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他可是跟大家签下了对赌协议的。
一旦出现任何纰漏,或者是让大家承蒙了损失,他就要彻底退出东恒集团。
但若项目成功,这些人都得心服口服的臣服于他。
所以,这个项目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马上帮我订最快回到津城的机票!”
席烨臣一边说,一边拉过了自己的行李箱就要离开。
这时,房间的门铃却响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门铃声莫名地让他的心底有些不安。
而且都这个时间了,也不可能是服务生来按门铃吧?
席烨臣揣着疑惑跟不安来到了门口。
当他看到一旁墙壁的屏幕上所显现的画面,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不过,席烨臣在深吸了两口气之后,还是强作镇定地打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确实只有席君寒一个人。
席烨臣倒也没有装糊涂,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小叔这么快就找到我的住处了?那么想必……今晚的事情,你也都知晓了吧?”
话音刚落,他的嘴角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个拳头。
这是第一次,席君寒动手打他。
而这第一次动手打他,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席烨臣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不疾不徐地抬手,轻轻的碰了一下被拳头打过的地方。
“小叔……”
这一次,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另外一个拳头就又落了下来。
但席君寒就是席君寒,即便是打人,都显得那般优雅。
席烨臣向后踉跄了一步,又因为脚后跟碰到了茶几,导致他整个人狼狈的摔倒在地。
不过,他的脸上仍旧未见任何波澜,只是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席君寒:“小叔这么生气,是因为什么?”
“是觉得我让你的女人不干净了?还是觉得我觊觎不该觊觎的?”
席君寒仍旧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而席君寒看似波澜不惊的,但心底却早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
“小叔,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咱们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就撕破脸面吧?”
席烨臣笑了笑,突然态度转变,几乎跪坐在席君寒面前,哀求道:“小叔,我只要南初。”
“你把南初给我,往后……我一定什么都听您的!还有,不管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也都可以帮您找!”
“以前不要她的人,好像也是你吧?”席君寒终于开口了,话语间尽是讥讽之意。
“我后悔了……小叔,我真的后悔了!所以我求您……”席烨臣满目的恳切。
席君寒却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
他在轻笑了一声后,就打断了席烨臣的话:“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现在过来,是为你听你说这些废话吧?”
说罢,席君寒便毫不留情地将席烨臣给一脚踹开了。
紧接着,他又在沙发上落座了,眸光冰冷的看向席烨臣。
“你动什么都行,但你动南初,那就是找死了。”
听到这儿,席烨臣当然什么都听明白了。
“你不觉得……比起跟我要南初,你现在更要紧是想一想,该怎么让那些投资起死回生?”
席君寒一点也没藏着掖着,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这般说道。
而这一刻,席烨臣也终于信了父亲所说过的一句话。
这些年来,席君寒对他们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要不然,想要吞并东恒集团,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原本还觉得是夸大其词了。
但今晚看到席君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他努力了这么久的项目,几乎快要毁于一旦,他哪能不畏惧席君寒的势力?
这也难怪。
人家可是首富啊。
说得直白一些,席君寒如果真的想要弄死他们,其实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是一样容易的。
不过,席烨臣没有马上求饶,而是问道:“小叔,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南初……就这样对待家里人吗?”
“南初,也是我的家里人。”席君寒却很快这般强调道。
席烨臣的心口跟着揪了一下,但还是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您……您这么在意南初?”
“你说呢?”席君寒不答反问。
但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已经足够显露席君寒的态度了。
“说吧,除了那张嘴,还有哪里碰了南初?”席君寒将身子往后一靠,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字字如针一般的问道。
席烨臣半趴在地上,却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而他这样的态度,也在席君寒的预料之内。
席君寒轻笑了一声,随即说道:“行,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说罢,席君寒就要转身离开。
席烨臣当然不能就这么让席君寒走了,他几乎一下子就抓住了席君寒的脚踝:“小叔!”
“我错了!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对南初纠缠不休,更不会再做出今日这等混账畜生之事。”席烨臣忍下心中的不甘,这般说道。
席君寒停下脚步,不屑地垂下眼眸,语调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极大的压迫力:“这种口头的认错,好像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席烨臣当然明白席君寒的言外之意。
他调整了一下跪姿,还对着地上磕了个头:“对不起,小叔!是我自不量力,也是我心怀妄念!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
席君寒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一直都觉得……得让一个人足够痛,才能真的让这个人长记性。”
“要么让这个人身体上痛,要么让他心里痛。”
“不知道我的好侄子,更中意……哪一种痛啊?”
席烨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悄然地加大了几分力道。
看来这一次……如果他不付出点代价,席君寒是真的不会放过他。
席烨臣的余光往一旁的茶几上扫了一眼,他注意到了放在那上面的那把刀子。
他咬了咬牙,在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拿过了那把刀子。
“希望小叔,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罢,席烨臣就用那把刀子划过了自己的掌心。
一时之间,血流不止。
甚至以很快的速度,染红了地面上的那块地垫,仿佛一朵绽放的妖冶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