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外,
惨叫声不绝于耳,
也不知道应该是幸运还是不幸,蹋顿单于今天算是他娘的赶上了,说句实在的,就连刘备都没讲过吕布多少次全力以赴,若是记得不差,上一次如此吕布如此全神贯注的杀敌,还是在虎牢关一人独斗三英的时候!
还记得当年,
赵云、关羽、张飞,
三个人加在一起,都没能把吕布留下,现在这十几万乌合之众,就想拦住吕布,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何况,
此时的吕布,还有那骁勇冠绝天下的并州狼骑!
此时的蹋顿整个人都已经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一直被他当做盘中餐的北平城,会走出这么一支无敌的骑军,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武将如此没有礼貌,第一次见面,就给他整了这么大的一个活!
“拦住他!”,
蹋顿立刻下达了命令,若是让吕布就这么直直朝他杀过来,他的下场恐怕也只剩下成为吕布方天画戟的戟下亡魂了,
可惜这个命令的执行注定是将要失败的,
骑兵的威力究竟能展现出多少,一个是要看冲杀的地形,而另一个重要条件,就是骑兵的冲势,
骑兵发起冲锋的距离不能过长,一旦过长,就会使得马匹疲惫,
但同样的,
比起冲锋距离过长而言,冲锋距离过短则是更为致命,
但好巧不巧的是,
蹋顿在来犯之前就已经笃定,北平定然不会出城迎战,他知道北平只有高干一万守军,也知道有个叫吕布的率领两万余人前来攻打北平,可就算把这二人绑在一起,人数也没到他乌丸大军的零头,
他哪里能想到,
眼前之人竟然能虎到这个份上,敢用这么点人马向他发起冲锋,
开什么玩笑,
他以为他要攻城,这才慢慢悠悠的走到北平城墙下的!
眼前的局势确实是一边倒,只不过胜利的天平非但没有向人多的一方倾斜罢了,
张辽率军列阵在后,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上前收割,
赵云白马急驰,像一束无法被定义住的白光,数千白马义从骑射不断,短短几轮就已经射杀了数千乌丸兵,
而战场的最中心,
吕布,
刚刚开始他真正的表演,
这是李忧在很早之前就给他定下来的计,想要翻身,想要不再被人戳脊梁骨,只有这么一条路,
将所有的异族,全部打趴下!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若是此次不成,
恐怕他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说实在的,这副身影甚至让后方那个最熟悉吕布的张文远都看呆了,即便是早年打羌人的时候,他也没见过如此武勇的吕布,
或许已经称不上武勇了,
即便说是残忍,也没有一点夸张的成份!
平日里的吕布就算再怎么强,其实还是有一些玩闹的心思在里面,毕竟只要他拿出六七成的实力,就足以应付大部分战斗,
可一旦他拿出全部的实力,
场面就真的有些血腥了,
只见吕布扭身直刺,方天画戟直接从一个乌丸骑卒面门刺了进去,血色和白色粘稠交织着从这名乌丸骑卒的头顶滑下,
另一个乌丸骑卒趁虚而入,想要趁着吕布未能收回兵器的一刹那偷袭吕布,一举立下这不世奇功!
可谁知吕布仅仅是稍微向后一仰,长矛刺空,那乌丸兵随着惯性向前冲了几米,可就是这几米,却要了这人的性命,
吕布左手猛然伸出,眨眼之间就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没有什么挣扎,更提不上什么残叫,吕布只是稍微掌心发力,瞬间就掐断了那乌丸士卒的脖子,
吕布在收回兵器的同时也收回了左手,
杀死这么两个士卒对吕布来说,跟杀死两只鸡没什么区别,
本来,
他也没把乌丸当人看!
“怎么可能......”,
蹋顿愣愣出神,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其实直到现在,
他还是没能搞清楚眼前发生的状况,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单枪匹马的向他冲杀过来,将他这十几万乌丸大军视作无物!
是的,
人与人注定是不同的,即便是天下闻名的并州狼骑,更此时火力全开的吕奉先比起来同样也显得略有不足,
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想要让跟上骑着嘶风赤兔马的吕布,无疑是有些强人所难,
奋起冲锋的吕布,
早已将自家的并州狼骑甩在了身后,
只凭一人杀向了蹋顿单于,
乌丸是游牧民族,常年在草原上游牧、征战,
对与兵法战阵的理解,自然比不上经常在山川大河这种复杂地形作战的中原将领,他们打仗的思路往往很简单,谁的人多,谁的拳头大,谁就更厉害,
而这恰好正中吕布的下怀,
某种意义上,吕布还真是挺喜欢这帮异族的,
真的,
相比于那群以贾诩为首的尔虞我诈的中原谋士,乌丸这边的战斗简直是单纯的不能再单纯了,
没有什么兵法战阵,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谁能打,
谁就是老大!
吕布可太喜欢这种简明扼要的规则了,
因为如果是单纯的比谁拳头大,
他吕布,
还没输过!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蹋顿匆忙着下达军令,说实在的,身为乌丸单于,这种姿态无疑是有些不体面的,
可生死之间,体面不体面的,又能有什么要紧的?
他只知道,
若是再不将这人拦下,
他的小命肯定要交代在这个!
“杀!”,
乌延眼里燃起了浓浓战火,
他在乌丸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勇士,可像吕布这号人物,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没有人会甘居人下的,
习武之人更是如此,
只见乌延长刀拖在地上,火星四溅,几个呼吸只见便冲到了吕布身前,
长刀高高举起,
眼看就要劈下,
可就在这时,乌延瞬间觉得天旋地转,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瞬间将其包裹,
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好轻,
咚!
咚咚!
奇怪的声音在乌延的耳边回响,
那是他的头颅,
掉在地上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