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县令和方师爷吃过饭后,又去了别院。
三林见二人去而复返,不由心中疑惑。
“郭大人匆匆赶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三公子,今日本官去工地那边查看情况,遇到了不少从京城那边过来的人,都是为这海运而来!”
“大人不必担心,咱们只管做自己的事就好,那些人对咱们不会有太大影响!”
“三公子,据我所知,那些人有的是为出海远洋的大船而来,有的是为了码头仓库而来,不知公主殿下可有什么指示?”
“听之任之!”
“听之任之?”
郭县令一时有些疑惑,不明所以的看向三林。
三林继续说:“这么大的事情,京城那边必定已经闹的沸沸扬扬,有人想分一杯羹,太正常了!”
而这一切,早已在妹妹预料之中。
“郭大人尽管放心,公主已经与谢薛两家签订了协议,这两家会竭尽所能,打造船舶公司所需的大船,至于来海洲想探查情况的,自会去找其他船行,并不会对咱们造成威胁!”
郭县令想不到,公主殿下早已做好安排,那他也就不担心了。
只要不影响云城的发展,怎么都好。
更何况,这么多京城来人,对云城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这么多人吃喝拉撒住,哪一件不花费银钱。
无形中,不是带动了云城的发展吗?
或许这只是开始,未来云城可能会有更大的变化。
郭县令越想越激动,告别了三林回到县衙,立刻与方师爷商议。
“方兄,若真如三公子所言,未来云城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么多人陆续赶到云城来,对云城来说,是动力,也是压力,必须安排好巡逻防守,整顿那些不务正业的宵小之徒,还云城一片清明!”
“大人所言甚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方师爷自然明白郭县令的心思,忙下去安排好这件事情。
如今云城百废待兴,必须要有一个好的开端。
县衙所有官吏都行动起来。
文书也撰写了不少告示,派人送去云城所辖镇村。
要云城所有百姓安分守己,不要搞出乱子,要不然就等着吃牢饭吧。
全县百姓都警惕起来,官府这是要大整顿了。
尤其如今每家都有壮劳力,去码头那边做事。
不但包吃,还有工钱可拿,多少人对官府都是感激不尽,要是家里闹出什么幺蛾子,县令大人不让人去上工了,那不是断了他们挣钱的路子。
所以,接到官府传来的指令,不少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尤其那些家里不和睦的,婆婆整天对儿媳妇指桑骂槐,各种搓磨的,也暂时歇了心思。
还有村子里一些不学无术的混子,也都收敛了起来。
只因为每个村子的村长或者族长,都警告了他们。
说是谁家惹出乱子,就除族,还要赶出村子。
开玩笑,不论是除族还是赶出村子,这可都是大事。
赶出村子,他们去哪里?
除族就更不用说了,连根都没有了,与那无根的浮萍有什么区别。
于是乎,云城的风气一下子好了起来。
不少人家,表面上看起来都和和睦睦起来。
村子里也再也听不东家婆婆骂儿媳,西家男人打媳妇的。
郭县令还不知道他的一道命令,在云城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
却说一直关注此事的黎县县令,得知错失良机,悔的就差捶胸顿足了。
一直怀疑,是那薛家家主犹犹豫豫,惹得福德大长公主不快,才把码头和船舶公司改建去了云城。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云城那边的工程,已经进行的如火如荼。
而他认为的罪魁祸首薛家,也接到了福德大长公主的订单,并签订了造船协议。
这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薛家在黎县家大业大,势力不小。
除了薛家,还有两三家小的船行,还都名不见经传。
怪不得当初,福德大长公主没找那几家小船行。
正在张县令懊恼不已的时候,不料事情却发生了转机。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好多人,来找薛家打造大船。
薛家本已与大长公主签订了协议,要打造近五十艘大船,哪里还有时间,接这些零散的活计,就都推拒了出去。
那些找来的人哪里肯死心,又去找了城里其他的船行。
不过,这些船行规模都比较小,很平日里打些小渔船之类的还行,可从来没有打过大船。
更何况,是要远洋的大船的。
造一艘远洋大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心中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没有造过大船,也不敢接下这单子。
那些兴冲冲跑到黎县来的人,都有些扫兴。
他们可是过来替主子办事的,如今办事不力,他们要如何向主子交代?
现在重要的,就是想方设法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才是正经事。
于是,就有人提了重礼来到薛家,想请他们无论如何,接下自己的单子。
薛家主也是无法,他确实也想多接几单,多于京城权贵打好关系,可惜的是人手严重不足。
薛家主只好陪着笑脸,说了不少抱歉的话,才把人打发走。
而出了薛家的这些人,却还是不甘心,又急急忙忙找到了南丰县。
张县令得知,这薛家主又把人推了出去,简直气的喘粗气。
这榆木脑袋,就不会想些别的办法,把人留下来吗?
气的头晕的张县令,和大叹可惜的薛家主,却没有料到云城这边,谢家又有了大动作。
谢家主谢长云,又有了新的决定。
他让几个儿子,分别去办这件事情。
就是把其他几个县城的小船行的当家人,全找了一遍。
若他们有意愿,可以和谢家船行合作。
谢家出造船图,而他们出人。
造船所得,两方三七分成。
做这样的决定,谢长云也是思虑再三,下了很大的决心。
看着坐在书房里,老实在在的大儿子,谢家主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霄儿,你可知这造船之事,轻忽不得?岂能容外人插手!”
“父亲!”
谢霄起身,列举了自家这样做的好处。
“父亲也该明白,临海好几个县城,大大小小也有十几家造船行,不过规模都没我谢家大。
至于技术方面,也就是能打造一些渔船罢了。
可是渔船这种东西,也不是三五天就能用坏的。
有的渔船,甚至于能传几代人……”
谢家主自然知道这些,示意他继续说。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儿子觉得,一点要把握住才行!”
“你的意思是……”
“父亲,儿子认为,造船的手艺,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