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默了一会儿才说话,“到了。”
徐听听往窗外看,不是她熟悉的街道,事实上徐述的家,她没住过几次,几栋几楼都还没记清,更记不得小区外是什么景象。
徐述先下了车,没把她留在车里,等着她下来了才往前走。
他进了一家干洗店,徐听听跟着进去,刚好看见他接过两个纸袋子,拿过手后,带着她往外走。
徐述把纸袋子放进后座里,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宵夜?”
徐听听指着自己的眼睛,“哭这么肿,我怕别人盯着我看。”
“那回家叫外卖?”
“在盒子里捂过了,会上雾的,就不好吃了。”
徐述笑了,似是无奈,“那你想怎么办?”
徐听听小小的纠结了下,“算了,让人笑就笑吧,我们就在外面吃饱了再回去。”
“好,上车,我找个地方停车。”
她点点头,绕过车头去上车,没走多远,找到路边收费的侧停位,徐述把车停好,原本是要带她去吃米线的,他知道一家店,很干净,有时下夜班了会去吃一碗。
可徐听听看见旁边的烧烤摊了,非要去,徐述由着她,她拿菜,他就端盘子,等她选好了交给老板。
路边摊的桌子很矮,徐述坐下来,一双长腿得往一侧放着,另一条腿曲着,胳膊随意便能搁在膝盖上。
他把擦过桌面的纸巾拿起来看一眼,乌黑麻漆的,一层油。
算了。
“你刚刚拿了不少内脏,知道内脏都怎么处理的吗,还有鸭肠,我前天刚接了个急诊病人,做的胃穿孔手术,当时手术刀距离肠……”
“述哥哥!”
徐听听一個没留神,差点让他说出口了,“吃东西呢,别说这些吓人的话好不好,那些内脏你又不吃,都我吃的,你恶心完我,到时候剩一大堆,浪费算谁的!”
徐述低声笑了笑,他把纸巾扔了,摸出两张湿纸巾,一块拆了,把纸巾叠在一起,先给她面前的的桌面擦了擦,才擦自己这边的。
“其实这种路边摊,菜品不会当天销售完,剩的那些,他们保存的方法也没那么细致,知道为什么你拿菜的时候,看见每样都新鲜吗?”
“我不听!”
徐听听把耳朵给捂住。
捂得可紧了,耳骨都被挤压在掌心里,看不见轮廓了。
徐述故意的,逗个乐后,自己没怎么绷住,先笑了出来,“好了,不逗你了,偶尔吃一两次没事,大不了伱肚子疼的时候,我喂你点药。”
“述哥哥……”
徐听听都快哀求上了,“你行行好可以么,你老吓人了,吃个宵夜还丢不了你那些职业习惯。”
徐述看她,“你不是听不见?”
徐听听赶紧把耳朵捂得更严实。
他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手拿下来。”
她不肯。
他就哄:“真不逗了,赶紧拿下来,摁久了血液会不通畅。”
徐听听:“……”
真是三句不理老本行。
她也真是,干嘛非得要和一个医生犟,不是自讨苦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