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嘤嘤嘤!”
接下来回归到现实的谢元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借着轿车幻像过来的不是一辆真的轿车,而是一只守望者。
而被谢元用十二分力一拳打中的守望者,直接被击飞了两三米,滑倒了好长一段距离。
然后除了刚刚“嘤嘤”地哀嚎两句之后,就没了声息……死了。
不过谢元也就这样破解了北院游骑兵哨站的覆灭之谜——在这道被车撞的幻影下,基本上有这个认识的同僚都会双手进行防御动作。
而防御动作又怎么能对付冲过来的守望者呢?
所以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的他们很容易就被挠成重伤,接着鲜血就会吸引守望者同类,倒霉蛋就此被攻击致死。
这一拳也算是为那些死在这里,疯在这里的同袍们报了仇了,不过谢元现在也不急着前进了,他打算先去旁边的哨站里。
如果有类似前一个哨站那样,留下用于记录的遗言,谢元需要记录下来带回给波利斯。
小黑怪再次出现在了谢元身边提醒道:“前方有很多野兽出没,暂时还没发现我们,但是他们很饥饿。”
说完就消失了身形,又向前探索去了。
而谢元也乘着这个时候,也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往下走下楼梯,就是这个哨站的入口。
进入了室内,能看得出来,上一任的游骑兵同僚可能并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因此连个绊线陷阱都不愿意设置了。
打开了这里的电灯,话说这个北院哨站相比起那个南院哨站,硬件设施真的好多了。
按下了录音机,谢元开始听着这个哨站的站长的最后录音。
录音比起南院的内容稍微短了点,不过内容很大,首先从这里可以了解到一点:从这里到克林姆林宫基本上没有从地面走的出路,所以根据站长的指点需要攀登上建筑物楼顶。
这一点谢元决定到时候再看看,其次这次任务过程中,一位叫瑟奇的同袍在任务中“MIA(战斗中失踪)”了。
经历过搜救队的搜索无望之后,这位站长很快就以此为借口,提出了放弃任务,全体撤退的决定。
不得不说,这个决定是合理的,但是很可惜从汉萨和波利斯从没有收到他们的返回信息来看,这只小队同样也是“MIA”了。
就跟南院的同袍一样,没有尸体,没有再联系总部,什么都没有。
整理完毕的谢元把所有电源关闭后,离开了哨站。
不过谢元没有再往前,因为小黑怪给他一个视角,三只守望者从左侧的岔路里进来了。
既然给我视角,小黑怪就是希望不要杀它们,或者说不要贸然杀它们。
既然如此那就探索下隔壁房屋的楼层吧。
还别说,真让谢元找到了点东西,进入一间套间后突然进入一个洗着澡的幻境里。
等到幻境结束后,谢元就看到浴缸里的主角现在已经是白骨状态了,可是跟他或者她死死抱在一起的,是一把12.5*108mm口径的反坦克步枪。
一把地铁改装的佩里弗徳反坦克步枪!
可这不对啊!白骨二十年早就被风蚀地一干二净了,而且2013年以前早就淘汰了类似佩里弗徳这种反坦克步枪,转而研制的是聚合物枪身,多种合金构造枪管的反器材武器。
白骨的时间和枪的时间都不对——等等,谢元突然想起了瑟奇的故事,他看向了此刻躺在浴缸里,抱着枪的尸骨。
瑟奇是一个人走丢的,所以在一个不允许散开的场合竟然独自走丢的唯一可能性就是瑟奇执行的是独立支援任务。
比如像谢元在这个世界现在的未婚妻安娜,她就是一个起远程支援作用的狙击手,而且她的主武器一直都是佩里弗徳。
像这个世界里,现在的狙击手已经不可能奢侈到为自己准备观察手的地步,所以安娜自己也是狙击手观察手两肩挑。
那么这位狙击手是什么原因把自己丢在浴缸里的呢?谢元这才想起,自己和帕维尔一起探索失事飞机时,帕维尔根本不能挣脱幻境的情况。
幻境还真不是这么好挣脱的,如果你在一个看上去正常环境的幻境里,你戴着面具会让你感觉到多此一举——然后你脱掉面具的你马上会因为缺氧而窒息,可是幻境里你会觉得越来越舒服。
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会让你越来越脱离自身控制,意识会逐渐离开肉体……然后你就死了。
所以这位瑟奇估计也是闯入了这个正在洗澡的厕所幻境里,以为自己睡着的是一个处于淋浴中的美人。
但结果就是——他到死不过是在用下身“耸动”着他的枪……“噫,这枪不能要了,还是就在原地吧。”联想到这个情况谢元也是想到了放弃,决定让枪和这个疑似瑟奇的人永远在一起。
出了居民楼,果然刚刚跑过来的守望者并没有在四散游荡,其中一只正在角落里小盹,而另外两只正在一处管道里厮耍。
都没有直接进攻他,那就不找它们麻烦了。
越过这些“本地土著”,谢元爬上正对面建筑的居民楼里,刚刚进来一间套间里——“兹啦”周围情景又变了。
刚刚注意到的是窗前有着一家三口的黑影,可现在,已经是一家三口就聚集在窗口前,而他们窗口正面的方向……正好是核爆爆炸的中心。
刚刚产生了轰爆,就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归了现实,窗口现在站着的是小黑怪,他转过头看向谢元:“就像我和我的家人在一起面对的一样,所以这就叫导弹吗?我会记住这个的。”
“所以小黑怪的母亲不是死的早?而是死在上次动乱中?”压下了这个想法,谢元给他解释着导弹的一些小科普,“……基本上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为了和平而去持有的,没这个东西,我们没有安全感。”
“但它毁灭了所有人。”小黑怪反问道。
“所以这成了永远的谜团……幸存下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引发了核爆,进而演变成全球核战。”关于这个谢元是真的一头雾水。
讨论就这样暂时中止了,谢元和小黑怪从这个套间的另外一个窗户,下到了地面。
刚刚下来,然后经过一段房顶穿行之路后,重新回到地面。
看着前面的一架维修梯,谢元明白了之前的游骑兵站长是怎么轻松爬到楼顶了。
不过就在刚刚走过去时,小黑怪希望谢元等等,他又一次分享了视觉过来给谢元。
原来有一小群守望者突然窜出来了,但是并不是向着他们而来,而是被远处的枪弹声吸引而去。
没有针对他自己的恶意,所以谢元也不太可能会立刻预见到,倒是小黑怪却提前发现了,他希望谢元不要为此开枪:“别着急,尽可能不要对它们开枪,它们此刻并没有什么敌意,看着像是到哪里去。”
一般来说,放过这些生命……也的确不是不可以的,毕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
不过每次谢元行走到任何地方,都是怪物主动攻击他,一时间他突然习惯见到就杀了……惭愧惭愧啊,这个事情竟然还要让个小鬼来提醒我。
在这第一波的怪物被远处的枪声吸引离去后,谢元也赶紧爬上了维修梯,可刚刚露了个头,就突然一阵风声呼啸而来。
谢元想也不想就要一拳打过去,可突然小黑怪在意识里疾呼到:“别杀她。”
谢元只能在拳风快要击中的前一刻,改拳为掌直接借力打力把这股冲击力卸掉并化作推力把这个“生物”一掌托举出去。
然后立刻爬上了天台,这才看清楚忽然来袭击他的是一头恶魔,而恶魔已经被一掌推出去好远,正在想办法回来。
“给我个理由。”趁着这个空档谢元直接看着现形在他跟前的小黑怪质问。
“它想要保护她的幼崽”小黑怪用修长的手指指着出口旁边不远恶魔的巢,眼力极好的谢元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巢那里有一头幼小的恶魔。
“哼!”谢元也只能悻悻地低哼一声,这种放攻击者一马让谢元感觉吃了好大的亏。
不过为了表现一个好的教导者形象,谢元还是没有在这个巢穴这里再做纠缠,直接进入了楼顶的出口,沿阶梯而下。
不过一下楼到了一间房间里,就又一次陷入了幻境里,这次更让谢元感到揪心。
一个小女孩子,孤零零地背对他玩着她的玩具,同时向背后左顾右盼,看看有没有别的动静。
像头不安的小鹿一样,迫切地等待着母亲的回家……可惜她留下来的只是她那一刻的思维。
幻像破灭,在一次回归现实后,坐在小女孩位置的是小黑怪,他看着谢元说:“她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她还在等她的母亲。
但她的母亲不会在回来了,就跟我的母亲一样。”
小黑怪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谢元:“她被你们杀掉了。”
“如果你想报仇,得先等你长大再说,”谢元看着小黑怪毫无对此一丝的掩饰,“如果你想避免你的同族再出现这种事情,也得等你长大了,有能力才可以去思考。
现在想这些……”
谢元顿了一下,吐出一个词:“为时尚早。”
暂时安抚了下小黑怪,谢元继续带着他寻找着下去的出路,说来也没想到,这栋楼竟然非常贴近下面的地下隧道。
兜兜转转这么跳下去,就直接来到了一处地下连接桥,拜上面恶劣的莫斯科公路情况,地底人行道的修建在莫斯科也是很兴旺的。
不过就是要小心突如其来的幻境——比如现在谢元又跌入这种战前幻境里,置身在一片摩肩擦踵的人潮里。
然后下一刻,谢元的视角又从同龄人变成了小孩……跟着母亲坐着地铁的时候。
刚刚出生的自己竟然还指着地铁内墙上的一张冰激凌广告宣传图案跟妈妈咿咿呀呀,似乎很想拿过来吃。而旁边不仅有跟他一样大的孩子,周围还全是大人……
这简直就是黑历史!
好吧,当时自己才四岁,大脑才多大?!!思想本来就没有今天这样完全成熟,相比现在的确是幼稚了许多。
不过在回归现实后,分享了同样现实的小黑怪的评论就让谢元感觉到十分羞耻了:“那好像不是阴影……更像是你自己,很久很久以前的你自己。”
“咳咳,人都有少年时嘛,这个小时候发育没完全,所以好吃了一点”谢元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小黑怪的回答也开始皮了起来。
出口已经被封死,而且不能再用手电筒了——电磁异常反应造成的,所以谢元只能又一次举起了打火机。
默默看了一眼身后川流不息的“人群”谢元,毫无办法的谢元也只能当做看不见一样纵身跳进一个井盖洞口里。
有绿色发光植物,这证明这些会散发孢子,而且孢子具有致幻作用,幸亏谢元脸上戴上了防毒面具——这下防毒面具算是物尽其用了。
就着烛光,沿着管道,向着光亮处,两人就这样终于走出了晦涩幽暗的地下管道,走出了明晃晃的地上环境——克里姆林宫—红场悠然在望。
不过,距离这里越近,谢元的内心就蹦跳的越厉害——危险,极度的危险。
有什么在注视着他们……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