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绣对皇后投诚过,算是她自己的人。
自己的人怀了子嗣,对于皇后来说,就是保护自己的筹码。
慕玘甚是恳切,“陛下知道,这宫里若是有身孕,便会是众矢之的,毕竟您的后宫不是泛泛之辈。”
她原来只是在担心张锦绣母子的安全。
是他多虑了些。
魏安辰少许郑重,“还有,你可知晓,魏礽如今的去向?”
他已气定神闲,想要告诉慕玘关于前朝的事。
既然决定了和慕玘做一世的夫妻,纵使她想要离开,他还是要收好自己的心思,叫她一同分担。
给予她足够的权力,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在前朝部署了这样久,如今是收网的时候了。
他原本可以不告诉后宫的,可是慕玘是他的妻子,理应知晓这些。
慕玘有些惊讶,魏安辰今日说得有些多,似乎也不是后宫的人可以听的,于是看着桌前的青釉木兰纹茶盏,缓缓一问:“嗯?”
慕玘回宫一直在听雨阁中,对于后妃的变动,也只是知晓张锦绣怀孕了,自己也被命令不许出门,很多事情也不甚分明。
看来是魏礽自己暴露的消息。
见她神色,许是自己快刀斩乱麻的行为,让她看不透,便轻声说,“我也知晓,他给你写过信。”
魏安辰很早就知道,魏礽对于她的执念。
她是受到很多人喜欢的,曾经沈则对于她有些隐约爱慕,只是潘倚碧终究是慢慢走进沈则的心了。
听说潘倚碧怀着身孕,沈则原本是为着责任,回到家中便一刻不离,甚至前几个月还去了北疆。
但是潘倚碧跟着他去了北疆。
再回来,沈则看潘倚碧的眼神,就是温柔。
可想而知,潘倚碧成功了。
每时每刻都在心上人身边,是真的会滴水石穿的。
魏安辰想至此,不免微笑。
幸亏,如今慕玘每时每刻都会在身边。
慕玘微笑,皇帝如此说,便是不怪罪的。
魏礽曾经在自己家小住,和兄长关系从来都是最好,她若是再不明白,反而显得虚伪。
如此,她岂能不理解呢?
沈太后的气焰,也许会因为魏礽的“死而复生”消下去些。
犯错的机会,反而更多了。
“陛下恕罪,臣妾没有及时向陛下禀明。”慕玘还是微微福身,“只是当时一切还未明了,臣妾还不知三王为何如此。”
魏安辰将她扶起,“不必如此,我说了你做什么都可以。”
慕玘微笑接受他的好意。
忽而想起一件事。
“陛下,只是三王爷如今还是......”
“还是死亡了的罪臣。”
“是。”
魏安辰叹一口气,“这些事,需要好生筹谋,礽儿如今也在陈国做国师。”
慕玘有些惊讶,“陛下还是很疼爱他的。”
魏安辰看着慕玘的神色,“他以前,还在你家住过,你们一起学骑马。”
“陛下还记得。”
“是礽儿自己说的,我也不曾看过你们一起。”
魏安辰故作无谓,只是有些难过。
他从来未曾参与她的任何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