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作为一名乱入此方世界的域外人士。
“经脉穴位”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自然是保持着从未动用过的原始状态,更不要说主动的去锻炼过它了。
却没想到意外体验了一把,“气劲入体、经脉爆裂”的遭遇,反而被强行拓宽了体内未经开垦的经脉。
并且体内残留的气机,还让他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自身经脉的存在了……这算不算是被动找到了所谓的“气感”?
“没死就赶紧出来!”
大汉粗声粗气的催促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出了这座龙葵醒来后,一直没来得及打量的屋子。
只见这是一座面积不小的大棚,十几只大木桶被整齐的架在一座座矮炉灶似的土炕上,土炕下还烧火蒸煮着一桶桶褐色的汤药,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一个疗伤的地方,反倒像是屠户家用来给生猪烫毛蜕皮的作坊。
“磨蹭什么!?”
“还不快过来!”
“有不懂的就赶紧问!”
见龙葵没有跟上来,大汉不耐烦的道:“犯了营的规矩,你挨打不要紧,可别连累我受罚!”
“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才那人是谁?”
“你又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在这里?”
捂着胸口吞噬了外来能量流之后,变的有些灼热的陨石残留物。
听到大汉那极不耐烦又敷衍了事的口气,龙葵便也不客气的嘶哑着声音,生硬的问出了困扰自己的疑问。
“你不知道?”
“刚才老叔没跟你说?”
“这里是咱们野沟村村卫营的营寨。”
“刚才的那人便是咱们野沟村的勋尉熊老爷!”
“至于我熊不二,只是勋尉老爷的一个本家侄子,兼咱们村卫营小小的一名佰长罢了。”
原本语气满是不耐的熊不二,见刚刚苏醒的龙葵啥都不知道,楞了一下后只能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
说着又似笑非笑的打量了龙葵一眼,道:“至于说,你为什么会在咱们村卫营里……你自己干的好事,难道你自己不记得?”
龙葵心中一动,眉头不禁皱起的回忆了一下。
他只记得跟袭击自己的巨獒打了一架,结果被咬断手臂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后面发生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听熊不二这口气,难不成自己被那巨獒咬了,那明显是有人饲养的巨獒的主人,还要反过来倒找自己麻烦?
“你小子很是有几分凶性啊?”
“竟然能一个人赤手空拳生生弄残了那头,据说是可以生撕虎豹的西陲异兽金狮獒?”
“这种珍奇异兽,平日里可都是以虎豹豺狼等猛兽为食,天性十分凶残,性情极为暴烈。”
“还听说金狮獒一胎九子,一睁眼便会咬死其它八只兄弟独霸獒母的奶水,是出了名的狼心狗肺、六亲不认。”
“哪怕不是为了果腹,也会主动攻击进入它视线的任何活物并以此为乐,结果没想到却栽在了你这么个还没成丁的难民小子手里。”
很是惊叹的上下打量着,因为需要进行药浴而被脱的只剩一条粗麻短裤,上半身光着膀子的龙葵那瘦巴巴的小身板。
熊不二满是疑惑的道:“可你这么个小豆丁,怕不是连‘一丁之力’都还没练出来,是怎么空手弄残那金狮獒的?”
龙葵默然,心说:我就是拿石头砸了它几下,然后就被咬折胳膊晕了过去,我哪知道自己是怎么办到的?
“是你们发现了我?把我救回来的?”
龙葵扫了一眼自己连个伤疤都没留下的左手臂,有些疑惑的道:“还给我把伤治好了?什么药这么管用?”
“你小子也算是运气好!”
“要不是我老叔正好带着探查山情的队伍从后山回来,经过村后伐木场的时候发现了你。”
“没准你就被赵家出来寻找金狮獒的獒奴,给带回赵府打上奴契给他们做牛做马,作为打伤金狮獒的赔偿了!”
“这不,我老叔很是看好你小子敢跟金狮獒空手厮杀的这份凶蛮狠劲,觉得你可能会是个武修炼体的好苗子。”
“这才出面把你给保了下来,带回村卫营的营寨给你药浴疗伤,还特地拿出来好几颗珍藏多年的丹药给你调养身体。”
熊不二得意洋洋的表着功:“不过你的伤倒是不重,虽然看上去卖相惨了点,可除了些许皮外伤就是失血过多才会晕厥过去,泡一桶药浴多吃点好的,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伤不重?”
龙葵若有所思的,再次抬手摸了摸胸口,那微微凸起的陨石残留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迫到了血管的关系,他能感觉到那坚硬的异物,像心脏般隐隐的脉动着。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自己在跟那头叫什么金狮獒的巨獒搏斗时,身上不但被金狮獒的利爪挠出了好多深深的血槽,而且一条手臂还在对方恐怖的咬合力之下直接骨折了,这样的伤居然还算不重?
这么说来,那灰发老头给他用的,如果不是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的话?
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胸口这颗,多少带着些神秘特性的陨石残留物,在其中又起到了什么神奇的作用了。
“你别看我老叔凶巴巴的,其实面恶心善待人可好了!”
“这不,他可是特地叮嘱我,让我专门看着你小子点,让你最近就老老实实的留在营寨里养伤,别到村里去晃荡了。”
“你打伤的金狮獒,可是赵家大小姐专门斥重金从西陲万丈原上弄回来的,平时养的比亲儿子还娇贵,吃的比人都好,一顿一头大黄羊呢!”
“那赵家大小姐,可是个刁蛮的性子,要不是我老叔先一步发现了你和那金狮獒,没准你就被她家的獒奴带回赵家炮制了。”
一边从汤药房旁的小屋子里,翻出了一套跟他身上同一款式的粗麻布褂,扔给了光着膀子的龙葵让他换上。
熊不二一边啰嗦道:“那狼心狗肺、六亲不认的金狮獒,在咱们村里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每次赵家都是赔了点钱粮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