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精密器械布满房间,电子仪器的灯光充当照明,顾漓手指不断敲击按键。
这是她在查询队友的定位及其移动轨迹:从异能局出发,到旧城区,进入某处居民楼,然后……
消失了。
顾漓眉头皱起,继续等待着。
代表队友定位的红点再次出现,但其位置,却是处于地下六万五千米处。
仪器出错了?还是他们被磁场一类的东西干扰了?
按理说,队友虽然不受自己指挥,但也应该向她报告一些进度,但他们并没有,而且失联了。
异能者执行任务失联是常有的事情,因此顾漓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查找他们的定位,才发现,自昨天下午起,定位就一直处于海市地下,一个几乎不可能有生物存活的地方。
失联也不过二十多个小时,并没有很特殊,经常存在异能者失联数天后完成任务,回归队伍的例子。
因此顾漓也并没有往什么不好的方面想,作为队长,对自己的战友还是十分信任的。
不过,明天就是除夕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年前再聚一聚,一起喝杯酒呢。
……
“力道不够,速度太慢!”
训练场内,顾砚正在指导赵齐等同事练刀。
也不是顾砚幡然醒悟,决定不做咸鱼了,而是……
这些人没假期,哈哈哈!
咳咳,虽然只需要轮流值班,但对他这种彻底休假的来说,哪怕只有六个小时也太惨了些,趁自己还要上班,得多炫耀几遍,不然浑身不舒服。
“你们这几天别放弃训练,值班的时候也可以打发时间。”值班两个字被他刻意强调,炫耀的意味毫不掩饰。
很幼稚,但是一点也不摆架子。
他懒归懒,虽然有能力直接掠夺,但顾砚从来都没有放弃训练,只拥有这份权能而将其带来的收益荒废,又在这样一个世界,那是找死的行为。
至于那些高人一等的想法更是没有过,这些人不管强弱都算是他的战友。
“好了,今天……不今年就到这里吧!”将木刀收起,看了眼时间,顾砚便准备回家了。
不出意外的话,过了明天就会有许多老妈的亲朋好友互相拜访,又得有不少人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在哪里工作,等等……
想想倒也挺烦的。
当然了,姐姐也逃不掉,老妈每次过年都会变身磕学家,不管是别人家还是自己家的孩子都不放过。
顾砚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不然这几天也没那么美好了。
刚走出训练场,便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报备一下,要出去玩,可以吗?”奈莉还是有些怕他,微低着头。
“怎么现在才来,再晚一些就下班了。”言外之意,为什么挑我下班时间来,还让我碰到了!
“都怪奈莉太懒了,怎么喊都不起来!”芙妮娅轻笑着打趣,奈莉听到后脸蛋变得通红。
“……你要去哪里,出海市吗?出国吗?”
“我不知道……”
顾砚无语,你不知道你要去哪里?机票都是开盲盒开出来的?
“算了,我帮你办好吧,你只需要在国内的时候随身携带证件就行。”
办这些事情并不难,就是走个流程而已,重要的是对方报备了行动意图。
什么?把异能证件丢一边自己乱跑?
以海市举例,几乎每隔十公里就有一个异能检测设备,全国更是普及到各地,不仅有天上的卫星,地面的,海里的,监控范围遍布每一个角落。
偷偷用异能,还不带证,谁有那个勇气可以试试,或许能风光一时,但没多久就会死的很惨,背后的势力组织也会被揪出来。
顾砚自己对异能的感知力来源于他的掠夺,自然而然就熟悉了异能基本的波动和能量形式。
而异能检测设备就是直接记录区域内的生物能量流动,连许应都无法隐藏。
至于眼前的小萝莉就更是如此了,在那晚车祸后顾砚就曾查看过附近检测设备的记录。
但他不知道的是,小奈当然清楚附近有什么东西能检测异能波动,她便将空间扭曲,让设备的检测结果是自顾砚身边“挖取”的。
顾砚以崩坏能模拟出来的生物能量,骗些机器设备不是简简单单?
同样是他的异能,自然无法被顾砚自己感知。
“不过……”想到什么,顾砚又补充道:
“马上就要除夕和春节了,感兴趣的话可以在华国尽情享受一下节日。”
“除夕和春节吗……都有什么好玩的吗?”奈莉眼睛一亮,问道。
她知道的并不多,但也明白这个节日对于华国人十分重要。
“除夕啊,是和最重要的人团聚的日子呢,一起放烟花,看节目,吃团圆饭。”一旁的芙妮娅笑着说道。
“好玩的有很多,各地的习俗不一样,不过都挺有趣,还很热闹。”说到这里,顾砚摇头一笑。
作为本地人,他都说不清有些什么。
不过意外的是,对方还是坚持要离开,春节期间最有意思的就是除夕这几天,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她们怕是要错过了。
不过这是她们的选择,就与顾砚无关了。
他不知道的是,奈莉完全有能力一天之内把地球逛几十个来回。
瞬移并非他所认为的只能穿行小段距离,还能横跨大洋。
在告别后,顾砚便急匆匆跑出异能局,只要出了门,就是下班了,再遇到这种琐事他就不管了。
“有人追你?”顾漓恰好正开车来到门口。
“你怎么知道?”
追他的人确实不少,不过顾砚暂时没那份心思。
“那些人真的疯了,还有好几个男的,现在异能者精神状态都这么岌岌可危吗?”
“……”
扶额叹息一声,顾漓无奈开口:
“我是说,你这么急,是有人在后面追你吗?”
“……那倒没有。”
“行了,上车回家,不早了。”
不早了?
“嗯?”顾砚眉头一皱,他一直忽视了某个很平常很平常的问题。
平常得所有人都能注意到,所有人都能看得见。
“现在几点了?”
他将头抬起,瞳孔微缩,直直注视着高悬在天上的烈阳。
“晚上八点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