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快到小年了,两人又去了一趟如意楼,慕子钰给柳庭恪来了信在陈掌柜处,陈掌柜明白柳庭恪二人真的入了慕子钰的眼,对待二人的态度更加殷切了几分,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们带了一斤酱牛肉。
随后二人又去了书局,赵老板一见是他们二人,顿时高兴起来,“柳公子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家中有些事情耽搁了!”
柳庭恪随后拿出书来交给了陈老板,陈老板随意翻了一下就付了报酬,他笑着问道:“过了十五明枫书院的考试就开始了,柳公子可有改主意?”
“自然是没有,既然已经决定,又怎可轻易更改?”
“好!好!”
柳庭恪没有多说,挑了一支普通的毛笔,又拿了一张中等的宣纸,最后又拿了一本书抄。
赵老板见了,却把他拿的中等宣纸换成了一张上好的宣纸:“快过年了,以我的年纪应当算是你们的长辈了,这纸就给你们便宜些,当做是年礼了!”
柳庭恪正要拒绝,窦苗儿就露出甜甜的笑容:“那就多谢赵叔了!”
“还是你姐姐会说话!”
柳庭恪看了一眼窦苗儿:“她是我未婚妻!”
赵老板正惊讶,店里来了人,来人长身玉立,身穿天青色儒衫,五官端正,气质颇为正派。
“二叔!”
“锦程你来的正好,这就是我曾跟你提过的柳公子和他的未婚妻!”
赵锦程明显愣了一下,柳庭恪比他想象里的还要小一些!
“在下赵锦程,字明光,二叔自见过柳公子后就时常夸赞,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柳庭恪回了一礼,“赵公子谬赞,在下柳庭恪,字慎之,不过是赵叔赏识罢了,并无什么不凡之处,这是我未婚妻窦苗儿!”
赵锦程也是没想到窦苗儿竟然是他未婚妻,这两人的身高差实在是有些……
不过他倒是把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并无失礼之处,只是还是瞒不过柳庭恪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
赵老板不满的看着两人:“什么公子来公子去的,再过几日都是同窗,直接平辈相称就是了,你们今日提前遇到,这就是缘分,屋子里有书房,你们年轻人可以喝喝茶,探讨一下学问,锦程可以试试看,看二叔这次是否看错人!”
赵锦程有些无奈:“如果慎之兄不介意……”
“明光兄请!”
两人进了内室,赵老板立刻拉着窦苗儿开始八卦起来:“你不说是她姐姐吗?怎么成了他未婚妻了?”
窦苗儿:……
赵老板,好歹你也是个读书人,这样拉着当事人八卦真的好吗……
赵锦程略微有一些尴尬:“我二叔就是这个性子,他其实人很好的,他很喜欢的小辈其实不多,我还是头一次见二叔这么喜欢除了我之外的小辈!”
“是我的荣幸,早就听闻明光的大名,来年五月就是举人的选拔了,明光兄可有把握?”
“成竹在胸!”
两人相视一笑,一见如故的感觉充斥在彼此之间。
赵锦程是个外表很谦逊的人,但是内心却也是有几分狂妄的,年少成名的人有几个不是狂傲之辈呢,只是有人愿意隐藏有人不愿罢了。
但是今日见了柳庭恪,这个连书院都没有考的孩子就胆敢以平辈之礼与他相交,而且不卑不亢,虽然礼数周全,但是狂妄之气尽显,他直觉上柳庭恪与他是同一种人,他们都是有底气那种的人,所以自然而然说出了“胸有成竹”四个字,柳庭恪果然懂他!
“今年八月的科举明光兄可要下场试试?”
赵锦程摇头:“不了,若是不小心中在三甲,还不如不考!”
三甲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地位,三甲名额最多,但是三甲之人往往是被分去没人愿意去的地方做县令,或者留在比较不错的地方打杂,如果没有后台和极为逆天的运气,就算再努力,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超过五品,所以一些有实力的青年才俊都不愿意贸然下场,如果没考上也就罢了,如果进了三甲,那才是连哭都没地方哭!
“正是如此,三年后,我争取与明光兄一同下场!”
“慎之好气魄!”
两个人一见如故,说了些前程的事情,又说了些学问上的事,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窦苗儿都已经百无聊赖的翻了一遍论语了,他才出来!
告别之后,赵锦程笑着说道:“二叔这次还真的没看走眼,慎之的学问恐怕不在我之下几分!”
赵老板倒是惊讶了,他还真没想到:“他还没上过书院呢!”
“有一种人是上天的宠儿,或者武功盖世,或者倾国倾城,甚至就是满腹经纶吧……”
窦苗儿看柳庭恪的心情似乎不错,“这个赵锦程是个什么人?”
“是个不错的人,为人正派,也有真才实学,但是运气不太好,在穷乡僻壤窝了一辈子!”
“哎呦!看来我们的柳大人是要动动金手指,拯救怀才不遇的小书生了!”
柳庭恪不理会她的怪腔怪调,拉着她往首饰店走去。
“做什么?”
“快过年了,当然是给你买朵戴!”
“算了算了,我连头发都不会梳,戴什么花?”
柳庭恪却拉着她进了门,“那就随便逛逛吧!”
两人一进门,老板娘就迎了上来,见他二人身上的衣服都有八成新,还没有补丁,应当是家境还不错,顿时更热情了几分。
柳庭恪不懂女子的装扮,窦苗儿就更不懂了,他只能随手拿起一条嫩绿色的发带:“这个……是怎么用的?”
“小公子眼光真好,这发带可是我们店的新品,从京城那边运过来的,别人家都没有,现在京城的小姐们都用这种发带绑头发,正时兴呢!”
这是一条真丝发带,织的非常薄,半透明状,底端还有两个金色的小铃铛!
“这个多少钱?”
“不贵,二两!”
二两?
干脆去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