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呜呜呜……”
周甜甜刚进门就哭了起来。
可周母确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哭哭哭,就知道哭,家里有一个嗷嗷哭的就够够得了,又是什么屁事儿要回来啊?”
原以为老二能说会道,能死死拿捏住齐老大,却没想到看错了眼,
老二嫁过去天天哭着回娘家不说,屁好处都没有捞到。
她现在是看到她回来就烦,
家里才添孙,张秀丽正坐月子了,她每天忙得脚都不沾地,又要煮饭又要收拾屋子,还得洗衣服洗尿布。
问周红卫这个亲爹干啥,
上班啊!
儿子是亲生的,都上一天班回家了,晚上还要遭受魔音贯耳,肯定是赶紧让人休息。
儿媳妇叫不动,她就只能咬咬牙,这时候还要来一个添乱的周老二。
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妈,我今晚上能在这儿凑合一晚上?”
周母听到还要住下,赶紧打发人,“别啊,我伺候不起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家里老子还要伺候好几个了,赶紧走。”
周甜甜委屈,“妈,你就看着我被欺负啊……”
“我有没有叫你把齐晓菲弄走,你自己没本事啊!”
周母嫌弃得不行,“你要真的留下来,去把厕所今天那堆尿布洗了,顺便把碗筷还有衣服也洗一下。”
——
三月下旬,
因为营地这边刘晟还没有回来开始有了不少闲话,
有人说刘营长已经牺牲了,还有人说刘营长被敌军给掳走了,
周婳对这些充耳不闻,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还得是照常过,
依旧是上班下班,把春天要种的菜给种下去,地已经埋过一次肥料,她就不打算再埋,怕烧跟。
只是难免在看到整齐的衣柜的时候,心里有小蚂蚁再咬。
春天的雨季说来就来,周婳眼看着是可以脱下大棉袄的时候,准备把春天的衣服拿出来晾凉。
打开箱子,找了一圈却发现了埋在里面的小箱子。
周婳心里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似的,这箱子是自己收拾的,她可以保证之前绝对是没有小箱子。
她颤抖着手打开一看,果然是刘胜留下来的信件。
有给小魔王,毛票,许师长,弟弟刘军,刘父刘母的,最后一封是给自己的。
给两个小家伙的信都很厚。
应该写了不少。
看着眼前的东西,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翻滚起来。
周婳再也抑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别的信她没有打开,而是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那封。
刘晟的字体一如他的人,带着点野性跟锐利。
不太好看,但很特别!
一行行读下来,她终于是忍不住落下了滚烫的眼泪。
这是一封离婚协议书和一张给肖政委的纸条。
里面交代的是如果他回不来,而自己又不愿意背上寡妇的名头可以把这封信拿出来叫给师部。
给肖政委的是一封类似公正的信,里面表示存款丧葬补偿费一律归她。
周婳捏着信,沉默的坐了半天。
这一夜,她终归还是失眠了,
梦见了刘晟满身是水的望着她,对着她喊救命!
可她却是怎么也抓不住老男人的手。
仿佛人游离在半空中一样,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是这样无助。
第二天醒来,
周婳觉得那个梦真实得就像在身边发生的一样,她浑身发冷,冷得头脑一片空白。
人去上班的时候也没精神,
刚坐下就听到钱爱霞喊自己,“小周,老肖那边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周婳站起来,“爱霞姐,是,是刘晟的事儿?”
钱爱霞欲言又止,脸上全是担心,“去吧,不管什么事儿都有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