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路朱然所带领的人马,
随着朱然的倒下,
自然立刻陷入到了慌乱之中,
而太史慈麾下的精兵见到己方主将如此勇猛,如何能不为之士气高昂,这一上一下之间,很快,朱然带领的那一路人马便陷入了一层又一层的包围之中,
一个朱然,显然是不足以平息太史慈的怒火的,所以太史慈立刻转身,准备将所有不满倾泻在右路的朱桓身上,
其实这便是朱桓的不对了,
虽然朱然被太史慈一枪搠死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可见到敌营全军未眠,装甲待发,本就应该立刻发现不对,并迅速撤离的,
可人啊,
怕就怕在四个字上,
“来都来了!”,
这四个字,也可以用更加直观的三个字来做解释,那便是不甘心!
人有两颗心,一颗是贪心,另一颗是不甘心,这也就导致了,即便朱桓发现了太史慈军中的异常,但还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内作出反应,归其原因,还是因为不甘心,
任何人,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为自己的赌博行为找到借口,哪怕他已经意识到了胜算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高之后,也能毅然决然的开始自我欺骗,
万一对手失误呢?
万一我还是能赢呢?
可天下间只有极少数的人能意识到,当他开始为自己找借口的时候,几乎也就离失败不远了!
朱桓就是这样,
或许是白天将太史慈击退给了他不少信心,即便敌方并不是像朱然和他设想的那般处于酣睡之中,朱桓依旧觉得自己是处于上风的那一方,
毕竟不管怎么说,
太史慈终究被他亲自击退的!
可随着朱然被太史慈一枪挑落马下,营地中的青州兵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即便之前吃了一场败仗,可太史慈的勇猛依然是他们的强心剂,
随着朱然的丧命,
太史慈麾下士卒士气高涨,
不但攻守之势异形不说,
太史慈本人也朝着朱桓飞驰而来!
“朱桓小儿!”,
“今日可还能躲于人后乎?”,
太史慈一声怒骂,声还未到,枪却已至,直扎朱桓面门,这一枪若是扎实,朱桓哪里还能有命在,只能挺枪格挡,堪堪避开了这一枪,
其实按理来说,
一枪挑死一名敌将后,
太史慈的火本来就应该消了的,
可要怪就怪这朱桓昨日之战让太史慈太过憋屈,一身武勇无处可施展,只能为了保全战力先行撤退,实在是憋屈的很,
而现在,
朱桓本人的出现,
终于给了太史慈发泄的出口,这种情况下,太史慈如何能不将火气全部发在朱桓身上?
一枪不中,
再来一枪,
完全掌握了进攻节奏的太史慈几乎可以说是在压着朱桓打,几枪下来,差距立显,
之前,
朱桓还固执的认为,就算和太史慈真刀真枪的比上一场,也断然不会技不如人,可直到太史慈真正与他斗了起来,朱桓才清楚的认识到,有些人的名声是吹嘘出来的,可有些人,那就是靠着本事拼出来的!
只见太史慈长枪挥洒如龙,铁画银钩,腰身一紧,双臂发力,长枪便对着朱桓腰间横扫而去,
铛!
完全陷入被动防守状态的朱桓只能举枪格挡,
不管他如何自我催眠,
手臂上传来的酸麻却始终做不得假,
太史慈一枪不中,又来一枪,招式连绵不断,
崩、拦、拿、压、盖、挑、扎,
长枪在其手中愣是被用出了万般变化!
单手擎枪,
太史慈神色一凝,枪尖直点朱桓双目,逼得后者只能仰头去躲,好不容易避开这一枪,回过头来,却见那太史慈一手持枪,另一只手已经从背后掏出短戟,二话不说便朝朱桓咽喉掷去,
朱桓后仰的头颅刚刚低下,根本来不及再躲,危急之下,只能举枪去拨,
只听又是铛的一声,
飞来的短戟被朱桓挑开,
可紧接着,
下腹突然传来一股剧痛,
低头一看,
太史慈的枪尖已经全部陷入了朱桓的腹部,
鲜血潺潺流下,
朱桓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瞬间流失殆尽,整个人瞬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仿佛天地都在这一刻倒转一般,可沙场之上,太史慈又如何会留手?
只见他猛地发力,长枪向外一挑,直接将朱桓挑在马下,很快,便有三四个士卒欺身而上,将朱桓的脖子架在了刀下,只要其稍有移动,立刻便要尸首异处,
朱桓,
被俘了!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两名主将一死一伤,这场大战的胜负,也就彻底没了悬念,
没了主心骨的江东士卒彻底陷入了慌乱之中,不是溃逃,就是直接将手中的兵刃扔在地上,直接缴械投降,就算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硬骨头,也根本抵挡不住士气高涨的青州兵,很快便败下阵来,
总的来说,
朱桓这一次劫营,不但没能对太史慈造成任何打击,反倒前功尽弃,连自己本人都被人生擒了去,大军更是作鸟兽散,
至于太史慈,
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在击溃敌军过后,立刻收拢部队,举全军之力,一鼓作气,径直攻向了三十里外的吴兴城,
一夜的功夫,
城内两名主将全部落于敌手,吴兴城内守城士卒的士气几乎降到了冰点,尽管城内还坐镇着一个虞翻,但也是孤掌难鸣,于事无补!
果不其然,
在太史慈将朱然的头颅扔上城头后,
吴兴城内的士气便顷刻崩散,
不到一上午的功夫,
太史慈便攻占了吴兴城,
城门大开,
太史慈率大军从正门涌入城中,
翻身下马,
站在城中,
直到现在,
太史慈才突然有了一种恍惚之感,
他做什么了?
太史慈苦思冥想道,
好像就是深更半夜,被士卒一把火给折腾起来,随后敌军两名主将便一左一右的送上门来,再然后,吴兴城就这么被打下来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
太史慈始终找不到这几件事的逻辑关系,
最终,
只见太史慈轻叹一声,
“这就是祥瑞吗?”
“真是天命不可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