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五灵阴鬼被异力弹击得摇摇晃晃,涣散不已,至迸散空中,无影无形。
赵望北大惊失色,赵灵通腿一软,扶树都不稳,瘫坐地上。
赵家的秘密武器,竟是为轻而易举地破了,这怎么可能?为什么?
白千道实在是恼意,身躯倏长三十丈,威意凛凛,威目扫射四方。
雷声噼里啪啦硕响,炸在周围,竟是引得天空霹雳劈来,更是炸的一片银光爆闪,使得他就象天神降世,凶煞人间。
这是雷霆霸术和王霸之气的结合,以他现在的力量只能这般高,但是威意辐射四方,便是空间都在晃荡轻颤,雨势都被恐吓的短暂停歇。
所有人都被震嚇,一个个呆如木鸡,看着三头六臂的恶煞般的白千道,心中的恐意蔓延全身。
赵灵通呆呆望着,心脏被吓的骤停,那威意辐射而来,让他如被锁住,无力动弹。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是人,不是人……
他的瞳孔缩到极小,面容苍白如鬼,感受不到呼吸,思维停滞在此念头,就此陷入黑暗中。
本就对白千道恐惧如斯,再被威压恐袭,赵灵通被吓死了。
此时,白千道六只手臂再次击出炸空掌,力量倍增,炸空暴雷频响,一一收割着生命。
最后,只剩下王阁老惊恐地叫声,赵望北心颤着,两人欲逃亡而去。
“你不是人,不要杀我……”王阁老后悔莫及,撒丫子蹦窜,发了疯的大喊大叫。
却是一道雷光闪过,他的身躯被炸的四分五裂,只有他那恐惧余音缥缈在夜空中。
赵望北的前方出现一道人影,竟是另一个白千道,他心惧地转身向别处逃去,却是四面八方俱是白千道,挡住去路。
“你不能……杀我,灵岚……会……怨恨与你……”赵望北的牙齿打颤,说话已是不利索。
白千道本是向他凶煞而来,闻听一顿足,叹息一声,一指点去。
赵望北立时气机涣散,已是为他破功,不杀你,但是你也别想有修为了。
赵望北感到自己的力量消散中,绝望不已,嚎叫不休。
这人已是不值一晒,白千道冷然看一眼,转身欲回去,又倏然回转,目视一年轻人,微讶。
隽隽公子现身在赵望北面前,目光沉若深渊看着他,暗黑到无底。
赵望北痛哭流涕,嘶吼:“你大逆不道,想杀我,就杀吧!”
隽隽公子出手,一拳击裂他的胸膛,穿透过去,又缓缓收回了血手。
“母亲为你奸污,为人耻笑,受尽屈辱,含恨而死,我在为她报仇!”
赵望北目光涣散,说道:“死于你之手,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没想到这般快……”
隽隽公子见他倒下死去,仰天长嘘口气,说道:“我也早知你看出我有杀你之心,并决定杀我,我只不过是早一步下手!”
说此,他看向白千道,深鞠一躬,说道:“若不是你,我没可能报仇,多谢!”
白千道静静看着他,没说话,此人为母报仇,弑杀生父,按理说是应该,但也大逆不道。
隽隽公子又是嚎哭,泪如雨下,喊道:“我之命,为报仇而生,可是杀了他,终究是违逆伦理。从今后,我愿深修山林,再不出道,以作惩罚。”
隽隽公子略有疯傻,走去,直走至雨中,水浸湿了他的长发,披散开来,一缕缕地随风雨飘舞,更是疯狂之状。
本是风流的他,遣散侍女们,自从消匿江湖。
白千道化作本体,大雨又是瓢泼而下,他这威能太神奇,这方空间的天象都被吓到。
他猛地转身,只见赵灵岚出现在横尸遍布的血场,震惊地睁着双睛,直到看见胸口多一个血口的赵望北。
“大伯……”赵灵岚悲呼,飞跃过来。
“你杀了我大伯?”赵灵岚又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千道。
白千道深深叹口气,说道:“灵岚,他不是我杀的,而是为隽隽公子所杀。”
“你说谎,隽隽公子的力量绝无可能杀我大伯……”赵灵岚摇头,神情有些崩溃。
“灵岚,你听我说……”
“二哥……”赵灵岚又看见睁着恐惧双眼,死去的赵灵通,飞跃过去。
白千道惊讶,他还真没注意赵灵通死在那里,以为其又如以往被吓跑了。
“你还杀了我二哥?”赵灵岚倏然转身,神情悲痛之极。
“不,不是我……”白千道飞去,这么一查看,说不出话来。
这混球竟然是心胆破裂,被吓死的,显而易见是他的神级威能所嚇,这还真算是被他所杀,但是他真没想吓死人,按理是应该被吓的胆战心惊,力量大弱啊!
“为什么?你要杀我的家人?”赵灵岚悲痛欲绝,质问。
“我……”白千道叹一声,说道:“灵岚,我向天发誓,只是破了赵望北的功力,他真的是隽隽公子所杀,那隽隽公子是他的儿子,是为母曾被侮辱报仇!”
“如果你不破功,大伯就不会死!”
听着赵灵岚悲愤之语,白千道默然,心神意乱。
“你还杀了我二哥,这又如何说?”
白千道再看一眼恐惧面容的赵灵通,叹道:“他曾多次设计杀我,为了你,我饶了他一命。这次他随赵家,武林四大势力高手们来杀我,我……有一力量,有威吓效果,本意不是吓死人,真没想到他会如此。”
“白千道,你信口雌黄,我二哥并不胆小,如何能被吓死?”
白千道莫名其妙,他真不知赵灵通已是从内心深处怕他,就算不胆小,这般如梦魇般的持续恐惧,再为他强力威吓,也足以被吓死。
赵灵岚悲伤不已,摇晃一下,问道:“你没法解释了吧?”
白千道心情乱糟糟,心中悲意,还是没可能对抗命运,天意驱使,我自奈何。
“我以为我们能双宿双飞,比翼枝连,为什么你要这般对我?”
见赵灵岚梨花带雨,目有恨意,白千道郁气旺积,攻上心头,不由得吐了一口血。
他抹去嘴角血迹,说道:“我没法解释,这就是残酷莫测的命运……我为如此多高手围攻,能保住心中一念,没有亲手杀死他们,已是对得起你!灵岚,我做到了认真爱你,但我无法对抗命运,若你怨我,恨我,我也怨命,绝不会怨你!”
赵灵岚闻言,痴呆而立,目中又涌现彷徨和凄楚。
一道霹雳闪过,面对面,雨水混着泪水,簌簌而落,就如两人的心,乱如丝。
赵灵岚宛若失魂,向远处袅袅走去,白千道心痛看着她的背影,寸断肝魂。
雨痕,浸入心扉,冷伤心间,濒碎浮生乱,埋葬不了情。
白千道沧然盘坐在地,任由风吹雨打,雷电轰心,黯然神伤,心无所寄。
直至霹雳无声,雨过天晴,他依然盘坐心结,在残烟缈雾中,断弦伤暮。
收尸的人来了,俱是畏惧地躲着他,他也没心情,无意看他们,盘坐如钟,舔伤如痕。
白千道厉杀诸多绝顶高手和超顶高手,震骇武林,有人隐约目睹全程,为吹嘘的神乎其神,把白千道真的吹成个神。
这是从古至今,没有人做到的,便是没人吹嘘,武林人也会视他为神。
一批批武林人来此,这次是来远远膜拜,而他们望见的是一尊一动不动的灰塑。
武林人猜测纷纭,有人以为他已坐化,大着胆子靠近,却是待见一双神光迫射而来,连忙跪地叩首,又心颤着退去。
一日日地过去,他的身躯已是浮上一层厚厚灰尘,再经几场小雨,化为泥膜,现在又成一尊泥塑。
期间,赵灵智来过,远远望着,目色深沉,一会后又离去。
某夜,花叶儿来此,站在他面前,象株魅瑰,盛开着冷艳。
“白千道,你咎由自取,是我期待的模样。”
白千道睁开眼,冷冷视她,说道:“花叶儿,你真的认为我不会杀你?”
花叶儿冷幽地道:“正如我以前所说,你有所顾忌,不敢杀我,我又为何不能来尽情羞辱与你?”
白千道又闭上眼睛,混沌心灵,不欲理睬她。
“我并不奇怪,你不就是这般无情,肆意到伤害任何人。”
“你真的爱她吗?并不是,在你的心中,你视之无物与她,抛之不可惜,又装作深情,为此而受伤,可笑之极!”
“你天生残酷,有一颗变质的心,就象荆棘,刺挠着别人,还不知自己已丑态毕露。”
……
花叶儿尽情地刺激着白千道,说着,说着,一抹诡异笑容呈现于面,有些疯狂。
白千道倏然起身,抖落厚厚尘泥,目瞳冷若万年寒冰,杀意已难以抑制。
花叶儿瞬间恐惧,却又娇躯轻颤着,迎上一步,说道:“胆小鬼,你想杀,便杀吧!”
白千道伸出手,握住她的脖颈,冷若寒潭,说道:“我想明白一点,若破这命运的诅咒,逆天而行,似乎只有杀了你,让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花叶儿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真正有了杀心,心中已是绝望如泼墨,闭上了眼睛,眼角泪水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