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庭恪今日稍微喝了一些酒,脸上晕染上一层绯色,连带着眼神都不一样了,眼中那几分迷离,就像是黑色天幕上的稀碎星光,窦苗儿每每被柳庭恪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就会被迷的五迷三道。
美酒不光配英雄,也配美人儿,要不贵妃醉酒怎么能流传千年?
“夫人不要一直这样盯着为夫,等回到房中让你看个够如何?”
窦苗儿赶紧打了他一下:“净说些什么醉话?”
慕子钰快走两步:“今日多喝了几杯,耳朵好像有些听不清,我先回去喝碗醒酒汤。”
柳庭恪低低笑出声,窦苗儿悄悄捏了他腰间的软肉一把,他笑得更开心了。
“和雅兄怕是快要入仕了,可开心?”
窦苗儿沉默了一会儿:“这是一场硬仗吧。”
柳庭恪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说到道:“昨日大夫说再有个把月窦方就恢复好了,我准备将他放出去。”
“放出去?”
柳庭恪点了点头:“他一身功夫,又识文断字,跟在我身边只是做一个小厮有些浪费了。”
“你打算让他去哪里?”
“窦方好歹算是与开云兄过命的交情,去军营吧。”
窦苗儿没有接话,柳庭恪说道:“舍不得?”
她摇摇头:“你说的对,总不能让窦方给你当一辈子的小厮,而且他人够聪明,心也够狠,军队确实适合他,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很久了吧。”
说着说着就快到家门口了,窦苗儿说道:“那明天我去帮窦方置办一些路上用得着的东西。”
柳庭恪笑着拉她一下,“你还是歇歇吧,要是让你去收拾行李,窦方就走不了了。”
窦苗儿瞪了他一眼,抬腿走进了门,小小迎过来说道:“醒酒汤已经做好了,净房也烧好了水,姑爷和姑娘先进来洗漱一下。”
伺候窦苗儿洗漱的时候,窦苗儿问小小:“窦方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好得差不多了,大夫说说年纪小骨头长得快,现在已经能走了,前几日回去当差被姑爷又赶回去歇着,让他骨头完全长好了再回去当差。”
窦苗儿见小小还不知道窦方要走这件事,也就没有多提,她问道:“你今年也不小了,以后想做什么?总不能给我做一辈子的丫鬟吧?”
“奴婢就是想做姑娘一辈子的丫鬟啊!”
“胡说什么?做一辈子丫鬟,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赶明儿就找个人给你定下。”
“奴婢才不是胡说,男人哪里能有姑娘对我好?”
窦苗儿白了她一眼:“明天不给你吃饭!”
小小笑着拿来浴袍给窦苗儿穿上:“奴婢才不信呢!”
她回到房里,柳庭恪已经绞干头发,而且在屋子里点了熏香,这香味儿淡淡的,很好闻。
“这香如何?”
“挺好闻。”
“这是庐陵崔氏独有的香,崔氏没落之后,如今宫里的娘娘可是也用不上。”
窦苗儿凑到炉子前仔细闻了闻:“这香虽然珍贵,但是跟自己的儿子比,难道不是一文不值?”
柳庭恪说道:“慕家主如今过来了,和雅兄既然不插手,想必崔氏也头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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