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啊了一声表示疑问,怎么还要烧火盆啊?姚寅笙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人面疮可不好对付,它通常是因为做了坏事所以积攒了冤谴而成,也有可能是一些恶鬼刻意为之,为的就是待疮面扩大之后好起而代之。现在陆佳馨的人面疮长在舌头上,这就表示她平日里不留口德,如果再废话,到时候疮面占据了整个舌面那就更不好处理了。”
听到姚寅笙这么说,陆妈妈也不磨蹭了,自己去杂货房里找来了冬天用的火盆,哗哗哗一堆炭火倒下去,生了一个大大的火盆。再根据姚寅笙说的,找来了一把小刀,一把黑色刀柄,刀身只有姚寅笙食指那么长的小刀。姚寅笙问了,这把刀是平日里切水果用的,很干净卫生,让姚寅笙大胆用。
姚寅笙让陆爸爸下楼到药店里买一些消毒水回来,一会儿清理伤口要用到的,还有一些止血纱布,毕竟都已经要动刀子了,流血是在所难免的事。
东西都准备好了,姚寅笙就可以动手了,她先是洗了一个手擦干,然后把火盆端进陆佳馨的房间里。为了让陆佳馨有一个心理准备,姚寅笙还提前告诉了她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果然,这种事情不是所有人一下子就能接受的,陆佳馨躺在床上疯狂地摇头拒绝,可是她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一开始姚寅笙看到的要糟很多了,因为她现在都说不出话来了。
陆妈妈看到自己女儿这么不配合,心里也着急啊,她直接坐在地板上,拉着陆佳馨的手,“别怕啊,有妈在呢,妈陪着你。”
陆佳馨还是摇头拒绝,陆妈妈继续安慰着:“别怕啊,要帮你的人是寅笙啊,她是你同学,她已经帮家里好多忙了,你还信不过自己的同学吗?”
可是陆佳馨还是害怕啊,随随便便就对她的舌头动刀子,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用的道具也不精密,一把水果刀就可以了,这谁信啊?再怎么样也应该到医院去,让专业一点的手术医师来操刀吧?
姚寅笙一直在反复烤着水果刀的刀面,她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明确告诉你吧,手术刀可以把你的舌头割开,但是却拿这个人面疮没有办法。我也不强求你配合,反正到时候说不出话的人又不是我。”
陆妈妈急了,对着陆佳馨说尽了好话,终于让陆佳馨点头同意了。陆妈妈赶紧让出地方让姚寅笙操作,“寅笙啊,你可一定要保证佳馨的安全啊,一定啊!”
姚寅笙嗯了一声就俯下身子,她先是用酒精给陆佳馨的舌头消消毒,把口腔里的污秽清理得差不多了才亮出那把烧得发红的水果刀。
呲!一声生肉落入烤盘的声音响起,陆佳馨原本已经做好把床单抓烂的准备了,但是很奇怪,她明显感觉得到刀口在自己的舌头上划动,可是一点都不觉得烫,甚至感觉根本就没有割到自己的肉。
但是说来也奇怪,陆佳馨能够听到自己口中发出一声尖叫,但是她可以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姚寅笙一边勾着嘴角一边轻轻在陆佳馨的舌头上划着刀子,不一会儿,陆佳馨的舌头被剜掉了一小块肉,她的嘴巴发出最后一声尖叫之后一道黑烟射了出来。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姚寅笙亲自动手了,“好了,止血了就可以了。”
陆妈妈赶忙把陆佳馨的舌头止血上药,姚寅笙活动了一下身子走出了卧室,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那只给陆佳馨下了人面疮的鬼被逼出来之后就没有杀伤力了,姚寅笙亮出一道符就抓住了,现在就是找个地方让黑白无常来把它接走了。
“我去楼下药店一趟。”
说完姚寅笙背着包就出门了,她确实也需要去一趟药店,但是得先找一块开阔的地方把鬼魂送下去。一来一回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虽然药店多但是中药店可不多,姚寅笙问了两三家药店的人才找到了一家中药店,买回来一大把大苦参。
回到陆佳馨的家,陆佳馨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脸上的疮面已经开始愈合,舌头也已经可以说话了,就是伤口扯着有些疼,所以她不能说太多。陆妈妈代表陆佳馨对姚寅笙表达了感谢,在陆佳馨的家里吃过一餐饭之后姚寅笙跟邓老师就打算回去了,明天还有课,她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
“可以了陆妈妈,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佳馨还在屋子里呢。”
“诶,那我们就送到这里了,老师你晚上开车要小心啊。”
陆妈妈又拿出了一个大红包塞到姚寅笙手里,“这一次谢谢你了寅笙,你帮了我们家大忙,这些钱你一定要收下啊。”
姚寅笙捏了捏但是没有打开,直接塞进包里了,她嘱咐陆妈妈道:“药一定不能落下,一定要吃到脸上的疮都消失了为止。”
了却了一件心事的陆妈妈点头称是,姚寅笙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她想到陆佳馨的面相,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类型,估计说破天她也不会消停,所以姚寅笙想了想还是不说了,顺其自然吧。
车子从地下停车库出来,姚寅笙一靠在柔软的座位上就开始打起瞌睡来,甚至都没来得及拿出陆妈妈给的红包查看一下金额。对于姚寅笙来说,今天一天可以说是风风火火地赶路啊,从中午开始就没消停过,现在事情解决了,姚寅笙紧绷着的一根弦也松下来了。这一松懈,姚寅笙的眼皮也跟着松懈了,原本想要跟姚寅笙聊一会天的邓老师扭头看到姚寅笙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也只好把目光专注于前方认真开车了。
等到姚寅笙醒来,看到的是熟悉的宿舍大楼,但是现在里面除了大厅的大灯还亮着,只有几间宿舍还开着灯而已。姚寅笙睡眼惺忪地撑起身子,看了一眼手表,夜光的指针指向了十二点半,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老师,我们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