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江慕时神色愉悦,“我这一次可考的很是不错,比上次还要好,倒是表姐……压根就没通过。”
郑嫣儿会在娘亲面前吹嘘,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虽然他觉得有些夸张,不过郑嫣儿的平日里面在书院的确看起来很勤奋,也被夫子夸过一次上课认真,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没想到,郑嫣儿竟然都没通过考核。
“对了,夫子还说,因为阿姐的缘故,他之前还对表姐有不少期待呢,至于现在嘛,希望表姐平日里面能够向阿姐多请教,再接再厉。”
“慕时!”郑氏警告的看了一眼江慕时,又看着一旁低头的郑嫣儿,安慰道,“嫣儿,没关系的,没过就没过,毕竟你才去学堂不久。”
郑嫣儿心中尴尬又气恼。
她原本想着,既然江岁宁都能考第一,那应该没什么难度,可那一道道题,她甚至都看不明白。
还有可恶的江慕时,竟然这样笑话她!
“娘,你这就不公平了,我没通过考核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江慕时不满开口。
“你们两个能一样吗,毕竟嫣儿才刚去书院不久。”
“她之前不是吹嘘自己在家中的时候有多么的勤奋好学,学的有多么多么好吗。”
“臭小子你……”
“好了,慕时,踏实吃饭。”江知同开口道。
虽然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对郑嫣儿还有些芥蒂,不过毕竟是自家夫人的侄女,他不想看郑氏生气。
江慕时撇了撇嘴,没有再开口。
郑嫣儿压下心中的恼火,扯出笑,装作不在乎的说道:“姑姑,您放心,我没事,我就是考核的时候身体不太舒服,下一次我一定能够通过的。”
“不舒服,你怎么了?”
“我……”
“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我看你那天挺舒服啊,对了,你那天考完看起来心情倒是不太舒服,看来是自己也知道通不过吧!”江慕时忍不住又开口了。
“慕时!”郑氏无奈的瞪他。
“娘,我……”
“好好吃你的饭,不许再和你娘亲顶嘴。”江知同再次开口,语气里多了警告。
对于郑嫣儿说的不舒服是真是假,江知同并不在意,但知晓自家娘子疼爱郑嫣儿,所以他也补了一句安慰。
“嫣儿你也吃饭吧,下次好好考。”
一顿饭下来,江岁宁几乎一句话都没说,纯纯看戏。
而江家的饭桌因为郑嫣儿,已经不知不觉的比往日沉默了许多。
等到吃过饭,郑嫣儿立刻回了房间,开始用功的读书,卯足了劲想要在下一次将这口气争回来。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面,宁墨斋的事情终于全部完成。
伴随着热闹的鞭炮声和百姓们的围观与欢呼,宁墨斋重新开张,这一次,宁墨斋既拥有了民心,又拥有了朝廷授权,短短时间,彻底和皇城中的其他书局拉开了差距。
一切进入正轨之后,江岁宁并没有闲下来,而是又盘算起了第三家铺子。
几个月后,名为宁馐馆的酒楼在年尾的欢腾喜悦的气氛中正式开张。
春雨添花色,清风半夜蝉。
梧叶落尽,雪上枝头。
转眼,一年多过去,又是一个新春。
距离江岁宁的及笄礼只剩一个多月,江家已经早早的准备了起来。
在这一年多里,郑嫣儿终于通过了书院考核,考核成绩也逐步进入中游地带,可是整个人也累的够。
几个月前,大概是实在受不住了,也可能是看着江岁宁一家接一家的开铺子,赚的盆满钵满,眼红心热,放弃了继续去书院,转而开始缠着郑氏,也想要开铺子做生意。
至于江岁宁,这一年多里,她生意越做越红火,第五家铺子,已经在两个月前开张。
那是一家米粮店,叫做宁裕庄。
除此之外,半年多前她还开了一家名为宁锦坊的绣坊,只不过和北阳国绝大多数的绣坊不同,进去学习刺绣的女子,只要手艺过关,在学徒期间做出的绣品卖了银子照样可以拿到分账。
因着这一点,宁锦坊很受欢迎,有不少女子都愿意入内学手艺,冲着银子钻研的也格外认真。仅仅半年时间,宁锦坊的绣品就已经彻底在皇城铺开了门路。
至于宁裕庄,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米粮铺子,但是却是和皇城百姓的日常生活所需息息相关,更是不愁生意。
至于江岁宁的名声,早已经在整个皇城之中传开了。
有人说她心地良善。
一直记着宁墨斋供百姓纳凉的事情。
有人夸赞她会做生意。
宁月阁拢了皇城贵女。
宁墨斋成了书生学子们的汇聚地。
宁馐馆毫不吝啬的请来了各地大厨,菜品丰富,选择多样,陈年佳酿满目,四季口味不同,成了皇城中达官显贵宴请时的热门选择,几乎是日进斗金。
至于宁绣坊,绣品精致但并不昂贵,深受寻常百姓的欢迎。
还有宁裕庄那米粮铺子,更是面向整个皇城的生意。
五家铺子,从高门富户到寻常百姓,都没有落下。
当然了,也有人觉得,江岁宁实在是走运,一家接一家的开铺子,而且总能找到新意,吸人眼球,就连再寻常不过的米粮铺子,都推出了预定和每月按时送米上门的法子,吸引了一波客人,实在是令人羡慕。
只不过,只有江岁宁身边的人知道,这所谓的运气背后,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心思。
碧云端着刚刚熬好的燕窝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江岁宁又在那儿看账本,忍不住直皱眉。
“小姐,您白天都已经忙一整天了,现在就歇歇吧。”
“还剩一点,核对完就歇,你若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不必守着我。”
江岁宁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简单长裙,低着头时,眉眼越发温和平静,周身气质如华。
“小姐,账本明日再看也没什么,您身体要是累垮了可怎么办。”碧云语气无奈。
江岁宁抬起头,一双眼睛在烛火的映衬下,好似盛着满眼月华。
“好碧云,别催了,我真的不累。”
可碧云不买账,“就算不累也该休息,小姐,您要是再看的话,奴婢就去找少爷了,少爷到时候又把您的帐本给藏起来,您可不能怪奴婢。”
“不用你找,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