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似乎只是皱起眉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逾矩的行为,依旧是开了口:“只是陛下,慕家如今都在长秋城,是不能出去的。”
言下之意,便是慕家以前是先皇定下来的罪臣,若是离了皇帝身边,一是怕畏罪潜逃,二是罪臣在不在帝王的眼皮底下,似乎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慕玘听得此话已经变了脸色。
连沈则都不免皱起眉来。
亦绮眼见皇嫂从来不变的神色骤然冷下来,不免斥责:“你这是什么话。”
方流苏很满意自己此话引起慕玘的神色变化。
她还以为慕玘忘记了自己家的丑事呢。“臣妾倒没什么意思,只是翻遍史书,能够成为两国使臣的,都是要干干净净才好。”
慕玘心中已经有了话,只是魏安辰,魏亦绮,沈则都在这里,自己确实不好说话。
沈则冷笑一声:“这不是臣,应该置喙的事。”
魏安辰摇摇手:“将军是朕股肱之臣,听听也无妨。”
魏亦绮喝了一口牛乳茶,笑道:“如此一来,我倒不是股肱之臣,听不得,听不得。”说完作势捂住自己的耳朵。
如此,方流苏便满脸通红了。
沈将军和公主都在场,这些话他们都觉得自己不该听不该说,她一个小仪随意置喙皇后和皇后母家的不是,那便是越权了。
虽然方流苏本人并不在意,还一心想着越过皇后,成为皇后,但是如今坐在凤位的是慕玘。
慕家的人是帝王的外戚。
若是有人随意在背后说皇帝亲人的坏话,就意味着是不尊敬皇帝。
这可是另外一个大罪。
方家是不敢认这个罪名的。
方流苏故作镇定,只好站起身来恭敬行了个大礼,又对着沈则和魏亦绮赔罪:“是臣妾疏忽了。”
“我可不敢再乱说小仪不是。”魏亦绮没抬眼瞧她,“之前我在母后那说你不懂规矩,你转眼就叫我皇嫂将自己宫里年岁最大阅历最长的于姑姑指给你做了你宫里的掌事,实在是厉害,本宫也不得不忌惮一二。”
沈则微笑不语,魏亦绮向来对方流苏不客气。
只见魏亦绮继续道:“当年有人不知廉耻,同慕嫣一般试图学着先朝妖妃搅乱后宫,乱了尊卑,求着我的母后私自进宫,又因为自己兄长无德无才,被人打死了,竟然又私自出宫去主持葬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方家的女儿,还是他家的儿媳。”
作为一般富贵人家,出嫁的女儿回娘家都只能算做是客人,如何还能越权做了当家主母该做的事呢。
方流苏不敢言语,只能对着魏亦绮跪下。
沈则笑着:“公主聪慧。”
“这丫头口无遮拦,朕倒是觉得祁山最适合她。”魏安辰点头,对着一言不发的慕玘:“下次你过去的时候,可要好好替她说话才是。”
慕玘笑着点头:“陛下的妹妹自然是最懂事的,想来臣妾姨母也是最喜欢这样的儿媳。”
帝后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