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没有。”
许佩佩一笑,“妈你别想太多了,大哥的能力咱们都是知道的,退谁也不会退她,除非……”
这话不说还好,停顿在这里,
刘母顿时就明白了小儿媳的意思,表面上没说啥,
但心里开始打鼓,急急忙忙地发了个电报过去,然后就开始在心里面叨咕各路神仙,保佑大毛身体健康,升职不升职再说。
最好是跟儿媳妇恩恩爱爱。
想着本来大毛的身体就欠缺一些,虽然孩子生了,保不齐病根还在。
总归多补补是没错的。
所以表舅妈动身要去黑省的时候,刘母就特意从箱底带了一罐子的黑豆,山药,还有两个熏过得腰子,嘱咐这个东西到时候就给大毛吃就可以了!
营地这边,
表舅妈来的当天晚上,大家为了庆祝,同时也为了给周婳践行,
这就煮上了一大桌子的菜。
表舅妈最后还端出来了一碟子滂臭的熏得黑黑干干的肉片。
一点调味的大蒜子都没有,活像是要毒死谁一样。
周婳纳闷,伸筷子就要去夹,
被眼疾手快的表舅妈护犊子似的推到了刘晟那边,
“这是表嫂子给大毛吃的,小婳,你吃旁的,这东西味道不好!”
刘晟看着那肉片的形状,眼神晦暗不明。
表舅妈咳嗽了一声,尴尬地解释道,“大毛,你别误会,你妈这不是担心你身体不太好,特意给你弄的羊腰子,大补!”
说大补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周婳,那意思就像是在推销自己不太争气的侄子一样。
瞧,看在咱们这些长辈的份上,
这老帮菜您就凑合着用吧!
毕竟都有孩子了。
周婳好笑,拍拍大毛的肩膀,“这段时间你确实辛苦了,妈说得对,多补补。”
她放假这大半个月,两口子每天都忙活至少一次。
刚回来那阵子,表舅妈还在。
他们可是在房间里放纵了好几天,
那真是人都是软的。
到晚上就是天雷勾地火,彼此只要一挨着就好像是要燃烧了一样。
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不过这段时间因为有小橙子一起睡的原因,两口子也不敢闹得太过火。
收敛了很多。
刘晟咬牙切齿的将一整盆子的补品还有黑豆水都吃了下去。
到晚上,周婳就明白了这汉子虽然已经是三十三岁的高龄,可身体强壮的跟牛似的,该补得怕是她吧。
刘晟将小橙子抱过去给表舅妈,再回到房间的时候,那眼神都变了。
漆黑的深眸鞠着周婳兔儿一样的眼睛,
“媳妇你是觉得我这些天不够努力?”
“什么?”
周婳笑的单纯,“不不不,咱们就是太努力了,今天晚上好好睡。”
刘晟拖了外套上炕,露出一身结实紧致的腱子肉,伸手捏住小同志莹白的小脚丫子,
“躲什么?”
周婳赶紧举手投降,“我没躲,我这几天吃的太好了,让我素两天习惯一下外面的生活。”
素是不可能素的。
刘晟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让媳妇满意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周婳被晃的眼睛都花了,被清理干净,睡下去的时候才恍然外面已经蒙蒙亮。
她可怜巴巴的想,
这好吃的吃多了,也是会消化不良的。
那处怕是又该消化不良了。
年一晃就过,
正月十六学校要开学,周婳打算提前去学校,所以正月十二就打算收拾东西动身了。
回来前她就没带什么,去的时候却是大包小包的一大堆。
东西倒是不用愁,她有空间,出了门塞进去就好了。
就是有些舍不得小橙子。
小橙子搂着周婳的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麻麻……”
“我要麻麻……”
周婳被哭的心揪了起来,将小家伙抱起来哄,“等麻麻去京市找了地方住,就把你接过来好不好?”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一般,认真地看着周婳的眼睛,然后点头,继续号啕大哭。
最后哭着哭着,累趴在了周婳的身上。
刘晟知道顶多五月,他就可以调岗去京市,这次倒是没有太多的离别之情。
将软塌塌的小橙子从周婳身上抱下来,
“火车是明天一早的,我们先去市区住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我送你上火车。”
周婳本来想拒绝,但看着大毛已经开始往外搬东西。
她想想也就算了,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二人世界,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好腻乎一下。
搬好东西,看着三个娃娃站成一排都是苦着一张脸。
周婳就觉得心里也不是滋味,
“团结,毛票,小橙子,等妈妈去京市安顿好了,就来接您们。”
团结双手插兜,已经有了长子的模样,
“婶婶,你路上小心。”
毛票撅着嘴巴,眼眶红红的,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拉着周婳的衣角,
试探着开口,
“妈妈!”
听到这声,周婳一愣,毛票从前不会说话,所以没有听过他喊人,更是没有听过她喊自己妈妈。
现在小家伙叫自己妈妈,周婳郑重地哎了一声,
一把将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拥在怀里,
“妈妈只是去读书,等将来毛票也会来京市读书,我们一家还会团聚的。”
毛票仰头去看周婳,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妈妈说,
但这会在妈妈的怀抱里,他又不想说了。
他跟妈妈还有很多时间,以后妈妈会带着他去京市读书,他跟小橙子一样,都是妈妈的孩子。
都可以叫妈妈!
小橙子看二哥搂着妈妈不撒手,她也吸了吸鼻子上前搂住妈妈的大腿。
等到终于将三个崽子安抚好,
已经是傍晚时分,
坐上车,周婳小声问道,“我能去跟干爹干妈说一声?”
刘晟点点头,将车停在了村尾,
这边离牛棚近,
趁着夜色,周婳熟门熟路地溜到牛棚的窗户跟,又敲了敲窗户,
陆母拉开窗户,瞧见是周婳赶紧将人拉进来,
“这是要去上学了?”
周婳点点头,“干妈,这是我今年做的梨膏糖,回来得迟,没做多少。”
“你这丫头,前不久还让晴晴送了那么多糕点来。”
陆母嗔了周婳一眼,这几年要不是有周婳照顾着,他们也不能在金鸡屯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
听说附近的农场,光是冻死的下放干部就有好几个。
他们冬天有方志兵给送柴火,粮食衣服就没有短过,开始也会有村里小孩子向他们丢石子,被三燕儿揍了两顿后,都老实了。
反正都过得挺好的。
周婳笑着看陆母,“干妈,您再等等,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我把您跟干爹都接到京市去享福。”
陆母给周婳倒了一杯红糖水,盘腿坐回炕上,拿起针在头发里摩擦了两下才慢吞吞的道,
“我跟你干爹已经不想了,小方那里的避孕药我让停下了,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一直没个孩子对两口子都不好。”
“以后啊,日子就这么过也挺好!”
有些希望在时间的长河里早已消耗殆尽。
刚来的时候陆父陆母也满怀希望,但这都三年多过去了,他们真的还能回去吗?
晴晴是个姑娘家,今年也23了,要真是一年一年这样拖下去,还有几个三年。
如今姑爷已经是钢铁厂的正式职工,生个孩子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