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晟狠瞪了刘团结一眼,看向小同志,
“为什么突然想要工作,是家里有什么大开销吗?”
可转念一想,他的存折都给了小同志,要是娘家那边需要用钱跟他说一声,不比工作赚钱来得更快。
周婳心里吐槽,还能为什么?
为了实现个人价值,脑子不生锈呗!
总不能说是撩闲的吧。
主要是她也不想跟家属院门口那些嫂子们一样,天天唠嗑度日。
“孩子们去上学以后,我一个人待在家太无聊,如果去工作正好可以转移注意力。”
刘晟有些担心小同志才从学校毕业,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
“你有什么想做的工作?你也知道咱们这儿是生产兵团,最多的工作就是种树种田,你……”
他看了一眼小同志的手,“可能不太适合。”
周婳低头看自己已经吸收得差不多的水泡,明白老男人的担忧,种树她肯定是不行的,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见刘晟还在犹豫,周婳又补充道,“我上学的时候其实画画挺好的,写报告也不错,而且我是拿了高中毕业证的,全部成绩都是优。”
这些刘晟当然是知道,这也是当初他满意小同志的点之一。
可心里就挺别扭的,说他大男子主义也好,说他小气也罢。
总觉得小同志这个容貌吧,放在外面确实容易招风引蝶,
他想了一会才道,“行,我明天帮你去师部问问,这边也是会帮忙解决随军家属的工作问题,不过工作的事儿急不得,咱们慢慢来,你还是先适应环境的好。”
周婳笑了,“好。”
告诉他一声就行,等到时候吴春花的工作定下来,她再说。
至于老男人说要给她找工作,这点听听就算了,老男人的耳目还能有百角全书的全面。
她可是从上百份的工作中挑选上吴春花的工作。
吃过晚饭,刘晟带着刘团结去刷碗。
爷两就上学的事又讨论了一番,周婳只说答应会让刘团结去学校,而这段时间刘团结都背着小书包早出晚归,所以就给刘晟造成了这个完美的误会,
“学校学的知识你都会了吗?”
刘团结随口就来,“我早就会了,不信您考考我?”
刘晟读书的时候成绩也就那样,弟弟刘军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就是那个别人。
大概他们老刘家前辈子高香烧得不够,只能供出一个成绩拔尖的人。
而他就是那个受到弟弟血脉压制的人。
他也很知趣,年纪一到就报名参军。
要考刘团结,他心里也很虚,让人背了九九乘法表就算是过关了。
洗好碗,又洗漱好,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周婳那双带闪电的桃花眼正亮晶晶的看着他。
手里还抱着一罐已经空了的玻璃瓶,
刘晟瞬间被这眼神给戳到了,脚步都挪不动半分。
“好吃吗?”
“嗯!好吃,连水都喝光了……”
“那就好,还有一罐都是给你的……”
晚上吹了灯睡觉的时候他还满脑子都是小同志的眼,
两人这段时间已经睡出了默契,不像是当初那样板正了,周婳也不会一惊一乍,发现老男人是真能忍。
因为心里着急着工作,所以周婳很快就睡了。
没心没肺活得久。
这边,刘晟还没睡着,他在脑海里给一个黄色的小人打气,很好,小同志现在不在警惕跟自己睡一张床了,他的新婚夜还会远吗?
结婚前,那个事事优秀的弟弟曾经给他传道授业解惑了一些知识,
并且着重强调了这件事绝对是男人跟女人的快乐事。
弟弟刘军跟弟媳妇许佩佩也是相亲认识的,两人相看后一个月内就结婚,第二个月就怀孕了。
反正这在老家比比皆是,结婚就意味着要一起过日子,
过日子得有“日”跟“子”。
所以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大多数人就那样发生了。
刘晟吧,可能多多少少有一些角色觉醒,他总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的,两人可能得有感情基础才能做那码子事。
所以他才坚持要循序渐进。
想了好大一会,然后就想睡着了。
而周婳睡了一觉,半夜被尿憋醒,看到身边的人,
懵懵哒……
痰盂就在房间的角落,现在天寒地冻,晚上大家伙都是在房间里解决,
所以,她得……
床尾的痰盂一直是个摆设,这还是周婳第一次半夜醒来,
嗯,一定是今天在吴春花那里水喝多了,
找份工作容易嘛。
小心翼翼的从床里面爬出来,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走到角落痰盂的位置,
兴许是没有啥经验,脱掉裤子愣是没找到坑。
然后左右蹲了半天,屁屁都凉透了,尿意刺激得她浑身颤抖。
屋内黑黢黢的,连半点月光都不曾洒进来,
周婳无语看屋顶,
这日子太难了。
“咚……”
就在感叹的瞬间,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彻黑夜,
她踢到痰盂了!
吓得周婳第一时间将裤子给提溜起来,去看床上的人。
就见刘晟已经的坐起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摸身边的自己,
“媳妇儿?”
天太黑,他没摸到小同志,一着急就把在心里喊了好多遍的词给喊出来了。
周婳撅着屁股呆住了!
出不出声呢?
刘晟也怔了怔,不过他军人的警惕告诉自己声音在角落,本来已经拿在手里的火折子放了下来。
隔着空气问,“那什么,媳妇?你需要亮光吗?”
反正都已经秃噜出来了,刘晟破罐子破摔,干脆就继续喊下去,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叫起来就没有那么别扭了。
“不用不用,我可以!”
周婳连忙摆手,意识到现在太黑,可能也看不见,她才垂下了眉眼,
“那个,我方便一下。”
“你继续……”
周婳听到这句,尴尬的脸色爆红,这还怎么继续?
房间里安静如斯,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动静的刘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
“那个,要不我先出去?”
最后还是刘晟裹着大棉袄站在门外,周婳才在里面解决了生理问题。
真是一次非常不愉快的经历。
她生怕以后会造成什么生理阴影。
以后就算是下午也不能喝那么多水了。
两人再次躺回床上,都识趣地没提这件事。
第二天,
周婳照旧是浇水,给堆肥翻土,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看着下陷了大概一半的堆肥,她知道三堆都成功了,就坐等打小魔王的脸。
只是还没等到晚上小魔王回来,倒是等来了昨天害得她半夜尿遁的罪魁祸首吴春花。
吴春花戴着大花色的头巾,两人就跟特务接头似的趴在泥巴上,
“周妹子,我想好了,这工作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