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苗儿笑着说道,“虽然咱们已经走出这么远了,但是该操的心还是一点儿也落下!”
柳庭恪说道:“这就叫能者多劳,而且……青青不觉得能为亲人操心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吗?”
窦苗儿点了点头:“是的!”
至于林虎的信就没什么了,主要是告诉他们春种已经结束了,他们决定就在柳家村,不去镇里了。
柳庭恪点头:“在我看来,虎子哥留在柳家村就是最好的选择,他为人厚道,现在家中也算有些银钱,到了镇子上人生地不熟难免被人惦记上。”
“按照虎子哥一家的性子,确实很容易被人骗的血本无归!”
赵锦程的信中说今年他也要跟着赵诚博送学生到宜州城参加五月份的府试,之后想和他们一起游历。
窦苗儿自然是欢迎的,她其实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只是她也知道,柳庭恪此番出来的目的并不是淡村的游玩。
她看向柳庭恪,柳庭恪倒是没有在意:“若明光想与我们一起,那也无妨,只不过机会是要他自己把握的。”
窦苗儿笑着说道:“赵大哥有真才实学,只要有机会,他还能错过去?柳庭恪,这一世谁抱上了你的大腿,谁就是登上了青云直上的台阶!”
柳庭恪挑眉:“是吗?”
“当然是,连蒋胖子你都能带动,还有谁你带不动?”
“你确定我会带胖子?”
窦苗儿点头:“他多听你的话啊,跟赵大哥不一样,蒋胖子是可以当小弟使唤的,他这人心思又活络,多好用啊!”
柳庭恪笑道:“青青学坏了!”
“近墨者黑!”
柳庭恪勾起嘴角:“那以后我们的儿子就叫柳如墨怎么样?”
“你想让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心思未免太明显了一些!”
“青青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一转眼就四月多了,他们开始逐渐往靠近宜州城的方向走了,原本他们想去的地方江宁县,但是又听人说江宁县附近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窝土匪,已经有好几家商队被打劫了,官府说要剿匪的口号每天都喊,嚷嚷的声不小,但是也见出兵,土匪倒是越来越猖獗了。
这一个月就有四个商队被抢,现在去江宁县的人也少了。
于是就想返回去,他们是从江化县过来的,但是他们刚从江化县出来没两天,江化县就发现有人好像得了天花,现在县令把城封了,没有得到知府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
再一看地图,除了那两个方向,就只有两条路能走了。
第一条:跳进青阳河,游个七八公里到对岸去,直接就到临安郡了,
第二条:钻进没有路的深山老林,不知道走几天,到大山另一边的琼花县。
思索片刻,窦苗儿说道:“咱们去买铁匠铺买两件防身的东西,出发去江宁县吧!”
柳庭恪想了想:“其实……咱们也可以在这里等着江化县解封,或者等到江宁县剿匪。”
“那你是想等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你真的觉得这两边都能在五月份之前能有人解决问题吗?”
当然不!
天花封上一两月还能解,但是土匪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当地官员向来如此,土匪的问题能拖就拖,坚决不愿意沾手,只要土匪只谋财不害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别从这走不就得了?
若是真的出了兵,成功了还好,没准政绩能好看一些,可是伤亡士兵的抚慰工作一大堆,还要防着漏掉的土匪寻仇,若是反而被土匪剿了,头上的乌纱都要掉,怎么都不换算,所以就是一个拖字诀。
最好拖到任期满,直接把烂摊子丢给下一任县令!
这些弯弯绕柳庭恪比谁都懂,可是感觉好危险的样子……
尤其柳庭恪自己是个战斗力基本为零的弱鸡,他知道真刀真枪的这种事情他根本就帮不上忙,更不可能保护窦苗儿,所以格外排斥。
但事实就是他们被困在这里,两权相害取其轻,窦苗儿拍了板,就去江宁县。
窦方出去认真打听了一下,有人说说那一窝土匪大约有三五十人,还有的人说大约只有三五个地痞流氓,那几个被抢的商队是监守自盗。
总之消息多了起来,但综合起来,也没几条能听的。
算了,还是自己做好准备吧。
窦苗儿去铁匠铺子,人手一把小匕首。
还买了一捆麻绳,虽然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这是打不过的时候跑路用来下悬崖峭壁的,但是她觉得自己似乎想的有点多,反正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买了一捆麻绳。
柳庭恪一脸的无语,可是买都买了,那就带着吧。
柳庭恪去药铺买了两大包药,他一开始说要买一包蒙汗药,但是药铺的掌柜说自己开的是正经药铺,没有那种药,他就退而求其次换成了泻药。
掌柜一听他换成了泻药,就问道:“公子您买这么多泻药干什么?”
“在下要去江宁县,怕遇到土匪,防身之用。”
“哎呀您不早说,我还以为您是……”
掌柜的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我这有好的,您等着!”
掌柜去后面拿出来两个不算大的纸包:“这是我压箱底的东西,一包是蒙汗药,一包是泻药,这两包东西,足够伺候两百人了,一般人只要一点点就不行了,我成本价给你!”
柳庭恪跟老板道了谢,老板说道:“不用谢,公子您可一定要能拿下那群可恶的土匪,我儿子去进药材,都堵在江宁县一个多月了也不敢回来,我急的满嘴是泡,官府我看是指望不上了!”
柳庭恪笑了笑,略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在下更希望自己能够用不上这东西!”
老板有些尴尬:“那是那是,公子您一路顺风!”
柳庭恪走出药店,想着自己说要买蒙汗药的时候老板的反应,自己还真是头一次被人认成坏人,难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像是衣冠禽兽吗?
他摸着自己唇边绒毛状的胡须,一直对自己相貌十分自信的他不禁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