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一个接着一个,陛下有心保护,却还是受了许多祸端。
难怪殿下不喜欢宫里了。
何况曾经,殿下是最不愿在这宫中的,自然也没有对身为太子的皇上有过希冀。
小夏子不敢再多言。
皇后忽然开口,面带微笑:“听闻陛下身子未好,烦请您替本宫传达问安。”
皇上和皇后是命定的夫妻,仅此而已。
“奴才回宫去了,殿下的嘱咐,奴才一定告诉陛下。”
“后宫的大火,可有眉目了?”
她忽而想起走水之事,仿佛不在意一般问询。
毕竟是发生在自己宫里,她定要过问的。
小夏子有些为难。
慕玘看在眼底,心知肚明,也不愿为难一个下人:“罢了,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叫陛下照顾自己。”
“奴才这就去回禀,殿下好生休息。”
说完带着人行礼离开。
慕玘看着飘落下来的落花,继续微笑:“你且去吧。”
一行人退下,剩慕玘和婉儿。
慕玘拉过婉儿的手,悠悠开口,“这次回来,我打算住久一些。”
婉儿疑惑,却也压低声音,“为什么?”
“宫里待的太久了,我实在是,想多喘口气。”慕玘说的,也是实话。
皇上给洛家提亲,知晓亦绮和周朗的关系,也不愿意辜负,如若再进宫。
她忍不住查母亲的事,万一不小心被拿捏了把柄,筹谋也许会被搁浅。
与其到时候分心思虑,不如留在府中,于孩子,也是有利的。
婉儿思虑一会,知晓小姐心中所念,继续道,“我和小姐是一样的心思。”
“婉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慕玘回到房内,看着一言不发的身边人,终于定下心神。
婉儿笑着:“夫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
“只是,母亲的画像为何会在皇宫,而且是先朝花兮贵妃的茹花台?”
慕玘这些月,查出了很多事情。
原来,先皇心悦母亲。
她一开始不相信,从小只听说,先皇钟情于他宫里的贵妃,先前还有一位什么夫人,只是那人脾气古怪,从不出来见人。
世人都说,花兮夫人是最好看的女子。
她当时不信,她认为母亲才是最好看的人。
只每每对母亲说起这个女子,母亲总是沉默,神色奇怪,连忙打断叫她休要多问宫中的事。
当时她年幼,却也知晓自家和宫中关系匪浅,但从来都明哲保身,非关己事,自是要闭口不言的。
她屡次进出宫殿,都未曾一睹花兮夫人的容貌,自然到后来,也就无甚兴致了。
如今想来,总算明白,先皇为何会保住自己的皇后之位。
沈太后是杀伐决断的人,怎么会容许先皇钟情别人,而且极尽宠爱地修建了宫殿,后来还爱屋及乌,纳了她身边的宫人,后来更是固执己见地保住她孩子的高贵地位。
沈太后,自然是嫉妒的。
“那么,杀我母亲之人,也要杀我咯。”
慕玘轻声,语气已有波澜。
上一辈的恩怨,似乎随着先皇和母亲的离开,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