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柳庭恪与赵锦程许久没有私下联系,虽然是柳庭恪授意,但是赵锦程还是感觉十分愧疚。
柳庭恪倒是也没有点破,他越是无需在意,赵锦程便是越发在意。
“听说昨日在宫门口,你与卢大人聊了许久。”
柳庭恪点头:“怎么都传到你这里来了?”
赵锦程摇摇头:“昨日祖父告诉我的,似乎是太师大人对此事不高兴,将卢大人叫到府上一番训斥,卢大人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柳庭恪喝了一口茶水:“卢政翰这老狐狸惯会做戏,你无需理会他,现在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倒是首辅大人,不知你大婚他可是送了什么礼物?”
柳庭恪突然提起李鸿邦,虽然赵锦程不知道用意,但还是据实相告,柳庭恪得知是一幅价值不菲的名家字画,柳庭恪又问:“可否一观?”
赵锦程立刻拿出来,柳庭恪说道:“是大书法家百年前大书法家卫砚之的真迹,价值不菲,虽然难得,但是也不是不可得,看上去这份礼不轻,但是细究起来也不算重,毕竟你娶的是邵家的嫡女。”
赵锦程点头,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为兄愚钝,实在不懂慎之你为何对贺礼感兴趣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随口一提。对了,卫砚之的行书堪称一绝,帝师大人也喜欢行书,没准帝师大人喜欢。”
赵锦程想了一会儿:“我明日便给祖父送过去。”
其实赵锦程也不知道柳庭恪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相信柳庭恪不会害他,只这一点就够了。
柳庭恪放下茶杯说道:“走,去看看她们在做什么,青青今日可是铆足了劲儿要摘秃你家的桂花!”
窦苗儿这边与邵樱和婉儿合力在桂花树下铺起了好大的一张布,随后窦苗儿带着一把剪刀几下就爬上了树,婉儿和邵樱每人手里都拿了一个篮子,等着窦苗儿将桂花从花柄处剪下,装在篮子里。
三个人采摘桂花忙的不亦乐乎,柳庭恪和赵锦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窦苗儿已经将一小半的桂花真的剪秃了,一边真的是一枝还长着花的树枝都没有了,而且正在向着另一边移动。
窦苗儿下剪刀主打一个稳准狠,而婉儿和邵樱则是在下边接,原本铺上布是防着接不到掉在地上浪费,但是掉在地上的还真不多,婉儿稍显手忙脚乱,但是邵樱简直将这当成了练武场,身法灵活矫健,只要是入了她的眼,就绝对不能有一串桂花掉在地上!
赵锦程见到这番景象不由得笑出声来:“恐怕将京城最好的农人找来,摘的都不如你们干净。”
窦苗儿说道:“那是必然,不知道明光兄打算付多少工钱?”
赵锦程说道:“我不通内务,家里事情不管大小,全由夫人做主。”
邵樱顿时红了脸,窦苗儿说道:“樱樱,你们俩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跟成亲前一样?人都说爱人如养花,看来明光兄是个极好的花匠,你这朵娇花,真是愈发鲜艳了!”
邵樱的脸更红了,赵锦程倒是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道谢。
这一下邵樱更加害羞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说先把摘下来的花送去厨房让人处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
柳庭恪看太阳已经快开始有些热了,便让窦苗儿下来:“你们已经摘了好几篮子,今日无论如何都够吃了。”
窦苗儿几下就跳了下来,然后说道:“樱樱可是答应了,这一整棵树的桂花都归我了,回头我送到酒坊去,酿出几坛桂花酿,等来日回京的时候就拿出来喝刚好!”
赵锦程笑着说道:“我明日差人摘好给你送过去,若是让你顶着日头亲自摘这几串桂花,我真怕慎之改日随意找个理由砍了我家的树!”
“别瞎说啊,我家柳庭恪好着呢,怎么会乱砍别人家的树呢?”随后又马上换了一副面孔说道,“那…我就等着明光兄的桂花啦?”
“一定,去亭子吧,亲几日明妃娘娘送来几尾锦鲤,好看的很。”
不大功夫邵樱也过来了,几个人喝茶聊天喂鱼下棋,不时有风吹过,将欢声笑语传出。
从赵府回来,窦苗儿说道:“这是这段日子一来少有的轻松时光了。”
柳庭恪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以后每天都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