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呆滞,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咧开嘴:
“嘿嘿嘿!帅哥!帅哥你好!”
……
白文彬一脑袋黑线。
“莺儿,你清醒点!安南已经走了!”
“安南?”钱莺儿念念有词地叨咕:“安南……安南……”
念着念着,突然眉目一狠:“安南那个贱人!”
白文彬以为她清醒过来了,赶忙抓住她的手:“莺儿,你清醒了?”
谁知钱莺儿转头看向他,又开始流口水:“嘿嘿嘿,帅哥!”
白文彬挫败地垂下手,无奈叹息。
他把钱莺儿扶到沙发上坐着,思考片刻,先不再管她,自己去修理被安南弄坏了的防盗门。
现在这个时期,门锁坏了很危险,续命的食物会被别人全部抢走。
自己可是千辛万苦地搜罗了一大堆的女人,才换来了那些食物。光是表妹钱莺儿,就付出了不少代价。
那些男人可不是什么绅士。
都是些靠刀口舔血搜罗到不少食物的铁汉子。
天灾当前,人们的生存压力巨大,随之产生的心理压力更是无处发泄。
因此这些人在某些方面可谓是十分粗暴,只顾着排泄心中的负面情绪。
他费尽心机才找到愿意一直跟着他干的女孩们,自家表妹也吃了不少的苦……
想到那些得来不易的食物,他下意识地往厨房看了一眼。
这一看,心脏都停跳了。
“我的食物呢?!”
他疯了一般地冲过去,发现灶台上放着的二十来个面包全都不见了。
打开柜子,同样空空如也!
里面的五袋方便面、十根火腿肠、三瓶矿泉水,全都消失了。
这些都是他如同珍宝般数了一遍又一遍的东西!
他踉踉跄跄的从厨房出来,奔向厕所。
颤抖着手移开马桶盖子……
“我的压缩饼干呢??”
眼见之前用密封袋包好的两包压缩饼干也不见了,白文彬几近崩溃。
这是之前他为了防止别人入室抢劫,特意留的后手,把最重要的食物密封藏进了马桶的水箱里。
想着就算家被偷了,他也不至于饿死,可以有几天的周转时间。
可现在……
他心里直骂:这个安南,心真的是太狠了!
闯进他家暴打他们兄妹就算了,还把他们的食物也全部拿走了。
这些东西他们兄妹俩省着吃,一天一顿,都够吃半个月了!
她一个物资丰盛到不需要出门的大户,怎么还把他们这点可怜巴巴的果腹之餐给拿走了呢?!
他被气得肝疼,一步一挪地走出卫生间。
还没从失去食物的悲愤中缓过来,他把目光放到客厅的电视柜上,才惊讶地发现:自家的电视柜也没有了!
那里面还有他珍藏的蜡烛和打火机!
他呆滞地环顾四周。
鞋柜,没了!
衣柜,没了!
锤子、扳手等各种武器工具,都没了!
就连赖以生存的皮划艇——钱莺儿工作三个晚上才换来的皮划艇,也没了!
他的吃穿用度,全都不见了!!
安南如同蝗虫过境般,把所有的东西都变没了。好好的一个房子,转眼就变成了空壳。
那些电视、电脑、手机、游戏机等,倒是都给他留下了。
但是他家里又没有电,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连根火腿肠都换不回来!
他颓废地坐在地上。
客厅里就剩个沙发还有点用,起码可以用来休息。
但卧室的床都没了,他严重怀疑,这沙发并不是给自己留的,而是安南当时折腾累了,用来坐着休息的。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再怎么生气他也拿她没有办法。
看不惯!干不掉!一口气憋在胸前,上不去!下不来!
难受,太难受了。
他无比地后悔,今天干嘛要去招惹那个姑奶奶。贪心不足蛇吞象,赔了夫人又折兵……
悔,悔死了!
白文彬一边数算一边感慨,这女的咋这么厉害,那么多的东西,全搬到她家去了。
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家在八楼,她家在十四楼,她怎么会扛着那些对她而言并没有用的大柜子,来回爬六层呢。
白文彬灵机一动,站起身跑到窗户边,扒着窗口往下看。
只见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果然!她把东西顺着窗户扔出去了。
虽然有很多已经沉下去了,但是比较轻的东西,还都浮在水面上。
他眼睛一亮,立刻想要出去把它们捞回来。
却在此时,小区里那个经常翻垃圾箱的老太太,划着一个红色的塑料大盆,双眼放光地跑了过来。
她捡起白文彬的皮划艇,一屁股坐进去,然后手脚麻利地将其它东西装船。
白文彬见状气得大喊:“放下!那是我的东西!”
老太太闻声抬头瞅了一眼,并没有回应他,还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老东西!我让你放下!”
他气急败坏地往楼下跑,跑到七楼的楼道窗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也不知是安南力气太大,还是水流推的,所有的东西都距他很远,远远地漂在对面楼旁边的水面上。
他没有皮划艇,水性又不好,只能在那里无能狂怒:
“老东西,你聋了么?再拿老子东西,信不信我弄死你?!”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又从水里捞出几件衣服。
连他的大裤衩和保暖棉袜都没放过。
白文彬又羞又气,骂得嗓子生疼,也没能阻止她。
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捡完东西的老太太划着船离开。
离开前,还咧着嘴冲他笑了笑,一口牙零零星星的,有一半都没了。
“再见,不懂得尊老爱幼的胖小子!”
白文斌气得七窍生烟。
胖小子?他这么多年都坚持健身,最近还一直挨饿,哪里胖了?
过了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是安南把他的脸给打肿了。
刚才一着急,差点忘了自己还带着一身伤。
此时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浑身都疼的不得了。尤其是胳膊和肩膀上的刀伤,此时还在往外流血。
他捂着伤口,垂头丧气地往家走。
这可怎么办?家里空空如也,药品也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