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柳庭恪所料,参柳庭恪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飘来,顺德帝压也压不住,在朝堂之上站出来的参他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顺德帝护也护不住了。
柳庭恪手里没有什么实权,平日往来的官员也不多,但是竟然也有参他贪污受贿,说他是收受慕子钰的贿赂才提出商人入仕的折子,为的就是让慕子钰入仕。
还有人说柳庭恪公私不分,以公谋私,与商人称兄道弟情同手足,如今竟然置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不顾,只顾自己的手足情。
还有参柳庭恪德行有失,当年在鲤县的时候不敬长辈,气死祖父,囚禁祖母,残害手足,理应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还有参柳庭恪人品有失,道德败坏,当年参加县试之时便仰仗自己的姿容与当时爱好男风的县令小舅子搅和在一起,利用不正当的手段走上科举之路,不仅应该革除功名,还应该以徇私舞弊论处。
总之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有的没的全都被搬到了朝堂之上,逼着顺德帝不得不将柳庭恪停职查办。
朝臣们当然不满于此,既然是查案,嫌疑人当然是要下大狱的,若是最后清白,大不了再放出来嘛。
但是顺德帝也不是傻子,柳庭恪真进了大牢,那还能活着出来?
顺德帝让柳庭恪在家中禁足,不得外出,等待查案结果。
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参他的罪名那么多,顺德帝不能视而不见,不过这也是一条缓兵之计,他的案子就一直查下去,一直查到他有罪为止,那么他提出的一切也就不再成立,一个不怀好意的奸臣,能提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好国策?
顺德帝也知道,满朝文武弹劾柳庭恪的案子,只能赢,不能输。
明面上大理寺快马加鞭派人前往鲤县调查,暗地里去往鲤县的人都太多了,顺德帝、邵世忠、周作儒、李鸿邦、卢政翰,每一个都暗戳戳的派了人,每一个人都想抢占先机,每一个人都想看是否能抢到便宜。
朝堂之上已经将柳庭恪关到了家中,各路大儒也开始发力,发誓要将柳庭恪钉在历史耻辱柱上一般,纷纷写文章抨击,柳庭恪觉得加上上辈子,自己的名声都没有这么臭过。
“柳庭恪,你说你现在出门会不会被口水给淹死?”
“应该不会,不过是少不得要被扔臭鸡蛋烂菜叶子的,你也别出门了吧,若是连累你,为夫会过意不去。”
窦苗儿明显不信,柳庭恪说道:“为夫虽然没有道德,但是有良心,我这一整颗良心里装的都是夫人你,恐你忧恐你虑,恐你伤恐……”
“柳庭恪你够了啊,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几个粪球儿。”
柳庭恪点头:“天光正好,适宜白日宣淫,夫人以为呢?”
“本夫人不以为,你说这么多人都去了鲤县,家里和三叔会不会受连累?”
“肯定是会的,我提前已经写了信通知过去,只是不知道是我的信先到,还是他们的人先到。”
“若是他们的人先到……”
“村里一定什么都配合,三叔应该不会配合,所以应该会吃些苦头,不过应当没有性命之忧,陛下和邵家不会看着不管。”
“那若是你的信先到……”
“一样。”
窦苗儿:……
“柳庭恪,好玩吗?”
柳庭恪点点头:“来京许久,你我要操心的事情都变多,都更加小心严谨,如今想起来,最高兴的日子还是在鲤县,每日吵嘴打闹,却也没有什么大事。”
“那个时候当然快乐,你比我还矮半头,一生起气来不高兴还不敢说出来,那小受气包的样子活活像你是我的童养媳,还记得你被我抓住打屁股的那次整整三天没跟我说话,手里活儿愣是一点儿没落下,哈哈哈哈哈……”
窦苗儿越说越越高兴,柳庭恪的眼神越来越危险,窦苗儿却完全没有发觉。
“好笑吗?”
窦苗儿点了点头,柳庭恪咬牙说道:“你若是不提我都忘了,既然夫人好心提醒……”
如柳庭恪所愿,白日荒唐之后,窦苗儿面色红润,小鸟依人的躺在柳庭恪怀里,柳庭恪的表情就像吃饱了的猫儿,慵懒又满足。
“赋闲在家的感觉真的挺不错。”
“要是没有人往门口扔石头臭鸡蛋烂菜叶子就更好了。”
“嗯?夫人再说一遍?”
窦苗儿掐了他一把:“给你三分颜色你还要开染坊了,看在你比我小的份儿上,让着你懂不懂?”
“那……再让我一次?”
“滚!”
“好,一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