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上,窦苗儿在枕头下发现了一个红包,里边只有三个铜板!
“我的私房钱都花光了,只有最后这三个铜板了!”
说着话就起身穿衣服,丝毫没有翻一翻自己枕头的打算。
“你不看一眼我有没有给你准备吗?”
柳庭恪头都没有回:“那你准备了吗?”
窦苗儿理直气壮的说:“没有!”
她也起身穿好了衣服,在柳庭恪帮她梳头的时候,她为自己的找了一个借口:“我们那里过年没有给压岁钱的风俗!”
“嗯,我这里有!”
两人草草热了一口昨夜的剩饭,就要去拜年,但是他们只打算去一趟林家串个门,其次就是三叔公那里了,但是没想到,来三叔公家的人太多了!
他们本打算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三叔公竟然塞给二人两个红包,虽然摸着也就几个铜板的样子,但是只是一份心意罢了,全村这么多孩子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红包拿。
而且今天所有人都换上了新衣服,尤其是女孩子们,今天都把自己打扮成自己认为最美的样子,在窦苗儿来之前,小燕儿两姐妹头上的绢花可是招来了不少羡慕,整个村子舍得买绢花的也不多,这种做工精致的就更没有了,这时窦苗儿出现,她不仅有透明的发带,还有玉石做的耳环,可是把一众小姑娘嫉妒的不行,她们可记得一开始窦苗儿是个什么鬼样子,现在一打扮竟然这么好看,而且还有她们这辈子都不舍得买的首饰!
“苗儿姐,你来了,我把你送我的绢花分了一朵给堂妹,你……不会不高兴吧?”
“当然不会,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怎么用都行,我有什么不高兴的?而且玲儿戴上也很好看啊!”
说着话,她还特意看了一眼柳庭恪,显然是在嘲讽他之前不让送他买的绢花那件事,但是他就当没看见。
“哎呦,前一阵子听说苗儿姐出去和男人一样抛头露面卖春联,看样子赚了好大一笔,这么贵的绢花说送人就送人!”
说话的是柳二妮儿,她今天也戴了一枚粉色的绢花,与小燕儿的颜色一样,但是做工差了一大截,被比下去的太明显,还不如不戴,听说这绢花是窦苗儿送的之后就更加生气了,这么贵的东西,说送就送,在他们家吃喝一年多,怎么没见她这么大方过!
窦苗儿本来无意和这群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但是她实在讨厌柳二妮儿,她自己赚的钱用她操心送给谁?而且她实在不说人话,什么叫像个男人一样抛头露面!
窦苗儿就是故意要气她:“对啊,也不是很贵吧,也就半两银子,过年了嘛,送给好朋友有什么要紧的?”
半两!
小燕儿当即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儿沉,她想过这绢花可能很贵,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贵,正常的绢花也就二三十文,她居然是人家的十倍!
“苗儿姐,这太贵了,我还是……”
“没事儿,你帮了我那么多忙,不过是朵绢花,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就安心的戴着吧!”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真的赚了很多银子!
窦苗儿看到柳二妮儿疯狂嫉妒的表情,她就身心舒畅了,“二妮儿,三宝不是也读了私塾了吗,柳二婶儿还总说先生夸三宝如何聪明,明年过年让三宝也去写春联卖,你也十四了吧?就辛苦这么几天,等到你出嫁的时候,给你攒个十几两的嫁妆是没问题的!”
柳二妮儿一听就动了心,但是嘴上却不服输:“就是算能赚再多的银子,我也不会穿的像个男人一样出去抛头露面,不守妇道!”
“我还没成亲呢,可不是妇,而且……自己亲自去卖,银子才能到自己手里,否则谁知道银子都去哪了?”
“从前还真没看出来,你心眼儿倒是不少!”
窦苗儿笑着打哈哈,“多谢夸奖,多谢夸奖啊!”
两个人拜了年就打算离开了,没想到刚走出不远,柳大宝就出现在两人面前:“好久不见啊,二弟!”
“好久不见!”
柳大宝今年十七了,平日里整个一个小混混的模样,去年一直在镇子上跟着一个木匠做学徒工,除了收秋倒是没怎么回家,今天拦住两人肯定是没什么好事儿!
“听说你们今年赚了不少银子,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一年是不是也该算算这笔账!”
“你想怎么算?”
柳大宝冷笑一声:“吃喝就算十两吧,而且我爹也是因为你们才受的伤,医药费就也算十两吧!”
窦苗儿刚要与他理论,柳庭恪拉住了她:“我爹娘死后,家里的东西都被你们搬了回去,现在搬回来的也没几件,就也算十两吧,而且去年地也是你们种的,收成我们一分没拿,也算十两吧,另外我爹做货郎的营生也被二叔拿了去,这笔费用就也算十两吧,算起来你们还欠我们十两!”
“你个小贱种还敢……”
他说到一半,看了一眼四周,这里平常不太经常有人经过,他确定没人来才露出凶神恶煞的一面,“才搬出去几天,现在翅膀硬了啊!”
柳庭恪拉着窦苗儿后退一步:“你最好现在离开,否则你会后悔!”
“我后悔?我从小到大就没后悔过!你就该跟你那个下贱的娘一起去死,现在不光敢设计我爹挨打,一搬出去还立马就会赚钱了,小贱种你够鬼的啊!以前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的时候天天像个病死鬼一样,怎么不赚点儿钱给自己续命?今天我就代替你爹教训教训你这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
在他说话的时候,柳庭恪就抓着窦苗儿后退,但是窦苗儿始终不想后退,柳大宝看着较劲的两人,不由得猥琐的说道:“怎么着?你是想跟哥哥比划比划?以前没发现,你这丫头片子还有几分姿色,这小贱种还不行吧,他那病病殃殃的身子估计以后也不行,不如跟了哥哥,哥哥告诉你什么才是快活!”
窦苗儿气的不轻,一把挣开了柳庭恪的手:“我先告诉你什么是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