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个倒霉催的新手,大佬们斗法,她想要在一干大佬斗法的缝隙中生存,就得另辟蹊径,不走常规路。
什么路子野,就走什么路,让别人琢磨不了。
话说回来,她又不做皇帝,怕个球啊!
什么名声啊,手段啊,通通见鬼去吧,活下来的才是赢家。
别的不好说,搞事她在行,来吧,大家一起搞事。
搅吧,把水搅浑了,大家都在浑水里,谁也看不清谁,抹黑打,打死一个算一个,只要保全自己就行,管其他人去死。
北地的世家倒是会计算,想置身事外,坐看钱启志单远东周源安他们三个巨霸内斗,他们想渔翁得利。
想得美!
有她在,什么利都别想得。
丫丫呸的,都是一群见不得人好的小人。
将熊熊一个,兵熊熊一窝,看见起义军跑得比谁都快,对自己人就会耍横。
青云眼低溢满冷光,都不让她好过是吧?行,那就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都不做人了,她也别做人了。
“你们都听见了,高安的府台通知咱们打起义军,官大一级压死人,咱们可得听府台大人的话,要不然府台大人怪罪下来,担待不起。
平日里你们嚷嚷着闲得骨头都松了,憋屈,要打这个打那个,这次让你们打过够,谁要是给爷掉链子,爷就拔了他的皮。
甭管谁来说或是谁有意见,让他们去高安找府台大人去说,咱们是奉命剿叛军,谁敢阻拦,杀无赦!听见了吗?”
“听见了。”
众将领异口同声大喊,然后再拍青云马屁。
“青爷威武!”
“青爷威武!”
“青爷威武!”
听到可以发兵了,七杀他们所有的武将顿时高声欢呼起来。
他就说嘛,青爷想老老实实猫在沥县种地,就是做梦。这不,有人逼上门口来了。
感谢高安那群人,感谢他们的作死,再次感谢起义军为他们的功勋添砖加瓦。
青云嗤了下,这群狗子,同意发兵就是‘青爷威武’,不同意发兵的时候,心里不定怎么骂她。
青云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本官听说昌平的县令,自上任以来,勤政爱民,兢兢业业,治理有方。昌平县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亲切的称呼他为青天老爷。
此次叛军起义军攻城,百姓们自发抄锄头扁担上城墙跟官兵一起,拼死抵挡起义军,昌平县在县令跟百姓及官兵共同的苦苦支撑下,等到了我们援军的到来。
我大军兵马不多,各地都有叛军作乱,大军奔袭于各个县城救援,大军非常非常疲惫困苦。源于有些县城路途遥远,大军日夜兼程赶路,还是晚了。等大军到达时,城门已破,县城已被起义军占据,县令为保全百姓牺牲了。
对此人间惨剧及百姓的遭遇,本官深感遗憾、愧疚啊!诸位县令都是英雄,都是我辈县令的楷模,本官非常敬佩他们,为了给诸位英雄报仇雪恨,本官决定亲自领兵,荡平诸县的叛军跟土匪。”
青云说完之后还琢磨了下,理由跟借口都非常好,都在有理的一方,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县令死光了,不是她不救,她只有那么点兵马,救这个自然救不了那个,所以,她真的非常遗憾啊!
白彦衡低头轻笑,宋先生教的越来越好,青爷越来越有当权者的自觉了。
众将领都懂了,青爷的意思,除了昌平县的县令救下来,其他县城的县令都可以去死,要么死在起义军手里,要么被他们弄死。
“雅集我就不去了,麻烦彦衡你去一趟,务必多带点人回来。”
一想到好几个县的公务压在她身上,青云就头疼,顿了顿又说:“对了,你写封要物资要武器的折子,快马加鞭给咱们府台大人,我们四处奔波剿叛军,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叛军为什么凶残,因为他们有铠甲,才能战无不胜。大军缺少武器跟铠甲,府台大人随便给点,新的旧的我们不挑,有就行。总不能朝廷大军还不如叛军,府台大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军饷也要给点,朝廷几年都没发军饷了,老家都断粮了,兄弟们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说出去都丢府台大人的脸。吃不饱穿不暖,又没有武器,怎么打?”
总之就是他们很惨,非常惨,吃不饱穿不暖,拿什么来打叛军。要么给粮,要么给铠甲,要么给钱,总之就是要给一样。
“对,对,对,要钱要粮,不给就不打。”
众将领纷纷附和,这话也就吓唬吓唬高安的府台,扣得到物资最好,扣不到算了,灭了叛军跟土匪,什么都有了。
“是,卑职领命。”白彦衡道。
青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雅集在期,想必高安非常热闹,也是那些坏人,通缉犯最活跃的时候。你多带点人,官兵要保护府台大人还有高安的权贵,像粮仓这些重要的地方,可能没多少官兵看守,非常危险啊!你要帮咱们府台大人好好看守。”
明示的这么明显,傻子都清楚他的目的了。
趁着雅集在开,打劫高安的粮仓,狗日的,让他们不做人。
这个可以有!
一干将领‘唰’的一下,两眼放光,这个非常可以,他们想去。
青云真心遗憾她不能去,否则府台大人家的库房,她也要去逛一圈。
高府台大人就是太闲了,找点事给他们做,省得他们一天到晚盯着这里。淮州离得太远了,要不然再去一趟淮州,问候问候淮州的贵人们,也是个美事。
满头黑线的白彦衡:“.”
白彦衡都不知道青云还打了这样的主意,歪门邪道她比谁都脑子活泛。
散会之后,破军他们一干将军拉着七杀又去了角落。
“青爷同意出兵,咱们还要不要派人出去挑唆?”
“人还是照样要派,挑唆就不用了,之前查的都是表面情况,各个县城真实情况咱们不知道,让他们进去摸清楚,咱们心里也有底。顺便找些嘴皮子利索的,在城里煽风点火,混扰视线,给探子打掩护。”
当夜,青云他们一行人回了鬼谷崖,天亮之后,调兵遣将。
大帐中摆了个大沙盘,沥县周边的县城地势图全在沙盘上,可见七杀他们对此事预谋已久。
“各县什么情况?”
青云目光落在沙盘上,手指从沥县划向隔壁的唐县,一路往前绕了一圈后,手指落在了昌平县。
从沙盘上看,沥县处于中心处,左侧有唐县,吉林县,右边就是昌平县,胡平县。唐县,沥县,昌平县在前,吉林县胡平县排列在后,五个县城连成块呈扇形状。
七杀他们一干将领将他们调查到的情报,一一述说。
“唐县的起义军差不多快八万兵马,叛军首领就是梁王,梁山的左膀右臂,一个是军师一个大将军,这两人从一开始就跟着他。
大将军负责打仗,所有的谋略都是军师计策的。大将军麾下还有五六个将军,各自带领一万五的兵马。
攻打唐县的就是大将军麾下刘将军王将军,他们带着三万兵马,已经打了两个月了,唐县的护城军差不多死光了,现在守城的是官兵跟百姓。
外面都传梁王的老巢,在唐县跟吉林县相交的阿头岭,流言是不是真的不清楚,我们的探子还没来得及查。
叛军差不多也死伤万把兵马,刘将军王将军他们俩已派人从老巢,去调了两万兵马,等两万兵马一到,立即攻城,这次他们打算一举攻破。”
青云的手指在阿头岭点了点,重点关注的地方,回头她就去探探。
“攻打昌平的是仁帝,五万的兵马出动了二万,其余三万在老巢。仁帝的老巢在昌平县的西边红叶岭,那边地势复杂,有一片石林挡在红叶岭前面。
听说石林八卦迷宫一样,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出来。昌平县几次派兵剿起义军,都无功而返,就是因为那片石林,不管进去多少兵马,都再没有出来过。
昌平县支持不了多久了,护城军官兵伤亡过半,百姓也死伤上千了。叛军总伤亡不足五千,下次在攻城,昌平县必破。”
“还有这么诡异的地方!”
青云挑眉,“这个石林如此诡异,起义军他们是怎么做到安全出入的?要么有条安全的路,可以穿过石林,要么有暗道。找个轻功好的,仔细盯着。”
“是。”将领道。
下一个接着禀报。
“攻打吉林县的是土匪出身的起义军,叛军兵马不多,不足两万人人马,但有一半都是土匪,凶残狠辣都在其他起义军的几倍,凡是他们所到的地方,要么加入要么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探子昨晚传来消息,吉林县昨天城破了,县城被叛军占据了,匪首攻破城后立马称王,自称汉王,住在县衙里,当天就逼迫百姓纳税。
对了,还通知县城所有的人,汉王要选妃,家里年满十四岁到二十的姑娘,不论已婚还是未婚的,必须参加,否则全家死罪。
一次选择妃,县城一半的姑娘跟小媳妇被他糟蹋。
此人不但好色还杀性太重,反抗的全部杀了,凡是对他有意见的也杀了,一家老少,一个不留。
探子不能靠得太近,县城里是个什么情况,暂时还不知道。”
还能什么情况,人间地狱不过如此呗!
“胡平县的县令不但是个墙头草还胆小如鼠。他的县令跟青爷一样捐来的,家业全部填了进去,上任之后疯狂搜刮民脂民膏。
自大朝廷崩溃后,听到风声叛军要攻城,连夜带着家人跑路,刚出城没两天,就被外面凶残的叛军吓到了,又逃回了城。
起义军一打过来,连打都没打,他就逼着全城百姓跟他一起投降了。
胡平县的叛军大约两万兵马,匪首同样是土匪,他占据县城头一个睡的就是县令的闺女,当夜他闺女上吊自杀了。
那姑娘可惜了,比他爹有骨气。后来听说县令为了活命,将他夫人送上了叛军首领床上,叛军不要,后来将县令一家子都杀了。
咱们探子进城打听消息,这伙叛军跟其他地方的叛军不一样,杀了县令后,没有住在县衙,另外住在一个大宅子里,没有欺负百姓,也没有乱收税,城门每天照常开关,日子跟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个少了一个县令。”
看到这些消息,破军当时就点懵,琢磨几天了没琢磨出来,搞不懂叛军想干什么,搞得他也神经兮兮的,不知道要不要派兵剿匪了?
青云沉思了一会,笑道:“这个叛军首领有点意思,他叫什么?”
“江海。”
“有些人当土匪都是被逼无奈的,胡平县令贪得无厌,被逼当土匪的肯定不止他一个。好好查查,他当土匪后有没有乱杀无辜?”
七杀目光闪闪,道:“青爷想收他?”
“你小子倒是机灵。收不收的还早得很,等你们查清楚了再说。咱们兵马不多,能兵不血刃最好。”
“各县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现在来商量商量作战计划。咱们大军十二万,怎么合理抽调,你们都说说。”
………………
在青云他们商量作战计划的时候,白彦衡启程去高安,同时陆明阳怀恩他们举行可靠的告示,引发了全城的轰动。
百姓看到告示,议论纷纷。
“哎,你们看到了吗?衙门刚贴的,县城要举行科举,朝廷都没有了,还举行什么科考?”
“就是啊,外面到处打仗,谁还有心思读书?命都快没有了。”
“你们不奇怪吗?考科举做什么,哪里还有地方做官?再说了,出了咱们县地界,其他地方也不归县太爷管啊!没想到县太爷也能干出这么离谱的事啊!”
“对啊,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考出来的人去哪里当官,外面打仗,到处死人,要不是咱们县太爷啊,咱们县城估计跟外面的县城差不多,早就城破,也家破人亡了。”
一提起这事,百姓们想起之前失去的亲人,不禁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