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朝醒过来的时候,眼皮都在打架,浑身酸痛地不行,活像挨了一百大板被抬下来。
阿朝不是个能忍疼的,一醒来,双眸就开始雾蒙蒙的,嗓子也干的厉害。
低头一瞧,已经换了件新的小衣。
也是,就昨天那架势,原先的已经不能要了。
阿朝微微发出点动静,屋外的碧桃听见进来。
“娘娘,好点了没有?”碧桃边掀帘子,边关切问道。
阿朝:“......。”
宸妃娘娘小脸一红,和碧桃这么个黄花大闺女实在没办法说这个。
昨晚,里头闹腾地这么厉害,外面应该也能听到动静,还是不小的动静。
想到这里,阿朝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碧桃见自家娘娘这样,就知道阿朝是误会了。
“昨日半夜娘娘发了热,还请了值夜的太医过来,陛下亲自给娘娘喂了药,娘娘都不记得了吗?”碧桃问道。
阿朝微愣。
她昨日半夜发烧了,阿朝又再感觉了一下,果然浑身无力,只是因为昨晚上她和皇帝实在荒唐,阿朝刚刚以为是因为那个........
她记得,还有意识的时候,就有点胡言乱语了,只是现在想来,怎么都想不起来说了什么。
原来是发热了........
阿朝摇摇头,算是回答了碧桃的问题。
“太医说是昨日在江边着了凉,喝两贴药就无碍了,第二副药已经在炉子上熬好了,太医言说娘娘晨起就可以喝。奴婢现在就端过来如何?”碧桃小心翼翼地将自家弱不禁风的娘娘扶着靠在床榻上。
直接无视自家娘娘脖颈以及手腕处的红痕。
其实也不怪陛下意动,宸妃娘娘现在稍稍长开了些,单是容貌,已经在后宫中无人能企及。
别说陛下,就连她看着,也忍不住喜欢。
一听要喝药,阿朝的小脑袋一顿。
又要喝药!
阿朝显然有些不大愿意,但最后还是点点头。
生病了嘛,早喝晚喝都得喝。
好在药不是太苦,阿朝一口气喝完,含了颗蜜饯,就开始靠在榻边养精神。
不知想到什么,在碧桃打算下去给自家娘娘倒水的时候,阿朝小眼神略有些闪躲,嗫嚅着开口道:“碧桃.......等等。”
碧桃微顿,继而问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我昨天发烧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梦话?”
虽然宸妃娘娘克制了,但言语里的小试探根本就藏不住。
碧桃想到昨晚,莫名打了个激灵。
不得不说宸妃娘娘真是福大命大........也亏得她们都沾了宸妃娘娘这点好处,否则,就昨晚上,不管是说的,还是听到的都得倒霉。
说了.......怎么可能没说呢?
碧桃是在宫里面伺候惯了的人,什么嫔妃侍寝,就算听到了动静,也不会有什么脸红之类的反应。
但昨晚,她还真为宸妃娘娘捏了把汗。
怕娘娘真地伤着了.........
半夜时分,娘娘突然发了热,陛下立时叫人请了太医过来。
然后娘娘就开始说胡话了,差点没把值夜的太医吓跪下。
一直叫着陛下的名讳,一会儿是陛下得听她的,一会儿又“威胁”陛下,单单是直呼皇帝名讳这点,就已经大逆不道了。
但陛下就像是没听到,只瞧着宸妃娘娘一个人,给她擦着虚汗,亲自给娘娘喂了药。
之后就由着宸妃娘娘拽着他的手,靠在床沿上过了后半夜。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皇帝是怕了阿朝那几句不痛不痒,更像是撒娇闹小脾气的威胁。
这些,碧桃当然不会告诉自家主子。
自家娘娘是个要小面子的,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见到陛下又要心虚了。
再说,陛下明显一点都不在意。
“娘娘昨夜喝过药后,就安稳睡下了,奴婢没听见什么........娘娘之后又说了什么吗?”碧桃“疑惑”问道。
“没有。”阿朝立即道,同时在心里小小嘘了口气。
幸好,幸好,她就怕在自己不清醒的时候犯迷糊。
有些事,倒不是她真地想做,无奈她是个脑洞极大的姑娘。
万一要是将之前想过的,诸如要给皇帝的碗里加点料之类的话,这要是给皇帝知道了.......
阿朝才喝了药没多久,皇帝就下朝回来了。
迎接他的是宸妃娘娘带着笑意的小脸........
可不是只有笑吗?
一来,昨日不止是皇帝闹腾,她也怪配合的,腰酸背痛,怪不得皇帝。二来,碧桃说了,皇帝昨夜照顾了她许久。
“喝过药了?”皇帝神情并无异常,
阿朝点点头,主动拉了拉他的手。
皇帝勾了勾唇,虚揽过她,知道她的心思,伸手到她腰间,轻轻地按着。
阿朝现在才算真正信了碧桃的话,昨日她可能真累了,迷糊地昏睡过去,没有说什么胡话。
阿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皇帝说着话,被按地极舒服,不由得发出一声小小的喟叹。
皇帝哼笑一声,没说话。
“真舒服。”阿朝靠在皇帝肩头。
“是现在,还是昨晚上?”皇帝略有点不正经地问道。
阿朝:“........。”
男|欢女爱,阴阳调和,除了繁衍子嗣,本就是人最基本的欲。
这和身份高低不同,正妻妾室,亦或是秦楼楚馆的女子,都有。
但即便是身份如何高贵,女子的欲,大多都是依附男子的“欲”而存在。
阿朝刚进宫时年纪小,也是一般地全由皇帝做主,所以她排斥过,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不舒服。
但后来,皇帝渐渐会考虑她的感受,行事的时候更加不会由着自己快活,不怕羞的讲,阿朝也是能得些趣味的。
到现在,两个人彻底颠倒过来,哪怕在床笫之间,皇帝愈发想顺着她,叫她更舒坦,想给自家小妃嫔完完整整的欢|愉,而不是依附他的欢|愉存在。
说不清楚是谁在伺候谁........
但皇帝也不是无所图,他啊,怎么可能是无所图。
说出来很荒缪,也很不体面,毕竟,宸妃娘娘本就是属于他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
若说床笫之欢是门功课,那阿朝确确实实太过懵懂,甚至有些害怕,害怕疼,也害怕那几瞬的欢|愉。
前者不必说,后者,她会莫名生出愧疚感,不是对谁,就是挺难受的,和小时候做错了事一般。
但现在,起码在那时候,阿朝好似已经接纳了那种感觉。
可白日里说起,阿朝直想去堵皇帝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