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的林哥?
徐时愣了一下。
之前老和给的那份名单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马场那边员工不少,有七八个。不过,姓林的就一个。
就是那个马场管理,林木森。
徐时沉下脸色,抬头看向梁九:“去把人叫过来。”
梁九挑眉,转身就走。
不过,他人刚走到花园,就碰上了黎张口中的林哥。
马场离这边有点距离,听到枪声后,他犹豫了一下才过来的,所以要比这边的人慢上一些。
“来得正好,徐爷正让我找你呢!”梁九冲他眯眼一笑,滚烫的阳光下,林木森却忽然浑身一冷。
梁九说完,转身就走。林木森来不及多想,只好快步跟上。
书房门口的人已经散了。
能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有眼色。这种事,看一眼热闹就可以了,再多就容易把自己卷进去。
林木森跟着梁九走进去,书房里,徐时跟前那几个心腹都站着呢。徐时站在茶桌后,脸色有些阴沉。
视线再往下,就是那个女人。
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林木森瞳孔微微一缩,飞快收回了视线,脸上未露声色,脚下上前一步,问:“徐爷,您找我?”
徐时没接话,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压得他下意识地微微弯了腰。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焦灼在他还未意识到时就已悄悄爬上了他脸颊。
徐时终于开了口。
“这人认识吗?”他边说,边伸手点了点地上的女人。
林木森飞快地往那女人看了一眼,而后点头:“认识。新来的保洁,叫阿丽玛,今天早上,她进不来,我还去门口接她了。”
这回答倒是能和黎张说得对上。
“谁招进来的?之前的保洁呢?”徐时又问。
林木森低着头,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道:“人是之前的保洁阿娜推荐的,她家中临时出了急事要走,但我们这也不能没保洁,我就让人过来了,打算先应急用几天,等我这边找到了更合适的再换。”
“这么说,这阿丽玛什么背景,你也不清楚喽?”徐时顺着他的话问。
林木森倒是没急着顺坡下,沉默了一会后,突然身子一矮,跪了下来。
“徐爷,这事责任在我,您罚吧,我认。”他挺直了背,说得大义凛然、
徐时挑挑眉,冷笑了一声。
倒是个聪明的。
只是,这事真有这么简单?
徐时是不信的。
不过,他现在一时没证据,倒也不用急着非要当场问出个一五六来。他看着林木森沉默了一会后,道:“你也不用急着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事既然还没查清楚,我也不会急着问责。这样,我记得那个阿娜是当地人吧,你带梁九和普达去跑一趟,把那个阿娜带回来。”
林木森愣了一下后,倒也没推脱,径直就应了下来。
不过,这一趟注定空跑。
毕竟,真的阿娜家早就搬走了。
他们走后,徐时让大荣把女人弄醒了。
一桶冰水下去,女人悠悠醒转。
迷茫的眼神,在逐渐看清眼前的场景后,顿时变得惊惧起来。
这时,徐时忽然转头看向一直没走的黎张,淡淡道:“这热闹好看吗?”
黎张愣了一下,接着顿时明白过来了。徐时显然不想让他知道更多。
他自然是个识趣的,不然也不会到这里来。不等徐时说更多,他就立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惊呼道:“呀,我锅里还炖着汤呢!”说着,便转身往外走。那着急忙慌的样,仿佛灶上真的有一锅汤!
他走后,徐时让扬子去门外守着。
扬子紧跟着出门,带上了门。
接着,徐时瞧向大荣,道:“你来。”
大荣微怔了一下后,立马点头迎了下来。
他上前,在女子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将她脸上的几缕碎发轻轻捋到了一旁,而后,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抓着她的脑袋,就往旁边剩下的那桶冰水里摁了进去。
咕噜咕噜的冒泡声,不断从水桶中传出。
女人的挣扎从激烈,到疲软无力。
大荣的时机掌握得很好,就在女人逼近休克的瞬间,他才猛地将其脑袋从冰水里拽起,可没等女人喘上几口气,手上又是一沉,女人的脑袋再次被压进了桶中。
冰凉刺骨的水,疯狂地涌进女人的鼻腔,喉咙,气管。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无助地瞪大了眼睛。
蜿蜒的血丝,鲜红醒目,仿佛下一秒,她的眼球就会炸开一般。
但下一秒,她的脸就离开的水桶。
她急速地喘息着,拼命地攫取着空气,眼前一片灰黑,脑袋昏沉胀痛。
没等她缓过劲,冰冷的水就再次涌来。
这一回,她没撑过十秒钟,就晕过去了。
可眼前的黑暗还未凝实,彻骨的疼,就又将她唤醒。光线还未进入眼中,疼痛就已开始清晰。
有人的手指正在她手臂上的伤口内搅动。
她的筋肉,都在那人的手指下被撕扯。
剧烈的疼痛,让她张开嘴,想要尖叫,可发出来的,却只有嘶哑难听的呜咽。
终于,身旁的人,仿佛突然起了善心,停了下来。
她如被人抽了筋骨的蛇一般,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
“我问你答,答得好,说不定能给你痛快。答得不好,我手段多得很,咱们一样一样地试。”平静的声音,讲得却是冷血无情的威胁。
女人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什么名字?”那个声音又开了口。
女人闭着眼睛,身体又抖了一下后,哑着声音,艰难答道:“阿……阿丽玛!”
“哪里人?”
“曲木乡。”
曲木乡?
茶桌旁,正坐在椅子里抽烟的徐时微微愣了一下。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名。
角落里,大荣还在问。
“谁让你来的这里?”
女人忽然就没了声音。
大荣等了几秒,而后突然转头看向徐时,面色平静地说道:“徐爷,能见血吗?”
徐时回答:“既然交给了你,用什么手段,你自己决定。我就一个要求,真相。”
大荣点头,紧接着,撩起右腿裤脚,从小腿上拔出一把匕首来。
明亮的刀锋,轻轻在女人身上游动着,最后落定在女人的大腿上。只见他手腕微微一动,匕首一挑,刺啦一声,裤子就裂开了一条大缝,裸露出来的皮肤,倒是挺白皙的。
不过,大荣眼神清明而又冷厉,刀锋轻轻在上面划过,就见一条血线无声浮现。接着,大荣手腕就动了起来。
就这么一刀,一刀,又一刀的。
一片带着皮的肉,就这么被缓缓割了下来。
女人颤抖着,想要挣扎,可之前几次窒息过后,她的体力已经基本耗尽。她张着嘴,反弓起身体,几乎张成了一张弓,从她喉咙出来的声音,如同野兽濒死时的嗬嗬声。无力,而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