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一说出来,张雪兰顿时惊讶的看着我。
“无忌财政司司长,可是香港的三号人物,你说叫他来他就能来?”
我呵呵一笑,仔细想了想,把我的手机递给她,道:
“也是,那你约一下他,就说有一个姓杨的清道夫想和他聊聊,能联系上他吗?”
张雪兰接过手机,道:
“好,我打他办公室热线,现在还没下班。”
三哥疑惑的看着我:
“无忌,你能搞定?”
“嗯,有个新情况,我一会儿和你同步一下,大家先吃饭。”
我说着开始动筷子,张雪兰的电话打过去不到一分钟,那边便回了过来。
而且是梁安民亲自回的。
“其他人先吃饭,强哥,跟我一起接这个电话。”
我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打开免提,开口说道:
“梁司长,您好。”
“你是杨山?”梁安民的声音很是冷淡,语气高高在上。
“不是。”
“那你是谁?”梁安民冷声问道。
我呵呵一笑:
“算了,既然梁司长不想聊,咱们就事上见。”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三哥笑着看了我一眼,开始倒数:
“三…二…”
一都还没数出来,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我再次按开了免提。
“梁司长还有什么事吗?”
“说吧,你要什么?”
梁安民开门见山,但依旧是极其冷漠的态度。
“看来梁司长还没有调整好情绪。”
我说完再次挂断了手机。
三哥哈哈一笑:
“小黎,你这是要急死他啊。”
我摊了摊手,点了一支烟。
这次等了一分多钟,梁安民再次打了过来。
他的语气变得无比客气。
“这位先生,请问您贵姓。”
“这个语气就对了嘛。”
我笑了笑:
“免贵姓莫。”
“莫先生,您要多少钱才肯把杨山交给我。”
梁安民问道。
这个家伙很贼,上来就给我下套。
“不是钱的事儿,梁司长下班了吗?请您蒸个桑拿。”
“可以,莫先生您说时间地点,我准时赴约。”
“晚上八点,元朗,天成洗浴。”
“好,我一定准时到。”
“好的,晚上见。”
挂掉电话,我和三哥同步了一下杨山的信息,并且告诉了他我手里现在握有梁安民的命门。
唯一有一点我没说,那就是苏莫离也上了梁安民的床。
三哥哈哈一笑:
“既然是那个工商科的科长在为难我们,你找她不是更直接?”
我摇头道:
“不是,三哥,原本我们都以为,梁安民和新一安,只是利益捆绑,但是现在我们知道梁安民的政治立场有问题,那他们之间的勾连,就有更深一层的含义了,梁安民其实是更想要利用新一安来制造混乱,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
我笑道:
“三哥,你想想,梁安民手里握有大量的境外资金,不诱人吗?”
“嗯?”
三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声笑道:
“你想离间梁安民和陈楚成的,然后取代陈楚成,让他手里的资金尽可能的落入你的口袋?”
三哥此话一处,我不由的暗自钦佩。
这天地间,最能琢磨我心思的,除了苏莫离,估计就属三哥了。
苏莫离属于是师徒会意。
而三哥这,称得上是惺惺相惜。
“嗯,这事儿有意思吧?”
三哥点头道:
“有点意思,一会儿我陪你去。”
“好,走,进去吃饭。”
……
吃完饭,已经是七点半了。
和这种级别的人物第一次会面,自然不能轻视。
我和三哥带上了秦氏姐弟,另外还叫了童童和萧然在暗处接应。
我本想叫上杨山一起,后面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杨山一旦也去了,保不齐梁安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地点在天成洗浴,虽然不在城寨内,但也就在附近百米之内。
隶属于城寨的势力范围。
所以,我也知会了一声陈世斌。
不到八点,我戴上了口寨,一行四人走进了天成洗浴。
这里的条件很差,属于是底层人的放松场所。
来这里消费的,基本上都是城寨的人。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秦九凤看着来来往往的光膀子男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三哥解释道:
“桑拿房可以杜绝被录音录像,那个司长大人也可以畅所欲言。”
我们来了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去。
童童和萧然也第一时间隐藏在了暗处,秦氏姐妹看着人来人往的杂乱人群,表现的很警惕。
“无忌哥,要不要清场?”陈世斌问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清场?你怕这里面有人对我不利啊?自己的场子都信不过。”
陈世斌挠了挠头:
“倒不是,我就是担心那个财政司司长会是担心自己的安全。”
我解释道:
“不会,他身居要职,我们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他不利,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你给安排一个干净点的大点的桑拿房就好了。”
“噢噢,也是,我这就去安排。”
陈世斌赶紧转身走了进去。
人刚一走,我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顿时眉头一皱:
“走,回城寨。”
“怎么了?”三哥疑惑的问道。
“周围有很多警察,这个梁安民摆了我们一道。”
我说着抬脚朝着城寨走去。
果不其然,就在我们刚准备往城寨走,周围顿时冲出了十多个人。
这些人都是便衣警察,直接围住了我们并且亮明了身份。
而在远处,也传来了疯狂的警笛声。
不过这些便衣警察一出来,就被城寨的那些兄弟给挡住,根本就不用我们动手。
他们强行挤出了一个通道,让我们毫无阻挡的进入了城寨。
双方只是爆发了肢体接触,并没有强烈的冲突。
我们刚走进城寨没多久,数十辆是警察便开了过来。
停在了天成洗浴外面,把它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们回到了顶楼,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热闹的场景。
三哥开口问道:
“这梁司长还真是异于常人啊,怎么一上来就用这种雷霆手段,他不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吗?”
我眉头紧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给我发信息的是苏莫离,是她提醒我警方已经布控了。
显然,这事儿是梁安民安排的,因为苏莫离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要见面。
我看着下面那些准备转移到城寨的警察,开口说道:
“三哥,他们要搜查城寨了,你把信号屏蔽器打开,另外,叫杨山躲好。”
说完,我转身回到了房间,拿出了易容箱。
梁安民此举肯定不是冲动之举。
也就是说,我手里的东西,对他来说或许并不致命。
看来,我也许忽略了一些事情。
我一边易容,一边仔细的梳理了一遍。
正常的体制下,这些东西都足以让梁安民身败名裂。
但他还是敢直接动粗。
那就说明现在刚回归没几年的香港,和他一样立场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他不怕曝光,或许就是仰仗这一点。
他是‘反对派’的领袖,一旦被制裁,可能会引起激烈的立场对抗。
这种对抗,对香港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或许,这也是他,或者他背后的势力想要看到的。
也就是说,他完全不怕曝光自己的政治立场?
想到这里,我冷笑一声。
他不怕这个,确实不好对付。
但在作风问题和贪腐问题上,我却可以大做文章。
……
小几百号武装警察,在城寨折腾了差不多一晚上。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他们带走了几十号人,都是一些身上背了案子的罪犯。
这对我来说,不痛不痒。
而且我本来也没打算再让城寨变成一个为罪犯提供庇护的场所。
带队突袭的人,正是苏莫离。
她搜查的时候,我没有留在房间,而是去了一间普通的格子间。
她看到了我,发现了我,却只是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并没有抓我。
这个举动,让我更是摸不着头脑。
所以,等警察走了之后没多久。
我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了苏莫愁。
先侧面印证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