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怎会那样愚蠢？那样不识好歹？
“大哥，对不住，是我错了……”
回过神后，沈楚楚垂下头，愧疚不已的道歉。
时间和婚后生活告诉她，爱情和甜言蜜语全都是假的，商蓉的身世则更是让她明白，她当初的选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世上，只有大哥才是真的爱她，只有大哥才是她的依靠。
“说这些有什么用？”
沈元宏并不是很乐意听她道歉，错了就是错了，道歉有什么用？能改变那些过去吗？
当年，他那么伤心，那么希望她能听话留在京中，可她没有，时过境迁，如今他早就已经放下了。
只是心中的遗憾，始终不会被抚平。
他绷着脸，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与其跟我认错，不如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倘若我真的查明商蓉不是你的女儿，你又该如何抉择？”
“你要真觉得对不住我，那就给未来做一个妥善的安排，作为兄长，我想要看到你们过得幸福。”
“你们过得幸福了，我也算是能给九泉之下的爹娘一个交代。”
未来？
她还能有未来吗？
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啊。
若是，她就这样死了，大哥定会很自责的吧？
沈楚楚心中酸酸的，更加觉得愧对沈元宏，眸光很快变得迷茫起来。
晚饭时，所有人都在吃饭，唯有小菀儿躺在榻上看着。
吞咽了几次唾沫后，她愤愤然闭上了眼睛。
【算了算了，不看了，看也吃不到，我还是修炼精神力吧。】
昨天已经跟狗子抢过一次味道了，今天，她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干这种事。
万物有灵，她怎么好日日虐狗？
听到她的心声，众人不由一阵哭笑不得，随后，便忍不住升起几分同情。
她还不到吃饭的时候，着实不敢给她吃，会闹出人命的。
“爹，娘，我吃饱了。”
沈睿放下碗筷，小声说了一句，拿起帕子轻轻擦着嘴巴，眼睛巴巴看着沈夫人和沈元宏。
沈夫人微微一笑，道，“吃饱了就去玩吧。”
“好。”
小家伙轻手轻脚地从椅子上下去，步伐轻快地跑到窗户边。
“妹妹，我吃完饭啦，我陪你玩吧？”
小菀儿已经进入了修炼状态，对外界有些不太想搭理，虽然听到了他的话，但依旧闭着眼睛没理他。
她在心安理得地装睡。
小家伙很乖，见她没反应后，就不再说话了，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大嫂，小睿这孩子怎么这么乖？”
沈楚楚眸光从沈睿身上移开，扭头看向沈夫人，眸光羡慕不已。
因为商蓉是个女儿，而她又迟迟没有再怀上身孕，无奈之下，便被迫认了两个养子。
可那两个养子，却很难相处，并不怎么尊敬她这个母亲，比沈睿简直差远了。
沈夫人勾唇点头，很是赞同的说道，“是啊，这孩子确实挺乖巧的，而且，也很喜欢小菀儿。”
“暮儿耀星他们都大了，等小菀儿长大后，难免玩不到一起，这孩子出现得挺巧的，比小菀儿大不了几岁，正好能给小菀儿做玩伴儿。”
若是他们家养得好，以后长大了，小睿肯定会有出息。
有这份自小培养的情谊在，他总会护着小菀儿几分，怀着这样的想法，沈夫人倒是很乐意见到沈睿跟小菀儿感情好。
“听大嫂这话，是打算让小睿给小菀儿做童养夫吗？”
沈楚楚捏着帕子打趣了一句，听到这话，沈夫人下意识怔了怔。
童，童养夫？
呃，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
童养夫？
那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注意到，榻边安静的沈睿眸中忽然浮现起一阵茫然和疑惑。
*
次日，沈菀再次收到一双更加漂亮的小鞋子，是沈楚楚熬夜亲手做的。
除此之外，沈夫人将这段时间跟沈清漪一起给她做的新衣服，也全部都翻了出来，整齐地摆在她面前。
“小菀儿啊，看看喜欢哪件，咱们后日穿。”
看着眼前各式各样，但每一件都非常漂亮的衣服，沈菀挑花了眼。
【哇，这么多漂亮的衣服，让我做选择这不是为难我嘛。】
【都是我的衣服，一天一件，轮流穿，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沈菀伸出胳膊，随意抓了一件胭脂色的小袄。
小袄上缝着许多雪白的毛球，胸前则是一只俏皮的小兔子，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小女孩儿天生就无法抵挡小兔子这种可爱的生物，因此，看到这件衣服后，商蓉故技重施，扑过来闹着要抢衣服。
有了昨天的经验，沈夫人手疾眼快地将衣服收起来抱在怀中，碰都不让她碰一下。
她不满地看着身前的小丫头，沉着脸训斥。
“这是小菀儿的衣服，你这孩子，怎么看到什么都想抢？昨天抢鞋子，今天又来抢衣服，这是你的吗你就要？”
倘若这真是楚楚的女儿，区区一件衣服，小丫头喜欢的话，那她完全可以重新做一件哄小丫头开心。
但既然不是楚楚的女儿，那就休想了。
外人休想占到她沈家一丝一毫的便宜。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我好喜欢这件衣服，你快点给我……”
小丫头一只手抱着沈夫人的双腿，不依不饶地叫嚷着，另一只胳膊伸得很长，企图抢走衣服。
沈清漪大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拽粘在沈夫人身上的小丫头，一双漂亮的眼眸怒瞪着她，精致的眉眼间满是厌烦和不耐。
“你喜欢又如何？喜欢也不是你的，难道就因为你喜欢，就能抢别人的东西了吗？别人凭什么要给你。”
“我就要我就要，在家里时我想要什么大家就会给我，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你们敢不给我的话，我就告诉我爹，让我爹带人杀了你……”
小丫头对着沈清漪凶狠地呲了呲牙，小小年纪，脸上竟有戾气和杀气浮现。
沈清漪愣了愣，随后冷笑起来。
“首先你搞清楚，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还轮不到你来横行霸道。”
“其次杀人是犯法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杀人要是不犯法的话，就你这欠抽的样子，早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次了，还能站到这里撒泼？”
“现在立刻放开我娘，不然我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