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朱掌柜,关于之前提出的活动他已经做好了实施计划,拿过来给窦苗儿过目。
这是正经事儿,窦苗儿也认真起来,哪有功夫搭理柳庭恪?
随着窦苗儿和朱掌柜越谈越深入,柳庭恪连最后一点儿旖旎的心思都没了。
朱掌柜心满意足的离开,窦苗儿也对这场谈话的结果十分满意,只有柳庭恪一个人无聊到自己与自己下五子棋,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连棋盘的一半都没摆满。
窦苗儿说道:“来,我陪你下!”
柳庭恪说道:“青青选哪个颜色?”
“黑色!”
“好,不过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等等,我再好好看看……”
柳庭恪笑着答应了,窦苗儿看了半天,在脑海里不断推演,盯了大约快一刻钟,终于决定还是黑子。
无论怎么算,这两边赢的概率都是一样大,而且肯定是棋盘上摆满了棋子也分不出个胜负。
柳庭恪将黑子递给她:“今天咱们一定要分出个胜负。”
“那下到明天早上也分不出胜负!”
柳庭恪但笑不语,果然,不一会儿就没有地方下了。
“平……”
“没有哦!”
只见柳庭恪从棋盘上撤回了一枚棋子,“撤三填一,如何?”
窦苗儿也开始认真起来,那变化就大了……
每走一步两人都要在脑中推演好几步,这时候谁能出其不意,想到对方没有想到的,谁就赢的可能性更大,所以都颇费心神。
这一场棋下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柳庭恪技高一筹。
“你要我做什么?”
“你把眼睛闭上。”
窦苗儿看着他,很认真的问道:“闭上眼睛就行了吗?”
“嗯。”
窦苗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柳庭恪慢慢靠近,他想做这件事已经想了一天了!
然而就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窦苗儿将手指压在他的唇上。
“我没睁开眼睛!”
说完话,她学着盲人的样子摸索起身去洗漱。
柳庭恪苦笑:“真是拿你没办法,睁开眼吧,别摔着。”
窦苗儿说道:“你还小,不能做这种事情哦!”
柳庭恪忍不住把鞋脱了,窦苗儿疑惑:“你脱鞋做什么?”
他把自己的鞋垫掏出来,窦苗儿发现只有不到过年时候一半厚了。
自从过年的时候他垫着增高垫出去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他拿出来过,她也真是佩服柳庭恪,天天垫着那么高的鞋垫,也能走得稳稳当当,像个没事人儿一样。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变薄了这么多了。
窦苗儿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把鞋垫都扔了也没用啊,年纪小就是小,你长多高都没用!”
“女人果然善变,从前青青一直说等我比你高的时候再说吧,现在眼看着我就要比你高了,你就改了口。”
“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为了你,我都做出尔反尔的小人了,你看我多爱你!”
柳庭恪叹了口气,“嗯,感觉到了。”
他这遗憾的样子又惹来窦苗儿一阵笑。
次日一大早,樊清跑过来说道:“慎之,我自己回了屋子之后,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柳庭恪点头:“嗯,看来书上写的有可能是真的。”
“不行,我还得给我娘养老呢,我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我娘可怎么办?我走了,咱们有缘再聚!”
窦苗儿说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吃了早饭再说,而且这儿的活儿也没做完呢,让窦方帮你……”
“给我两个馒头,然后今天把窦方借我就行了,别的就不用了!”
说着话,自顾自抓起馒头,又塞了两个给窦方,就要带人走。
柳庭恪点点头,窦方又抓了一个馒头直接塞进嘴里,这才跟着樊清离开。
“樊清还真是个急性子,不光如此,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惜命!”
柳庭恪给她盛了一碗白粥:“看他活的这么糙,没想过他这么怕死是不是。”
窦苗儿点头,她确实觉得樊清这人对生活质量的要求极低,没想到还真拿自己的命十分宝贝。
“他也挺可怜的,自己靠着两条腿跑那么多地方,也没个帮手,现在你又把他赶走了……”
“他不是给裴固写信了吗?过几天就会给他派人来,不然我再让他跟裴固要辆马车?不过估计裴固不会给。”
窦苗儿说道:“其实裴固给他的酬劳也够他买好几辆一辆马车了吧。”
说完就觉得自己想多了:“算了,樊清就是金源县的编外人员。”
柳庭恪笑了,这是个十分精准到位的总结。
窦苗儿并没有给慕子钰去信,慕子钰现在已经在不在宜州了,即便是通过聚贤庄的传信方式能把消息传到他的手里,那时少说也十天半个月了,反而耽误事儿。
而且她作为二东家,做这点儿主的权利还是有的。
她迅速把命令发出去,让各处都准备起来,五月府试就要开始,现在已经快三月底了,马上就要准备起来了。
最高兴的非朱掌柜莫属,这可是东家对他能力的认可呢!
晚上的时候只有窦方一个人回来了,樊清自己搭车去往下一个地方了。
这逃命似的速度……
不过他们也快走了,正好接下来他们和樊清也并不是十分顺路。
又走过了两个县,这两处都没什么特别的,他们都停留了两天就走了,不过在去往下一处时,听说附近有座桃源山,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山中有一座桃花庵,求姻缘准的很,每年都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
反正不远,他们就也驾车赶了过去。
到了桃源山脚下,停了不少马车,客栈已经没有房间了,民宿也没有什么好住处,估计山上也没有禅房了。
窦苗儿说道:“那我们就上去逛一逛,天黑之前就下来吧。”
那也只能如此了,将马放在客栈,付了银子让他们帮忙喂马,四人就上了山。
来这儿的人从打扮上看附近的百姓比较少,一般有些家底的少爷小姐们,带着丫鬟或者小厮,有的由长辈领着,都是正当婚嫁的年纪。
山路蜿蜒崎岖,柳庭恪微微有些出汗,走得也慢了起来,窦苗儿知道,不光是他身体弱的原因,更是因为他的鞋子不舒服。
她悄悄说道:“你要不要弄一下鞋子?”
“不要,让我歇一会儿就行了。”
窦苗儿叹气,何必呢?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柳庭恪表示: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