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在柳庭恪的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使他安心,她不清楚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使他安心。
可能是她之前太过抗拒,所以让柳庭恪对她现在十分的不信任,窦苗儿觉得无论她说什么可能都不会让他打消这种不踏实的感觉。
她一向是个敢想就敢做的人,但是如果她自己想不通,谁说也没有用,就像当初在她不能接受和柳庭恪谈恋爱一样,怎么都转不过来那个弯。
但是若是突然之间想通了,她也敢在半夜敲开他的房门,霸气的盖章宣誓主权。
如今也是这样,她原本不能接受和一个十五岁的男人成亲,但是现在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就是真的也没有什么再犹豫的了。
她在想要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与想法,但是这样的沉默却让柳庭恪的心情瞬间就从云端跌到了谷底。
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窦苗儿是真心实意要嫁给他?
今天有这么一问不过是就想听她说些好听的话罢了,她对这场婚事表现得实在是有些太不上心了,也太不热衷了,本来是想提醒她他们马上就要成亲这件喜事,但是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柳庭恪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你……”
才说出一个字,自己的脖子上就攀上来一双手,强制性的让自己低下了头,紧接着嘴就被软软的唇堵住。
窦苗儿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像是一只小兽一样啃噬着他的唇,柳庭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抱我……”
窦苗儿含糊又极轻的声音却瞬间清楚又洪亮的传入了柳庭恪的耳朵里,给他瞬间指明了方向。
身体几乎就是与脑子同时动作,在转眼之间他就掌握了主动权,窦苗儿渐渐的抬起脚尖……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都沉浸其中,最后还是庭恪恪清醒过来,一边红着脸帮她整理衣服,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算是在玩火!”
窦苗儿则是在他耳边说道:“在我们那里,诱惑十五岁的男孩子玩亲亲是要被抓去坐牢的,但是我愿意为了你去坐牢。”
柳庭恪突然觉得好像进入了三伏天……
他紧紧的抿着唇,艰难的替窦苗儿慢慢整理好衣服。
“现在你觉得我愿意吗?”
柳庭恪不说话,窦苗儿说道:“一不留神,你竟然就比我高了这么多呢!”
“现在我看起来可是有了几分大男人的模样?”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高大!”
柳庭恪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说“我要是信了你,我就是个傻子。”
窦苗儿笑得眉眼弯弯,柳庭恪慢慢的红了脸。
她大胆起来,真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真是太丢脸了,还要她提醒才能反应过来。
柳庭恪心里有些懊恼,从前她就说他是嘴上功夫,动真格的反而没有什么胆子,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长进。
柳庭恪暗暗的下定决心,下次他一定不会这么被动!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一件事,他现在的身高已经比前世高出将近一拳了,而且他才十五岁,可能还会再长一些吧,反正这一世他肯定是彻底告别讨厌的鞋垫了。
这该是要感谢窦苗儿,她安排的伙食这么好,怎么会有长不高的男孩子呢?
吃饱饭对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来说果然是头等大事。
这是柳庭恪现在最深信不疑的道理。
邵桐五月二十六就要进宫,宫里上上下下都要准备起来了,为了表达歉意,顺德帝对这场婚事也是表达出了足够的诚意,甚至有很多的细节都是亲自过问邵世忠的意见的。
而前朝的局势也越发的紧张起来,当日死谏的老臣回去之后就“病重”了,现在对顺德帝逼的也是越来越紧,而且最近各地各种各样的事情全都被对了出来,顺德帝已经烦躁到极点。
这些棘手的问题他怎么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家无非又在故伎重施,只要不按照他们的计划去走,那么就是一大串的事情丢出来,让你焦头烂额,绝对烦死你。
但是这些事情能不解决吗?
当然不能。
但是能自己去解决吗?
当然不能。
本来就是周家搞出来的事情,那是周家的地盘,他们不放,怎么可能解决?
“陛下,怀州的事情臣以为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怀州匪患经严重威胁到百姓的日常生活,现在百姓不敢上街,商人不敢行商,怀州剿匪一事已经刻不容缓。”
顺德帝额角青筋隐隐有些跳动。
“既然如此,那就发兵剿匪。”
“可是每次发兵,对国库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最近户部的银两预算全部都算在了明妃的封妃大典上,恐怕……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这就是放屁!
怀州剿匪,几个土匪能用多少银子?又不是围剿起义大军,怀州自己就应该解决,不然要他们这些官员有什么用?
但是现在那些官员就咬死一点说怀州没有钱,户部也说自己没有钱,那顺德帝能怎么办?
是自己封妃重要,还是剿匪重要?
更加重要的是顺德帝知道,哪怕他今天让步了,明天还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直到他愿意屈服。
只不过就是拿些由头来逼他罢了,而且真的有这窝猖狂的土匪吗?
顺德帝表示高度的怀疑,但是他却不能问出口。
邵世忠听到户部的话,不由得讽刺道:“前一阵子欠了老夫的区区一万两面钱拿不出来,现在连陛下封妃的钱也拿不出来,老夫真是不知道户部存在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国库每年这么多的税收,也真是不知道都用到了哪里。”
“邵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国库的额税收看起来多,但是哪里不要用钱?收上来的银子多,花出去更多的银子您怎么没看见呢?”
“恕老夫眼拙,真的没看见,老夫在青阳郡待了快二十年,从国库拿到的银子可真是不多。”
邵世忠随后说道:“陛下,老臣提议要好好查一查户部的账,虽然咱们大宁朝的户部一直以来都不富裕,但是穷到咱们这个份上也实在有些离谱,先帝在世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穷到这个地步。”
那是因为先帝也没有这么不听话。
不过李鸿邦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臣觉得邵大人所言甚是,臣附议。”
周作儒说道:“两位大人此刻要查户部的账,是不是有些不是时候?眼下的当务之急恐怕不是查户部的账,而是陛下封妃,还有怀州剿匪,而且马上就是六月,雨季也将要到来,各地的防洪也要布置起来,户部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情况,要查也不必非要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