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看着慕玘的神色,小心提醒:“殿下,是不是累着了?”
“无碍,你继续说。”
“于寐思也有另外的动作,太后的权利从先皇晚年开始渐渐伸向前朝,如今是魏安辰在位,自然也是不想放手的。”
慕玘赞赏地看着言欢侃侃而谈,看得言欢红了脸,不敢再说下去。
“你的眼睛很毒。”慕玘点头,“不用担心说什么。”
言欢心下感激慕玘的赏识,因此大着胆子继续道:“现在为止,除了张,陈,邓三位朝臣,还有沈则和他的兄弟,再有就是我们慕家和六王爷,其他都指向了太后,而且殿下,太后似乎,真的是夫人去世的因头,太后曾递给夫人一杯毒酒,而且是没有解药的,想来就是刻意致夫人于死地。”
慕玘震惊于言欢所说的真相,她听哥哥说陛下的处境不好,只是没想到他的亲母亲居然想要如此分权。
母亲的事,她是猜到一些,原本是以为只是一杯毒酒而已。“是什么毒?”
“这个奴婢不知,只似乎是慢性的,长年累月下在夫人的茶水中,无色无味,自然是看不出来。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
其实夫人对太后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只是先皇的宠爱吗?
那也太恶毒了些。
也是,她连自己的儿子都想要毒害,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别人抚养,没有半点母女的恩情,而且在女儿十几岁的时候就送去千里之外的敌国和亲,再没有一封书信。
又如何可以对一个剥夺了夫君宠爱,而且使得身边侍女怀孕封妃的女子存活于世呢?
只是先皇对于母亲如此重视,月贵妃也是因为精通医理才被外祖父选中去照顾母亲的。
如何能不懂呢?
其中缘由,她目前是想不明白的。
于是尽量平静:“太后为何要这么做?”
这一问,原本也不想指望目前就能够得到答案。
言欢小心觑着慕玘淡定的神色,缓缓道:“再说前朝的事,皇后不洁,先皇想要将她家一网打尽,从朝堂上摒除,沈家人都受了牵连,皇后母家因她的缘故而升官的,或者是科举做官的,都贬为庶人,尤其是皇后的父亲和叔伯,被先皇的禁卫军压进了天牢,受尽苦楚,皇后父亲重病,叔伯上了断头台,沈家一时成了先皇以儆效尤的工具。”
慕玘冷哼一句,“这样一来,太后的谋反还是有原因?”
她有些愤恨,她从来不喜欢有人仗着权力鱼肉百姓的。
太后母家的人,仗着这层关系,做官的子孙在地方上为虎作伥,做尽丧尽天良的事,贪污谋反,无恶不作。
先皇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一忍再忍。
只是皇后利益熏心,一时的冷落便成就了一段让先皇蒙灰的所谓前缘。
先皇实是不能看沈家挑衅,地方上的百姓越来越苦,所以才用了极刑。
先皇的权力,一部分是要天下人的嘴里,他是个怎样的君主。
因此祁国开国以来,君王都特别重视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