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跟姚寅笙并排走在最前面,她的父母亲没有跟过来,但派了人跟着,芮婆婆则由小翠搀扶着走在姚寅笙后边。阿彩把姚寅笙带到了她跟老岳的婚房,好像所有都是提前布置好的,姚寅笙看了一眼阿彩,难道她全部都算在内了?
吱呀!阿彩推开门,里面是非常喜庆的装饰,大床上红彤彤的四件套,喜庆的糖果一盘又一盘叠起来成一座小山,只是床上那只蠕动着的大虫有点违和。那是老岳,他好像也换了一套衣服,换上了苗族的民族服饰,不过衣服外还是捆上了一大圈麻绳,看上去好像捆得比当时捆姚寅笙时都要紧密。不仅如此,老岳嘴里还塞着一块手绢的,他连喊都喊不出来。不过现在看见姚寅笙,老岳很是激动,他像一条错误上岸的鱼,扑腾来扑腾去,把自己扑腾到了地上。
阿彩看到老岳从床上摔下来,哎呀了一声,跑过去把老岳扶起来,“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难道被我说中了?你跟这个人确实有一腿?”
这下轮到姚寅笙无语了,她跟老岳也只认识了不过一星期,什么时候就跟别人有一腿了?老岳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好像在央求姚寅笙救他,阿彩把手绢拿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知道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老岳经历了什么,现在的他见到阿彩就像见到老虎一样,恨不得躲远远的,他用尽全力对姚寅笙大喊:“大师,你快救救我啊!我不要结婚!不要结婚啊!我不想要被留在这里,大师你快救救我啊!”
“你!”阿彩狠狠地推了老岳一把,又把他推到地上,她站起来恶狠狠地说:“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老岳积攒已久的怨气可能就要脱口而出了,姚寅笙赶忙又是打手势又是使眼色的。好在老岳这个人观察力还不错,把原来的话咽下去了,然后对阿彩说:“你长得那么漂亮没人会讨厌你,但我们刚认识啊,我对你没感觉,感觉你懂吗?哎哟这个感觉我也很难跟你说清楚,但总体而言我不想跟你结婚,不是因为我讨厌你,而是我现在根本就不想结婚,无论和谁,这你明白吗?”
“那你留在这里,等你对我有感觉了,想要结婚了,我们再结也可以啊。或者我们可以先要孩子,结婚的事情可以往后稍。”
老岳瞪大了眼睛,这是要吃定我了?他绝望地看向姚寅笙,姚寅笙眼睛往上看把头扭开,阿彩在对老岳的时候还是比较温柔的,就这样让两个人多沟通一下,或许比她这个外人说破天都管用。
知道姚寅笙不能在这件事上说太多,老岳知道费口舌这种事还是只能靠自己,他想了一会儿继续说:“可是我不习惯在这里生活啊,你看这里,连个奶茶店都没有,消遣的地方都没有,我怎么待得下去啊?”
“奶茶店?那是什么?”阿彩蹲下来,好奇地望着老岳。
老岳扭着什么,好像觉得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不知道奶茶店的人真是很神奇,“奶茶店是什么你都不知道?难不成你不会没进过城里吧?”
阿彩摇摇头,“我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寨子,顶多就是到后山上抓毒蛇。”
“额......好吧,这个兴趣倒是挺......挺锻炼身体的哈。”
“你还没跟我说奶茶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阿彩不耐烦地戳了一下老岳的腰,只是戳到了麻绳上面。
“哦哦,这奶茶店啊......”
姚寅笙跟芮婆婆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退了出来,关上门姚寅笙好像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估计能把话题慢慢绕回到主题上。”
房间里时不时会传出阿彩的笑声,估计是老岳那个滑头把她逗乐了。姚寅笙和芮婆婆在门口等着,望着竹楼下面,一群穿着深蓝色和黑色开衫布衣的小孩蹲在地上玩耍,男生女生都有,手里都提着一些带尾巴的小动物。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样子,姚寅笙问道:“芮婆婆,您小的时候也是一直住在寨子里,没有去过外面的吗?”
“是啊,很多苗家女孩子都是这样,一辈子最远可能就是到镇上县里面走一趟就回来了。这还是比较靠外的寨子的女孩能这样,像白风寨这样藏在深山里的寨子,想要出去一趟就更难了。也正因为如此啊,白风寨的人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炼蛊制蛊上了,这寨子的手艺没得说。”
“比您的手艺还好?”
芮婆婆目光犀利地看了姚寅笙一眼,“哼,比起我,那还差了一点。我这辈子只输给过一个人,其他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姚寅笙吐了吐舌头,识趣地闭嘴了,这时候小翠凑到姚寅笙的另一边,“那个......刚才那个人说的奶茶店是什么?”
不是吧?你也不知道?姚寅笙觉得不至于呀,小翠不是跟着芮婆婆到过外面吗,怎么会不知道奶茶店啊?姚寅笙望向芮婆婆,芮婆婆眼神温柔了下来,“你给她说说吧,这孩子跟着我也没去过什么地方,上次去给你治眼睛,她那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我不喜欢大城市那种气息,那次治好你眼睛以后我就让小宋给我们送回来了,就算看到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啊。”姚寅笙收回眼神,开始给小翠讲起奶茶店,不仅讲了奶茶店,还讲了蛋糕店和西餐厅,小翠听得是两眼发光,充满了向往。这时候她们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阿彩提着裙子跑出来,姚寅笙看到她笑得很开心,“那就这么定,我这就去找阿爸!阿爸!”
阿彩笑着跑开了,姚寅笙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老岳还是躺在地上,没有被松绑,两条腿像鱼尾一样拍打着地板,“大师!大师你快去拦住她啊!这小妮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居然说要跟我回首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