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静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待绿绮出去后,她又叫来一名小丫鬟,问她昨晚可发生了什么事。
小丫鬟道:“方才有个婆子闯进小姐屋里,还说要给小姐行礼请安,被绿绮拦下来了。”
原来如此。
容婉静颔首表示明了,心里已猜测到是什么人。
那个女人不甘心,所以派了张氏过来兴风作浪。
“小姐,你没事吧?”翠萍关切的问。
容婉静轻轻一笑:“没事,咱们去花园赏菊吧。”
翠萍连忙扶着容婉静,往花园走去。
花园内,几株紫荆树郁郁葱葱。
容婉静与翠萍漫步在花丛中,欣赏姹紫嫣红。
翠萍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的说道:“小姐,大夫人真是个好脾气的人呢,每次见到二姨娘,她总是让二姨娘先请安,言谈举止温柔又优雅,真是个大家闺秀,难怪容相喜欢她,也只有大夫人那样的女子,才配嫁给容相!”
容婉静沉默片刻,忽地抬头看向碧空,喃喃自语,“母亲,若你还活着,定是比母亲更贤惠更端庄吧。”
绿竹听出她情绪异样,立即停下脚步,“小姐,你怎么了?”
容婉静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小姐,咱们快回去吧,奴婢刚刚听到老爷的声音了,他怕是要回府了。”绿竹提醒道。
容婉静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忘掉刚才的念头,“嗯,我们走吧。”
回到梧桐院后,容婉静换下湿漉漉的裙衫,换上干爽的棉布长裤和绣鞋。
她梳洗妥当后,便领着绿竹和另两个丫鬟,乘轿出了梧桐院。
因容相要归府,梧桐院外挤满了丫鬟仆妇,大家都在等着看热闹。
容婉静的轿子刚到梧桐院门口,容丞相就骑马从宫里赶回来,一副匆忙赶路的模样。
众人见状,纷纷行礼问安。
容丞相急吼吼的跳下马车,一双剑眉皱成了川字,大步跨入梧桐院。
容婉静跟着他的脚步,径直朝正堂走去。
“跪下!”
容丞相喝令,声音震天,犹如闷雷滚滚,响彻在梧桐院各处,惊得所有人心神俱颤。
容婉静顿住步伐,侧目看向他。
容丞相板着脸,眼睛凌冽逼人。
容婉静抿唇一叹,屈膝跪在地上,乖顺的垂下眸子,等候父亲的责骂。
容丞相站在厅堂内,扫视了眼庭院,没发现那条蛇,但看着跪在下方的容婉静,火气不减。
“逆女!为父平素怎么教导你的,为何不好好练武,反而整日沉迷于儿女私情?你眼里除了诗词歌赋、针织女工,便再无其它,简直朽木不可雕也!你若再学不会读书习字,为父就送你去国子监读书,让你跟着那些士族公子哥学习治国理政!”
容婉静咬紧牙关,努力维护尊严,并没有辩驳或求饶,倔强的低着头,任凭他劈头盖脸的责备。
良久,她听到父亲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容婉静仍旧保持着跪伏的姿态,久久不动。
直至容承业走远,她才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寝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