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庭恪又劳累又高兴的样子,窦苗儿也不忍心再跟他斗嘴打击他了,就算他赢了一回!
次日一早又送柳庭恪进考场的时候,窦苗儿的眼神分外不舍,让柳庭恪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的青青真的越来越可爱了。
原本是想摸摸她的头,但是刚想抬起手来发现两个人的身高差他做这个动作会非常奇怪,于是改为掸了掸窦苗儿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很快就回来,等我出来,你就是举人的未婚妻啦,地位上也算是官夫人了!”
窦苗儿白了他一眼:“谁稀罕当什么官夫人?”
“我知道,青青只稀罕做我夫人!”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柳庭恪就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被淹没在人群里,窦苗儿最终在心里“嗯”了一声。
这几天,让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她其实不只是习惯和柳庭恪在一起的生活,而是心里只想习惯和他一起生活。
听人说女孩子要嫁给一个爱自己更多一些的,他应当是很喜欢自己的吧,自己也应该是也对他有一点点感觉。
嗯,一点点!
反正她总要嫁人的,上辈子都没有嫁人,这辈子再不嫁人,她的志向又不是要做尼姑,而且看在他那么喜欢自己的份上,那就勉为其难的给他个机会吧……
第七天早上进场的时候,相思面大卖,她们之前做了三天,全都卖出去了,半个时辰,二百两,简直就是捡钱,要知道像蒋老爷这样的地主一年也就不到一千两上下的收入。
“弟妹,我觉得如果咱们这个生意做大,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给芙蕖姑娘赎身了!”
“不好意思,我和慕大哥有协议,我的新菜品只能在聚贤庄上新,这次是因为我怕柳庭恪身子撑不住,而且怕你想不开才破例,相思面日后还是要在聚贤庄卖的!”
蒋胖子大失所望。
其实当然没有这个协议,倒是她也不想让蒋胖子揽这个生意就是了。
一来蒋胖子是个正经的读书人,若是做大了对他影响肯定不好。
二来她也算是聚贤庄的东家,为啥有钱自己不赚要送给别人,而且相思面若是日后真的在乡试考试中普及,这其中涉及到的方方面面蒋胖子肯定玩儿不转,最后没准儿连相思面都守不住。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蒋胖子拿着她的东西赚来的钱都会进那朵白莲花的口袋,这让她十分不爽,所以她是肯定不会让蒋胖子拿相思面去赚钱的,至少不会让他赚大钱。
窦苗儿看他失望的样子,不由得问道:“你知道花魁赎身的价钱吗?”
“芙蕖姑娘说要一万两!”
窦苗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可是问过慕大哥了,京城里的花魁要赎身也就万两白银,这都算是高的了,平日里去乐一乐花些银子也就罢了,万两白银,有几个这么败家?你若是真想给她赎身,为何不直接去问老鸨,慕大哥说像是宜州这种州城,五千两老鸨就乐开花了!”
“真的?”
蒋胖子大喜,回去的时候正好去宜州城看看!
第八天早上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死人的消息。
抬出来的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穿着有些落魄的老秀才,听说他是晚上死的,早上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硬了。
这老秀才的儿子在考场外候着,哭得声泪俱下,买了一口薄棺材,赶着驴车和父亲的尸首一起回了家。
窦苗儿不由得感慨道:“图什么呢?共享天伦之乐不好吗?可惜了。”
蒋胖子说道:“弟妹这你就不懂了,读书人的成功靠什么来衡量?就是科举,就是当官,这是读书人的毕生追求,能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
“那你呢?你死了,芙蕖姑娘怎么办?”
蒋胖子想了想:“说的对!”
窦苗儿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所以你的毕生追求是花魁!”
“说了多少次了,芙蕖姑娘和一般的青楼花魁不一样!”
窦苗儿听他说的芙蕖姑娘这儿好那儿好都快听吐了,“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不一样,可不一样了呢,但是你别跟我说,我怕我知道多了爱上她无法自拔!”
“那有什么关系?你也是个女孩子,能出什么事儿?”
但是窦苗儿还是不告诉他这世上有一个群体叫做拉拉了吧。
“芙蕖没事儿,但是你有事儿,柳庭恪会弄死你!”
蒋胖子闭上了嘴,他丝毫不怀疑柳庭恪会弄死他,虽然柳庭恪的小身板,他一屁股能坐死两个,但是他总是莫名有点儿怕他。
窦苗儿的情绪不高,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九天中午,整个考场只有柳庭恪一个人出来。
来参加乡试的,二十多岁的都算是年轻的,还没及冠的真是太少了,而像他这种还没有十五岁的,基本都是世家大族才能培养得出来。
可是哪怕就算是世家大族,培养出一个二十岁的举人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前来试水?”
“也就是试试罢了,哪个考举人的不要考个几年,虽然小小年纪就已经考上了秀才,但是等他及冠的时候考上就算是不错了!”
众人纷纷应和,乡试三年一考,等他及冠左右,六年也才只考了两次而已,一共三次就能考上,着实算是不错了。
根本没有人猜柳庭恪能中举。
柳庭恪对这些话充耳不闻,他在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
窦苗儿见他出来,赶紧跑到了门口去接他,柳庭恪也不逞强,把自己身体的大半重量都靠到了她的身上。
“好累。”
“累了就回去睡一觉,醒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柳庭恪疲惫的点点头,他是真的快撑不住了。
睡不好也吃不好,九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简单洗了个澡才睡过去,等他醒来,天色已经黑了,赵锦程也坐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