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年近四十的辉哥介绍她是女朋友,蒋凡猜到两人只是情人关系。
看到阿辉对瘦仔态度冷漠,但是看自己的眼神却很和善,他也伸出手,礼节性地回道:“辉哥好。”
说完看着辉哥身边的月月,招呼了一句“美女好。”
他没有和月月握手,是想到男女有别,没有像瘦仔一样称呼她为辉嫂,不单是考虑到给别人做情人的女孩面子,还有与辉哥不熟,也没有与他套近乎的打算。
肖雨欣从店里拿出一张凳子,递给辉哥,接茬对蒋凡道:“每天守在店里,难得清闲,你和辉哥聊聊,随便帮我看下店,我和月月出去溜达一圈。”
看到肖雨欣想给自己留下单独和辉哥聊天的时间,不明就里的蒋凡皱了一下眉头,不满道:“我又不是你的员工,每天还给你守店。”
肖雨欣拍着蒋凡的肩头,暗示了一下,接茬道:“吃了饭就要做事,有些账我还没有给你算,你有什么好埋怨的。”
蒋凡知道肖雨欣所谓的算账,就是自己嘴贱的事情,赶紧闭嘴。
肖雨欣走后,两人坐下,强哥掏出一包精装红双喜递了一支给蒋凡道:“这是南洋来的外烟,味道不错。”
蒋凡微微屈身,接过烟说了声“谢谢”,礼节性地掏出打火机,准备帮他点上。
看到蒋凡谦卑的神情,辉哥摆手阻止自个点上后,仔细打量起蒋凡。
他心里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憨憨的男孩,就是自己近几天着重关注消息的男人。
辉哥想到,抛开蒋凡身边女人的关系,敢在那么多治安仔面前出手,这份胆识就不是一般人具备。
打阿生是小事,可是卢仔一次次安排人示好,他拒绝不说,还把卢仔小舅子打了,这就引起他更大的兴趣,也开始打探起他的事来。
各种渠道收集到的信息,知道蒋凡刚来东莞不久,惹的事还不少,但是有关自己的事情只有一件,好奇心驱使,才想到结识蒋凡。
辉哥在打量蒋凡,蒋凡同样也在猜测他来的目的。
两人都不说话,氛围有些尴尬。
辉哥感觉到以后,率先玩笑道:“没想到阿欣这样的弱女子,还能唬住你这样的人。”
看到强哥用玩笑的方式,拉近彼此的距离,蒋凡也带着调侃的意味回道:“她是我婆娘的姐姐,没有办法,惹不起。”
“听说弟媳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孩,希望有机会认识一下。”
对于汪文羽,辉哥也打通过,而且还直接找过卢佛恩,但是卢佛恩只说她是一位老领导的亲戚,其他事情闭口不谈。
恭维汪文羽的话,还是刚才遇到肖雨欣,才了解到汪文羽给钱赎走被抓女性的事。
听到辉哥说想认识汪文羽,蒋凡马上警惕起来道:“你是不是就为认识她,才来和我套近乎?”
“你误会了,我只是听阿欣说,弟媳乐善好施的行径,所以才想着找机会认识一下。”
听到解释,蒋凡才放下戒备道:“她去广州了,应该今明两天会回来。”
看到蒋凡警惕的样子,辉哥没再开玩笑,而是转换话题问道:“听说你对卢仔不满,不单单是他的马仔挑衅了你,更多原因还是他的人在这一带收保护费的事,是吗?”
蒋凡从肖雨欣的暗示中,肯定她希望自己和辉哥有些交织,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相信肖雨欣不会害自己。
蒋凡想了一下道:“也算,也不算,只是看不惯他的马仔欺负老实本分的人,尽做些没屁儿的事情。”
辉哥竖起大拇指道:“有点爷们样。”
看到辉哥一直不表面找自己的目的,蒋凡直接问道:“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看我是不是爷们、这样的闲事吧。”
辉哥注视着蒋凡的眼睛道:“今天只是想认识一下而已,没有其他目的,我这样说你信吗?”
蒋凡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只是一个刚到东莞不久的打工仔,你这样的人物,说没有目的只是单纯想认识,你说我应该相信吗?”
听到蒋凡的话来得这么直接,辉哥带有欣赏的目光看着他道:“信不信在你,今天只是为了认识,如果一定要个理由,我只能说,你到白沙这段时间的行事作风,我比较欣赏,想交你这个朋友,仅此而已。”
至于以后大家能不能坐在一张桌上成为朋友,那就看缘分。
人的一生,谁是朋友谁是敌人,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判定,比如我和卢仔,曾经那么好的兄弟,虽然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至少那点兄弟情分,已经到头了。”
辉哥提到卢仔时,神情有眷念、还有淡淡的忧伤。
蒋凡还是不相信辉哥只是为了自己的行事作风,亲自跑来和自己闲聊,他试探性地问道:“听说白沙就你和他的势力最大,他的小弟除了收保护费,应该还会做其他缺德事,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你的人也应该没少做这些事吧。”
问完,他紧盯着辉哥的眼睛,希望从他眼里看出一些名堂。
辉哥若有所思地吸了口烟,然后把手里的香烟弹出几米开外,接茬道:“如果说自己挣的钱,来路清白,做的事也光明正大,那肯定是谎言,但至少不会纵容自己的人,做你口中说的那些缺德和没有屁儿的事。
我也是过苦日子过来的人,压榨辛苦劳作、挣点微博薪水的人,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曾经没有,以后也应该不会干,盗亦有道,这是我最为信奉的一句话。这就是我与卢仔分道扬镳,最大原因所在。”
“谢谢你给我说这些话,如果你真是盗亦有道之人,以后见到你,我还会像今天一样,尊称你一声哥。
至于那个狗屁卢仔,我现在就可以肯定,与他不可能成为一条道的人,更不可能屁颠屁颠跑去见他,他想耍什么花招,我奉陪。”
虽然对辉哥的话半信半疑,但是凭着他亲自前来,拿出了结交人的态度,做到了起码的尊重。
至于卢仔,两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蒋凡感觉他是一个行事喜欢以我为主,大佬架子端起,出了事情,才会安排小舅子,行不通后又安排瘦仔,自己露面怕丢了身份。
两人之间,蒋凡对辉哥的好感多出许多。
听到蒋凡当着自己面骂卢仔狗屁,这也是亲近的信号,辉哥再次强调了一句:“盗亦有道,这是我说的,这话没有水分。今天来也只是想认识一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蒋凡笑着坦诚道:“彼此不熟,你这样的大佬亲自来找我,即便我想得复杂也正常。”
“说的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看到辉哥说话,都带着平等商量的口吻,蒋凡掏出自己的廉价椰树烟,递了一支给他道:“我就这条件,希望别嫌弃。”
辉哥接过烟,马上点上,行动回应了蒋凡的热情,嘴里还客气道:“烟都是用来哄嘴巴的,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今天不行,我婆娘可能要回来,我要等她,明天吧,你说地方,我一定准时到。”
知道蒋凡一次次拒绝卢仔的事,虽然同样拒绝了自己,但是却给了邀约的时间,辉哥起身道:“帮我选几样水果,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去莱茵酒店喝酒,需要用上。”
走亲访友送水果正常,可是去酒店消费,带任何吃的东西,都是丢面子的事,蒋凡知道辉哥是随便找个由头,只是为了给自己面子,不好说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