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眼看着二爷走远，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一种说不出的悲戚和孤独感油然而生。
在失去大哥之后，连二哥也跟他决裂了。
他要走的路，注定孤寂。
“三、三爷……”尚薇就算再怎么傻，这会儿也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了，恐惧油然而生，尚薇站起身来往旁边退了两步：“那个……那个我的司机应该过来了，我、我下次再来探望您吧……”
“既然你不想走，那你就不用走了。”三爷冰冷地看向了尚薇，眼底带着浓郁的杀意：“带下去吧。”
“是。”一旁的管家立即应了一声，紧接着便有人上前抓住了尚薇的手臂。
“三爷！三爷您这是干什么！我、是我啊！我是小鱼啊！我是尚泱的妹妹您……”尚薇整个人打着哆嗦，看着三爷的眼里布满了恐惧。
“你从来就不是小鱼。”三爷冷眼看着尚薇：“你甚至连尚泱的妹妹都不是，你叫尚薇。”
“您……”听见三爷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尚薇的脑子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我既然让人去精神病院接你赴约，又怎么会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三爷见过蠢得，但从来没见过像尚薇这么蠢的：“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白心予，说你是她，也不过是想利用你给小鱼添堵，看看那孩子的极限在哪里，可是你啊……只会给我添堵，也许一开始，就不该让你活着走出南城。”
“什、什么！”尚薇感觉整个人都乱糟糟的，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之前的一切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尚薇不敢相信，那些她引以为傲的过往，居然只是三爷为了白心予那个乡野村姑而对她设的局！
若是这一切都是为了白心予的话，那她又算什么！
“三爷！三爷，您是为了测试我是不是？”尚薇不愿死心，她挣脱开一下子扑倒在三爷的脚边，仰着头看向了三爷：“三爷，我知道错了，今天是我口无遮拦，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成为你想要的接班人！”
“哈哈！”三爷听见尚薇的话，一下子被她给蠢笑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懂是吗？我确实有选定的接班人，但从来都不是你，你不过是个实验品，能不能活过今年都不一定，接我的班？去哪里接？地府吗？”
“什么？！”尚薇再次被这个信息量给轰傻眼了：“活、活不过今年……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不会的！怎么会！”
“你为什么会这么震惊？那个药你不是一直在吃吗？”三爷看着尚薇：“从你到西城精神病院任职的第一天开始，那个药你不就一直在吃了吗？你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出现幻觉了不是吗？按照时间推断，你现在应该已经有第二人格了吧！”
“不、不是的……不可能的！”尚薇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她想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想到了陪伴她保护她的姐姐。
“那个人格出现的频率越高，你离死亡就越近。”三爷无视了尚薇的崩溃模样，每一句话都将尚薇往绝望的伸出逼去：“尚薇，你见过她几次了，你还记得吗？”
尚薇摇着头喃喃着：“不可能的，那个药……那个药我已经没有再吃了啊，我、我都是……”
最近有人给她吃药时，她都是将药丸压在舌下，只当着对方的面喝了水而已，等人走了之后，她就把药吐了的，不应该啊！
三爷一语中的：“把药丸压在舌头下面，只喝了水，等人走了之后再把药吐进马桶里用水冲走，是吧？”
“你！”尚薇一个激灵，整张脸颜色煞白，她好像也想明白了什么事情，看向三爷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没错。”三爷对上尚泱的双眼，点了点头：“药丸只是维生素罢了，真正的药，在那杯水里。”
“！”尚薇这会儿才像是被卸掉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她……要死了？
“送去马教授那边吧。”三爷挥了挥手，面对一个满是绝望的将死之人，三爷的眼底不带任何怜惜。
尚薇这一次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径直被人拖了出去，塞进了车子里。
等尚薇被带走之后，三爷才长出一口气，抬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
“就算你们不理解我也没关系。”三爷看着二爷离开的方向喃喃着：“你们会知道我是对的……迟早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
与此同时，坐在返程车上的纪云月看着旁边二爷那一脸阴沉的模样，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了。
她还是别说话比较好。
“纪小五，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二爷的脸朝向前方，声音里带着疲惫。
“二爷，我其实对那时候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只是……”纪云月深呼吸一下才继续问了下去：“我一直觉得白老板长得很像那一位，她真的是那一位的后人吗？”
“没错，她是萧翊清的外孙女。当年萧老大因为意外去世之后，他的两个女儿就跟我们失去了联系，我那时也……”二爷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眶，之后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白老板是那一位的后人的？”纪云月有些不解。
“老三不可能没有缘由的费那么大心力安排一个假小鱼塞到我身边那么多年。”二爷在白汀雨那件事之后，便让人去调查了一番。
他不仅查出了当年三爷做的事情，也查到了小鱼的身世。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纪云月见二爷的脸上没有出现不耐烦的神情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告诉白老板吗？”
纪云月知道今天自己听到了很多不该自己听到的事情。
若是二爷三爷和想灭口，她怕是今天连出三爷家门都做不到。
这些事偏偏跟白心予有关，她便不能坐视不理，装聋作哑。
三爷看上去似乎还有后手的样子，那个尚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想让白心予多做提防，小心应对。
但，毕竟这里面有老一辈的过往辛酸，纪云月还是觉得应该问一下二爷才行。
二爷听见纪云月的问题沉默了许久，久到纪云月以为二爷不想让她说的时候，二爷才缓缓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你告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