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云仔细打量着慕容舜华的神情，一时间分辨不出来自己的爱妃是不是在说假话。
“陛下，如果你有这个念头，或许这次是机会呢。”慕容舜华轻笑道。
秦云见状，心下安定下来，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说实话，朕其实倒也有些可惜过，不过祝融这女人属实性子泼辣，朕觉得未必能与她相处好……”
话音未落，就看见慕容舜华脸色一变，秀眉微蹩，面上涌出不善神色：“陛下您还真想过啊！”
遭！中计了！
秦云神情一怔，心中惊呼不好。
好家伙，没想到自家爱妃如今竟然都会钓鱼执法了！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诚不欺我！
“陛下，这么说你点名祝融，是真有那个心思咯？”慕容舜华莲步轻挪，步步紧逼，目光不善。
“这，这……这个嘛……”
秦云面露讪笑，额头落下一滴冷汗，心里头疯狂思索要怎么应付过去。
就在这时，犹豫的声音忽然响起。
“陛，陛下？”
只见祝融站在殿门口，看着慕容舜华与秦云，似乎是在思索要不要继续说话。
秦云如蒙大赦，连忙上前道：“祝将军，是不是要和朕商讨接下来的事宜？朕刚好有时间！”
说着，扯着祝融不由分说，往一旁走去。
慕容舜华不爽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哼哼了一声，眼珠转了转，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离开。
两人来到一旁的回廊，五彩琉璃装点其中，整条回廊显得绚烂夺目，让人仿佛如置梦境。
“呼……逃过一劫。”
秦云眼见慕容舜华的身形消失在殿外，长长地吐出口气，看向祝融。
“祝将军，找朕有何事？”
祝融身着戎甲，修长健美的双腿被包裹在甲胄下，仿佛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虽说秦云早就已经将祝融调来了，却始终没能找到机会，和其好好聊上一场。
今日得闲，他终于是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位曾经的女真象军首领。
“不错，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半晌，秦云满意地点点头，评价道。
多年的边疆镇守让她的面庞多出了几分粗粝，但桀骜之色却是更盛，比之在女真之时更加不羁。
闻言，祝融微微颔首：“陛下过奖了。”
然后，便是两人相对无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去寥寥数次见面，都只是交流战事，两人的关系如今更像是普通的君臣，曾经的那些旖旎早已被时间埋藏。
沉默半晌，秦云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份尴尬：“对了，卡里木盆地地形复杂，如今象军还能适应这种地形吗？”
闻言，祝融扬起下颌，露出狂热的自信之色：“当然！微臣这些年从未落下对象军的训练，比之当年只强不弱！”
“不错，这份自信朕很欣赏，这次便是象军显威之时！”秦云满意地点头道。
之前的战场大多是平原冲锋，象军虽然实力强悍，但西方同样有火炮，在这种情况下，象军上去就是活靶子，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参与正面进攻。
祝融美眸微闪，直勾勾地盯着秦云，忽地开口道：“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对微臣的允诺？”
“对你的允诺？”秦云愣了愣，时间过去太久，突然间他没能反应过来，愣是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下，这才唤起那份沉睡的记忆。
当年祝融不满自己对女真，也就是现在北漠的权利安排，曾经上门要说法。
秦云给的说法是，担心祝融会被手下对权利的欲望挟裹，走上完颜洪烈的老路。
但这仅仅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另一部分，是因为祝融并不像独孤瑾和卓鲁兰，已经完全地被自己征服。
祝融，始终都是那个桀骜不驯，充满野性的女人。
为了安抚祝融，他许诺会有象军气吞山河，横推敌手的机会，到时候想要的一切都会给她。
“你现在是来找朕履行承诺吗？”秦云神情威严，淡淡地说道。
看见秦云这幅模样，祝融纵然一如既往地桀骜，但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一股敬畏。
当年她纵横女真，率领象军战无不胜，自认为天下无敌，却硬是被这个男人率领大军给打崩了。
虽然嘴上没有说，但祝融心底其实已经对秦云有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每当看见他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有种臣服的感觉。
“微臣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拿什么来换。”祝融深吸口气，缓缓道：“这次出战，微臣必将率领象军横扫四方！为陛下荡涤前路！”
“好，如果你能为朕开出这条直通大英的道路，朕允诺的一切都会做到。”秦云笑道。
祝融没有再多说什么，迈开浑圆笔直的玉腿便准备离开。
刚走出去两步，她忽然微微一顿，转头看向秦云。
见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秦云笑道：“还有什么事？”
祝融脸色微微泛红，美眸闪动，开口道：“当年陛下曾言，一统北方便能再见，微臣可是等了有些日子。”
“额……”
秦云有些尴尬，毕竟谁也想不到，王敏居然在匈奴中夺权成功，甚至直接称帝，搞得秦云现在根本没法对匈奴动手，只能让萧皇后以皇后的身份，宣布北匈奴乃“大夏国土”。
到后来，南匈奴更是投靠了西方七国，成了西方诸国的眷属。
自然，与祝融相见的约定，也就始终不曾做到。
秦云斟酌了一下，才缓缓道：“世间之事大多变化莫测，纵然是朕，也无法掌握所有的事情。”
这不算解释，也算是解释，意思大概就是我没想毁约来着，都是这个世界的错啊！
祝融也没有抓着这点不放，以秦云的身份，能够给她这么个解释，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她不再多说什么，迈开修长健美的双腿，大步离去。
不知何时，丰老来到身边，低声道：“陛下，祝将军心中有怨气呢……”
“朕当然知道。”秦云苦笑道：“可朕又能如何？朕与她不过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