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柳庭恪的休沐日,他和窦苗儿两个人带着樊清登上了邵府的大门。
邵老夫人亲自迎接到邵衡的院子里,表示出了重视,不过也就待了一会儿功夫就离开了,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说话,还能自在些。
邵老夫人一走,柳庭恪就随意说了两句,递给樊清一个话儿,樊清这个憨憨接过话之后开始介绍起他的大作,说起了这个轮椅怎么怎么好,窦苗儿赶紧看了一眼少夫人的脸色,这东西再怎么好也是个轮椅,这个憨憨,说得跟能坐这个轮椅跟上辈子积德行善了一样。
窦苗儿说道:“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这院子里都有花儿开了,您这儿的春好像比旁的地方到的更早一些呢!”
“那倒是没有,就是这花的品种不太一样,是我娘家的花匠培育了好几年的,我带你瞧瞧去。”
窦苗儿赶紧把少夫人带离现场,生怕樊清再说出什么话往少夫人心上撒盐。
至于邵衡……
大概比较坚强吧……
樊清丝毫没有发现少了两个人,等他口若悬河的说完这副轮椅的诸多好处,才发现窦苗儿和少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邵衡拱了拱手:“辛苦樊公子了。”
樊清摆摆手:“小事情,有什么辛苦的,我妹夫的兄弟就是我兄弟,你要不先坐上来试试,哪里不合适我好再改。”
樊清盛情难却,邵衡只好在两人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
“你试试,我特意把座位做得高一尺,椅子宽三寸,不然你这身量坐着肯定不舒服,你快试试转向,苗儿都说转向特别丝滑。”
邵衡只好照做,他笑着说道:“‘丝滑’这个词果然贴切,有了这轮椅,日后我也能自己出门了,樊公子果然有一双巧手,听慎之说樊公子把我送的弩箭拆了?”
樊清一噎,他看了一眼柳庭恪,似乎是责怪他把家丑外扬一样。
柳庭恪说道:“开云兄不是小气的人,大哥你不必在意,而且我没说你拆了装不上的事情。”
樊清:……
现在不就说了?
邵衡笑出声来:“看得出来,慎之和舅兄的感情真不错,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
邵衡这句话算是说到了樊清的心坎里,“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柳庭恪说道:“开云兄觉得大哥你改装的十分精妙,所以想请你再改一个。”
樊清挠挠头:“我……试试吧,当时没留图纸,挺复杂的,这三天两天的功夫应该不行……”
邵衡赶紧说道:“不着急不着急,只不过不要外传才好。”
柳庭恪笑着说道:“大哥,帝师大人的差事,就摆在你的面前……”
樊清愣了一下,随后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帝师大人交代的差事,那岂不是……
岂不是比蒋胖子的狱卒厉害多了?
樊清当即应下来,邵衡说道:“此事暂时就我们三人知晓,还望樊公子保密。”
樊清说道:“我这个人不会说谎,不过从今天回去开始我就闭门谢客,连蒋兄和明光我都不见!”
“那倒是也不用如此……”
“要的要的,就这么定了,十天,我肯定做好,图纸都一并画好!”
邵衡:……
他看了一眼柳庭恪,你这大舅哥这么慷慨?
柳庭恪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很明显,他不慷慨,只是有点儿缺心眼儿。
不过邵衡心里明白,樊清拎不清,柳庭恪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吃亏的人,樊清这空有宝山而不自知的样子,要不是有柳庭恪看着,还不被人骗到裤子都不剩?
是的,当初给裴固干活儿的时候还是柳庭恪和慕子钰告诉他可以要工钱还可以要打下手的人。
柳庭恪和樊清推着邵衡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邵衡说道:“一转眼快两个月没有见到屋子外头的太阳了,多谢。”
樊清心直口快的说道:“邵家家大业大,怎么会连个轮椅都没有?虽然肯定是没有我这个好。”
邵衡笑着说道:“他们都不敢提起,其实我没有那么弱,只不过是一条腿罢了,我还有另一条呢,以后也未必站不起来。”
柳庭恪说道:“开云兄说的是,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