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段幼年旧事,慕玘的心情也宽解了许些。
言欢一言不发跟在身后,看在眼里,终究是为殿下宽心。
沈晖眼见言欢眼角慢慢攀上几许笑意,也终于放松了些。
他明白,慕玘在言欢心里是很重要的亲人。
也是,慕玘这个人,只要站在那里,就是一道不可磨灭的风景。
如今他以家人之心待他,也是因着亲切二字。
也为了言欢宽心。
沈晖和慕玘沉默微笑。
忽而看到远处一行人风风火火,好像是往锦瑟轩去。
想起了什么,他摇头,嘴角含笑,“朝政不稳,后宫也不安全,我知道你是不闻窗外事的,总之,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慕玘看着沈晖,“你们兄弟二人,我竟无以为报。”
慕玘知晓沈晖看向何处,早就听说了张锦绣最近得到的赏赐很多,上至太后,外至于娘家极其府撩,都很是殷勤。
只是宫里不准私相授受,但都是通过太后宫里送出来的,也不能算是随意收礼。
沈太后是否想要收归张家,暂且还说不准,只是沈太后,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但凡得了宠的妃子,她都要去送礼拉拢。
怪道魏安辰每次说起都是愁眉不展。
慕玘有些无奈,他们母子的博弈,似乎没有随着双方任何人的让步而改变多少。
要持续多少年,尚且没有定论。
祁国如今算是海晏河清,还能由得这样闹腾。
若是来日战事一触即发,到底如何,还是很令人担忧的。
慕玘虽然身处后宫,但终究是一国之母,必要的思虑,她也是会思虑的。
慕玘的身孕,到底是无声无息地没了。
“张锦绣的住所,似乎也要改成宫殿了?”
沈晖和慕玘正巧走到御花园设置的石桌前。
这好像是,皇帝陛下特意叫人赶着做的。
就是为了皇后散步的时候歇脚,用的材质也是上好的温良之玉。
他扶着慕玘缓缓坐定,见着言欢走上前来从茶盒里拿出了茶盏,倒上两杯白茶,放到桌前,站在慕玘身后去。
慕玘拿起青玉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保持着温和无比的笑容。
“她是极其能干的,还能帮皇帝遏制方流苏,倒是需要奖赏。”
慕玘虽然对张锦绣此人表里不一前后不一致的情状表示不屑,但是终究是后宫的女子,自己也并没有完全放心,如今,也是毫不在意罢了。
见慕玘如此,沈晖也不好多说,只是专心品茶。
又说笑了一番,径直走到荷塘边。
话说魏安辰那日去慕府,便看到了府春日里满院的荷花,于是叫人小心养护,也在三月中开满了御苑的荷花。
慕玘觉得,这其实是很好看的美景。
可是它们被圈养在深宫之中,只能被偶尔路过的人闻得花香,也没有多少心思为它们驻足。
她觉着,自己就像是被拘禁在宫里,偏偏又是锦衣玉食。
沈晖看着慕玘,叹了口气。
方才他们那样聊起往事,都是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