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完地,眉儿打算回家,却被港普男叫住了。
“谢谢你,这个送给你。”港普男递过来一盒包装精美的冰淇淋,一看就是贵嘢。
“刚才很抱歉,谢谢你把这里打扫得这么干净。”
这么客气,整的眉儿有些不好意思。
“我姓黄,是一名心理医师,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请多关照!”港普男友好地伸出手。
话还挺多!眉儿摆摆手示意不用那么客套,她不太习惯,拜拜了!
回到家里,电话铃响起,眉儿接电话。
“眉儿,我是你二伯。”
“二伯,你好!”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眉儿顿时心生警觉。
这个电话很不寻常,上一世二伯做了什么,眉儿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她被大伯和四叔两家狠狠算计,狼狈不堪的时候,二伯拿出一张借据,上面写着借款一千万,说是爸爸工厂资金出问题,借他的钱没还。
二伯家和自己家一样,一直做生意,两家有资金互通的历史,爸妈问他们借过钱,他们也问爸妈借过钱,不过还是二伯问爸爸借的多一些。
二伯忽然拿出一张借条并不奇怪,可是眉儿看那字据分明不像是爸爸的笔迹,后来二伯故作大方地将字据撕了。
他说,人死债消,算了。
可是从那时起,就开始对自己进行了道德绑架,他借口拿走爸妈留下来的房产,逼着眉儿将那两套公寓抵出去。
眉儿至死都记得二伯的那副嘴脸,这个二伯比大伯一家更阴险。
他拿了房子还不算,还说两套房加起来不过五百万,算是便宜了眉儿。
我呸,恶心至极!
这次二伯打电话来,说不定又憋着什么坏招。
果然二伯开口了,“眉儿,我最近生意周转出了问题,听说你爸妈留下不少钱,能不能借我五百万周转一下,下个月我收了钱就还你。”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五百万,真当自己是提款机啊。
“那个二伯,我也没有钱,我还要交学费呢。”
眉儿心想,这么说总没有错,自己还是个初中生,哪方面不需要用钱?
二伯沉默了许久,最后轻轻说了一句,“好吧,那先挂了吧。”
放下电话,眉儿总觉得有些不对,二伯没有把那张借据拿出来,这是在投石问路?还是想知道她手上有没有钱?
总之不能掉以轻心!
眉儿手上还有两百多万暂时没动,这笔钱她打算留到最后,万一工厂没卖掉,房子没卖掉,她要用来囤粮食的。
这天正在课间休息的时候,雪姨给她打来电话。
“眉儿,那笔钱我们已经凑出一部分,不如我们先把合同签了,钱我可以分批汇给你,你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谢谢雪姨您了,”
距离末世还有五个月,终于等来一个好消息,雪姨哪怕先拿出五百万,对眉儿来说也能解燃眉之急,她很担心越是到了后来,物资越不好买。
这天下午,南宫眉儿跟老师请了假,坐车前往雪姨的工厂。
合同和支票都是准备好的,眉儿没带律师,她根本不懂这些。
雪姨看她实在是不懂,就请律师将条款逐条跟她讲明白了,最后请她在底下签名。
“第一笔资金我可以给你一千万,剩下的分两笔,两个月付清。”
雪姨做事真是雷厉风行,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末了傅叔说,“股权转让手续很复杂,最好委托律师办理。”
眉儿同意了。
雪姨又笑着说了句,“宋律是我们厂的法律顾问,也是你爸的好朋友,你要是遇到什么法律上的事,可以向她请教。”
“我的确有个问题想要请教。”眉儿想起了爷爷的官司。
她不想吓到雪姨和傅叔,于是私下里向宋律请教,“我父亲不在了,如果爷爷要求分家产,我应该怎么应对?”
“法律上来讲,你爷爷和你一样,都是你爸爸财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那具体怎么分呢?”
“你爸妈的财产首先有一半属于你妈妈,你妈妈只有你一个继承人,所以她的全部财产由你继承。另外你爸爸的财产由你和爷爷平分,也就是说你爷爷可以继承你爸妈财产的四分之一。”
这么说眉儿也就明白了。
如果分钱能解决家庭矛盾,她并不是很介意,该分就分。至于以后,那个老人既然从来没有管过自己死活,她当然也可以不管他的死活。
末世专治嘴硬的,到时看他还重男轻女不?
眉儿又咨询了一下出庭的有关事项,最后决定将这件事交给宋律。
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宋律很快整理好相关资料,最大限度地保护当事人。
谈好这些事,眉儿出来的时候,雪姨还在外面等候,“你爸爸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些私人物品,你要不要看看?”
看,当然要看。
眉儿被带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南宫爸爸本来就是这里的董事长,办公室都是最好的。
办公桌上摆着妈妈和自己的照片,他是一个好爸爸,可惜命不长。
“这里还有个保险柜,你找一下看看有没有钥匙。”雪姨指着墙壁的一角提醒道。
眉儿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总算翻出一串钥匙。
保险柜需要密码,先试一下妈妈的生日,不行再试自己的,没想到一下就打开了。
保险柜里有一沓现金,不多也就是几万块吧,还有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子。
眉儿打开匆匆瞥了一眼,应该是爸爸买来送给妈妈的,可惜没来及送出,爸妈就已经罹难了。
首饰盒下面压着一张写字的纸,眉儿展开一看,瞬间气血冲上了脑门。
这是一张两千万的借据,借款人是自己的二伯南宫戟,借款的时间正是父母出车祸的前一个星期。
难怪爸妈留下的现金那么少,原来全都借给了二伯。
可是这个二伯,不但隐瞒了事实的真相,还欺骗了自己。
眉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工厂,雪姨看到她失魂落魄,问了几句她也不说,只说谢谢雪姨,改天我再请你和傅叔吃饭。
她就这样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