是撵苍蝇一样,少年说着话往街边一指,那里是一条污水沟。
“臭小子,你想……啊。”
身材高大的醉汉满脸凶相,可话没说到一半,身体又是高高飞起,准确的落在水沟之中。
“呸呸呸,呕……”摔了个狗吃屎的他不住向外吐着烂泥,作呕连连。
“还有谁想去?”少年依旧拍了拍手,笑着问道。
笑容很是灿烂,牙齿白得如同美玉,但醉汉门此刻却是人人心寒,忍不住拔腿就走。
“刷……”眼前一花,少年拦在了面前,口中的草根转了几下。
“不好意思,有件事忘了,去给我家小……公子道歉,要不然都得去。”
醉汉们不敢言语,纷纷回头给甄宓作揖求饶,这小子神出鬼没,出手也太快了。
“滚!”甄宓挥手赶着那阵酒气,口中轻叱。
“是是是。”醉汉们一哄而散,也不敢去少年的方向,两个兄弟都顾不上了。
甄宓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带着询问之意,对方看上去有点面熟。
嗯,不是长得像,而是气质像,都是那种随性之中带着玩世不恭。
少年走上前来,躬身施礼:“在下叶夏,见过甄小姐。”此刻的他目不斜视。
“叶夏?”听了这个名字,甄宓想起来少年像谁了,是叶欢身边那个少年侍从。
“是谁让你跟着我的?跟了多久了?”
“叶夏奉公子之命,护卫小姐,从小姐离开下邳之时开始。”少年恭敬的道。
“公子?却不知是哪一位公子?”甄宓明知故问,心中却是一暖。
“小姐,叶夏不敢提及公子名讳。”
“哦,你跟在我身边数日,我却没有发现,你的身手很好啊,春夏秋冬,你排第二?”
“回小姐话,是冬秋夏春,我排第三。”
甄宓闻言嘟了下嘴,叶悦之,这些你都要标新立异。
“那你的身手比起叶冬如何?”
“我不敢和冬哥相比,但定会竭力护卫小姐。”
甄宓一笑颔首:“行吧,那你就跟我走。”
“小姐,那不行,公子让我暗中护卫,若在明处就不好了。”
“哦,既然是你们公子说的,那你走吧。”甄宓挥了挥手。
“小姐,还,还有件事……”叶夏有些支吾的道。
“什么事?说!”
“小姐,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我饿了……”说着话,肚子叫了一声。
甄宓一双秀眸微张:“你家公子不给你钱的?”
叶夏连连摆手,有点惊慌的道:“公子对我们极好的,我的钱从来够用。”
“那你为何饿成这样?”
“小姐,我受命而来,不得公子召见不能擅自前往,一路过来,孤儿太多了……”叶夏语气平静,说话时眼神却有着一瞬间的闪烁。
甄宓点点头,伸手到了腰间掏出几串铜钱,递过去笑道:“我这次也没带许多,你先用着,等回去再给你补,不会亏待的。”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不用不用,算是我借的,到时候还你。”叶夏双手接过。
“还我?”甄宓一愣,随即摇头莞尔:“好吧。”
“那叶夏走了。”说着话转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以下人之身,行君子之事,这个叶夏倒有点意思。”甄宓想着回头看了一眼糜府方向,此刻还是灯火通明,隐约之间便可闻觥筹交错之音。
“叶悦之你给我少喝点酒,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显摆。”
糜府大堂之内,高朋满座,广陵太守陈珪也到了,他是要为叶欢主持礼仪的。
大公子自然成了酒宴的中心,无人不以和他喝上一杯为荣。
“糜公,姐姐姐夫远在晋阳,今番之事便由珪代而为之,这是我陈家在下邳郊外的田亩人丁,略作纳征之礼。”主位之上,陈珪出言,陈应便送了一叠绢帛过去。
糜燊满意的点点头,陈家在这里有多少田亩他是清楚的,绝对称得上重礼。
“汉瑜兄,你是悦之娘舅,自该其位,只是这些,太过厚重了……”
“哎~糜公,以糜家家世,叶家地位,珪只怕太轻了。”陈珪挥手道。
二人说话之间,叶欢的眼光也看了过来,舅父是按侧室之礼为自己操办的。
“叶欢,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的玉呢?”金光大字有些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