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心人的发酵之下,江宁郡主的事情慢慢连街头巷尾的百姓也知道了,虽然大宁对寡妇再嫁并不歧视,但是守身如玉还是为人称道,官府还是会发一座贞节牌坊以示嘉奖。
这说明在百姓的心里,还是觉得女子从一而终才是正道。
虽然再嫁的寡妇不少,但是怎么也得守上几年,往少了说,也得一两年之后,而且是在夫家点头的情况下才能再嫁或者归家,但是江宁郡主这还不到一个月就跑回了京城,还直接住到了皇宫,未免有些仗势欺人的味道。
而且听说李二夫人回京之后就病了,百姓们都传言是被江宁郡主气的,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对江宁郡主骂声一片,坊间都说要是自己有个江宁郡主这样的儿媳,也得被气病,没给夫家留下一儿半女,如今为夫守孝更是一天都不愿意多守,装装样子也该多装一阵吧。
流言四起,看似是对李家十分有利的局面,但是李鸿邦却眉头紧锁。
他问夫人:“老二媳妇那边你去探望过了?”
“去看过了,整个人就跟丢了魂魄一样,也没有问出个什么来,还没有来得及再多查,也怕动静大了二弟多心,我一个嫂子也不好插手弟妹的事情太深。”
李鸿邦也知道她说得在理,但是这件事儿他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你不必想太多,只管去查,老二那里我去知会,外边的流言你可有插手?”
李鸿邦的夫人算是个贤内助,李家后宅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有什么事情很难是她一点儿也不知道的,李鸿邦也很相信她。
李夫人说道:“我没插手,且这流言来的快,我特意查了,咱们家里也是没人插手的,虽然看着是为我们抱不平,但是总觉得来的蹊跷,我心里不踏实。”
李鸿邦又何尝不是呢,他也觉得这事情像是有意为之,纵横官场多年,他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
“好好查查吧,别苑那边发生了什么尽快查出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妾身知道。”
李夫人也很生气:“早就提醒弟妹别太过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当初郡主对这门婚事有多不情愿她又不是不清楚,她偏是不听,这次的事情,妾身觉得也许就是江宁的报复。”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还是准的,李夫人的随口一说,已经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李鸿邦说道:“若是江宁,反而好办,一个有名无权的郡主不足为患,就怕背后另有其人。”
李夫人让人找来别苑的下人,又找到了曾去别苑看诊的大夫,这一通盘问下来,连李鸿邦的夫人也是不由得感到气愤,怪李二夫人自作自受,又觉得头大,这下恐怕是不太好解决。
李鸿邦从衙门回来,里夫人就到书房去找他,听完之后,李鸿邦很生气。
“糊涂,简直是糊涂,就算是个无依无靠的郡主,也是姓宁,谁给她的胆子!”
李夫人劝道:“夫君息怒,事已至此,还是想想要怎么平息此事,原本我只是猜测,但是现在有八成把握,若说江宁受辱尚可退让,但是痛失孩子,江宁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现在江宁的名声越差,到时候我们家的脸就被打得越狠。”
李鸿邦想了想,问道:“江宁真的小产了?”
李夫人点头:“那大夫也是京城医术不错的,尤其擅长治疗妇人,不然弟妹也不会找他,他十分确定,应该是不会错的。”
李鸿邦说道:“你去二房知会一声吧,祸是他们闯的,让他们自己拿个章程出来,给他们收拾了这么多年烂摊子,真是越发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