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珠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婳,似乎就等着看她怎么回答。
孙元庆一个小记者整天开着吉普车在城里面逛,看那套设备就不是穷小子能买得起的。
她就不信,放着一个好端端的京市高干子弟不要,她还要回那个山旮旯里种田。
结果两人没等到周婳的回应,倒是等到了楼下叽叽喳喳的喊叫声,
“三零三的周婳同志在不在?”
周婳皱眉,往窗户处望了一眼,就看见楼下有个四眼仔穿着蓝色工服正拿着大喇叭,还有一封信朝她们这边挥手。
“周同志,您有一封信要查收!”
陆宝也爬过来一看,惊喜地喊,“周姐姐,有你的信哎,你还真是受欢迎……”
楼下的男人是京市本地大厂子里送过来镀金的,谁都知道这人也是高干子弟。
周婳为了不引起更大的轰动,只好下楼收信。
原以为这是大毛给自己的信,却没想到那四眼仔见到自己下来并没有将信交给她。
周婳疑惑。
四眼仔就在这时候将信直接给拆了,当着众人的面读了起来,
“啊,见到你就好像见到了我的梦中人……”
“你的笑,你的貌……”
周婳听到这奇葩的诗歌,整个人如遭雷击。
再看周围的人已经对她露出了不太友好的笑意。
社死了!
本着不能丢人不能自己丢的道理,
她拉住刚刚下来的陆宝跟白珍珠。
白珍珠僵了僵脸,想逃,但,这娘们的劲儿贼大。
陆宝则是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巴巴的看回四眼仔,
小声咕哝了一句,
“好想让他赶紧滚。”
就是那种双手抱拳圆滑的滚。
就在这个时候奇葩的事情发生了,四眼仔没有等到周婳的答案,反倒表情扭曲的伸出双手。
周婳以为他是要上来抱自己,
拉着人形盾牌陆宝和白珍珠又倒退了几步。
结果四眼仔伸出手直接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身体模式,
直往食堂那边滚动了过去。
一边滚,还一边朝着这边大喊,
“周同学,我很欣赏你,我想跟你处对象……”
“哎呀,妈呀,这是怎么,我怎么不受控制了。”
周婳震惊得看着那人滚远。
心里咯噔一下,
对身边的两位产生浓厚的兴趣,
她确定白珍珠刚刚没说话,好像就只是听到了陆宝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句。
所以,这姐妹有乌鸦嘴的技能?
还真是全员主角哈!
接下来的时间,
周婳默默地观察期陆宝的一言一行。
她很快就发现,
本来鲜阳高照,陆宝不想出门,只是朝着天感叹一句,
马上就会乌云密布。
若是今天考试,陆宝没带笔,她只要说一句要是老师拉肚子来不了就好了。
果然这一天老师必然是来不了的。
不管是在风里还是在雨里还是在厕所里,总之是来不了教室里。
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周婳就开始疏远陆宝了,人家说毒舌还只是说姑娘不太会说话。
可陆宝的毒舌那就真是张嘴就得受罪啊。
还好陆宝跟白珍珠比较熟悉,跟周婳没啥交集。
但周婳也慌啊,开学的时候不是抢了她的下铺吗,
这感觉就好像一直等着审判一样,终于还是让周婳等到了这一天,快到周末的时候。
宿舍的同学都说大家一起去吃一顿,
白珍珠说自己有约会,表示就不去了。
周婳也想拒绝,但看到陆宝那张要张不张的嘴,自觉将话头吞了回去。
结果就是方梅跟张明月都以自己要备考,而白珍珠要去约会为由。
只有自己跟陆宝一起去。
陆宝说要吃甜辣口的,在学校食堂点了好几个辣的菜,
那天晚上回去后周婳就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最后一趟,
她躺回床上,意识进到空间,见到只剩下60多的血条,欲哭无泪。
血条自从周甜甜死后,就怒掉10点,本来剩下72点血了。
吃了顿饭,被薅掉了3滴血,周婳看着那颤颤巍巍的69点血,
希望这三年,能安全无虞。
但自己的个人进度条倒是进得挺快的,已经到了40。
周婳用四十的个人进度条又换了一些当前需要的卫生棉,还强烈要求空间增加了一个卫生间。
等换好这些,她才疲惫了睡了过去。
希望陆宝不要在说话了
……
营地,
刘晟正趴在桌子上看媳妇的信,
营地里还没有通电。
刘晟只能举着信纸凑近跳动的煤油灯,
本来还冷峻的脸,当看到媳妇信上面的称呼时,陡然柔和了下来。
嘴角翘得高高的。
这是媳妇给她写的第一封信,到现在才收到。
刘晟将泛黄的信纸整整齐齐的叠好,然后铺开一张暗格子纸张。
夜色渐浓,听着炕上小橙子均匀的呼吸声,刘晟一笔一划的将回信写好。
写几个字他就会回望一眼,
小橙子已经一岁了,
因为周婳要去京市,所以小橙子一周岁是提前过了。
小橙子在麻麻离开后,也没哭没闹,就是不肯在跟舅奶奶睡了。
只有在麻麻睡过的床上才会梦见漂亮妈妈呢,就是不知道妈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刘晟将信写好,学着小同志的样子,用蜡烛封好,等着第二天将信寄出去。
京市的调令不出意外要下来了。
也许这是他们在北大荒过的最后一个年,他打算先不告诉小同志。
等过年的时候,亲口告诉她。
小橙子需要妈妈,毛票也需要妈妈,就连如今已经12岁的大小伙子团结周末回来,也总会婶婶长,婶婶短。
一家人都离不开小同志。
第二天一早,刘晟这才刚出了家属院,就看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周母,后面还跟着三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四人蹲在营地门口,
小家伙穿得灰扑扑的,都是快三岁的年纪。
看见刘晟出来,周母哎哟一声就站起来,
冲着旁边的小士兵呲牙骂道,“我就说我认识你们刘营长,只是一时间记不起来叫啥名字了,这是我姑爷!”
小士兵嘟哝了一句,“姑爷您还不知道全名?我怎么可能放您进去。”
刘母气地瞪了他一眼,
“哼。”
说完便是把三个小的往前面一领,嗷嗷就哭了起来,
“哎哟,三姑爷喂,你说这个死老二,去死就去死,死了还给我留下三个讨债鬼,我怎么养活得了喂,你让老三出来,倒是给我说说老二死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留下钱。”
周母边说边拍大腿,哭得是声泪俱下,
“我养她这么大,没给我一分钱的养老钱,现在他们齐家又不养孩子,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三个孩子怎么办,只管生不管养,当初生来干什么?”
三个小崽子都吓得直往刘晟那边躲,
刘晟揉了揉眉心,把周母往家属区带,
“妈,你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
“说啥说!”
周母脸一板,
“老三那死丫头写封信就告诉我们老二没,咋没得,在医院没的不得找医院的麻烦,被齐建设打得没了,那就得去齐家找麻烦。”
“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齐家那个后奶奶压根不待见这三个,要怎么办,反正我也带不了……”
“要是齐建设不管,我就把孩子丢给你们,我是管不了的。你们能力强,收养一个也是收,这老二的孩子跟老三也有血缘,一起带大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