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飞奔了近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谭家矿场。
山高路陡,也只好弃马飞奔,对有修为的武者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这里。”
尽管一片漆黑,谭花艳还是借着微弱的月光找到了那块卧虎石。
寂静的山谷这时忽然传来喧杂声,一队人马手持火把像一条火龙在山谷中蜿蜒盘曲。
“快!封锁所有路口,任何人不得出入。”
谭门弟子顷刻间已封住了所有上山的路口,薛承庆幸自己连夜赶来。
“你二叔动作还真快,迟一点就进不来了。”
“薛承,这块就是卧虎石。”谭花艳指着不远处的岩石。
薛承望着不远处的那块岩石,莞尔一笑,倒真是有点相像,虎头虎尾栩栩如生。
“真像,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薛承跳上岩石摸索着。
悬尊境一掌就可以将岩石拍成碎石,但机关就不是拍碎那么简单,薛承就担心转动上会有什么讲究,说不定一招不慎,会被万箭穿心。
“我祖上说过,要悬尊境方可入内,这说明不只是机关开启如此轻便之事。”
“我估计也是,我试试。”
薛承怀抱住岩石,用力扭转起来。
纹丝不动,再转,仍然屹然不动。
二人眉间笼罩淡淡的阴影,谭花艳垂眸怅然一笑:“看来,我们和那宝藏有缘无分。”
薛承淡淡一笑:“没事,那血踪门我一定会铲除。”
谭花艳茫然垂眸:“我一定要亲自手刃仇人,为我爹报仇。”
薛承对着那卧虎石良久缄默思虑沉沉。
“老虎屁股摸不得,难道是那位置?”薛承欣喜中已一掌拍去。
气劲翻滚,灼灼热浪呼啸而出。
那千斤卧虎石竟然徐徐移动开来。
不远处的峭壁上一处宽大的洞口赫然映入眼帘。
谭花艳苍白恍惚地脸上瞬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薛承,快!找到了。”
二人随即手持火把跑了进去,洞中寒冷刺骨,溶洞洞顶悬挂着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栩栩如生。
洞内出奇的安静,只听到水珠的滴落声。石壁上刻各种神怪鬼魅,个个瞋目龇牙,骇人万分。
谭花艳不经意的拉紧了薛承的胳膊。
“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谭大小姐也怕鬼?”薛承嬉笑道。
谭花艳一巴掌拍在薛承背上:“就你话多,人家姑娘家害怕不是很正常?”
“这里哪有什么金银财宝,就是石头多。”对薛承来说什么武功秘籍,他才不稀罕,他最希望能找到的就是金银财宝。
二人在阴森的溶洞里已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会不会有洞中之洞?”谭花艳觉得不会如此轻易地找到。
“有可能,会不会还有张图?我们没发现。难道还在那些刺绣和几幅画里?”
“还好我带来了。”
薛承话语间,只听到“扑通”一声。
“哎呀!”谭花艳一跤摔在长满青苔的地面上。
“哈哈!你看你,还真的捡了大元宝。”薛承绽放出一个恬淡的笑容。
“你个死郎中,还笑,有没有一点同情心?”谭花艳气恼中一拳轰去。
“咦,这是什么?”
薛承陡然间发现谭花艳摔倒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裂缝,而且越来越大了。
“难道不小心触动机关了?这里果真有个洞中之洞。”薛承不由得一怔。
洞口不算太宽敞,沿石梯而下,越发显得阴暗寒冷。
下到洞底处,一下宽敞起来。薛承用火把往四周一照,感觉这石洞跟到了家一样。
里面石床、石桌、石椅等一应俱全,估计是有人在此生活过一段时间。
石桌上放着一个石盒,还有一些碗筷,都已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哎呀!难道桌上石盒里是金银财宝?”薛承满脸兴奋之色。
“你这财迷,难道我们是来找财宝的?”谭花艳当然希望找到是武学秘籍。
“就这几个小盒子,是金银财宝也应该不多。”薛承颇为失望。
谭花艳对薛承真的是无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石桌前,拿起剑轻轻地挑开石盒盖。
“咦,看不出大小姐还冰雪聪明。”薛承赞许道。
“我谭门大小姐这点江湖经验还会没?”
但被薛承夸谭花艳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金元宝、金元宝……”薛承期盼着喊道。
只是石盒里放着一张羊皮,薛承眸子里闪烁着一抹失落。
“看!羊皮上还有字。”谭花艳用火把上前一照惊呼道。
只见羊皮上写道,贫尼依静,百年大限将至。现将一生所学及月影剑赠与有缘人,习我门功法,终身需为女儿身,一旦破徐,剑毁人亡。愿者可习本门绝技月影流光剑,习前必先服贫尼所炼丹丸,可助突破境界。
谭花艳惊喜之余,她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和薛承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朦朦胧胧中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小子,但爹惨死的那一幕她又不敢忘却。
痛苦纠结于心,让谭花艳踌躇百般。
“承哥,只要你不让我习,我就毁了这张羊皮。”谭花艳目光炽热地望着薛承,柔声细语间带有一丝期盼。
薛承怔了怔支吾道:“这是你们谭门家事,你自己决定,我又不能帮你拿主意。”
“你?混蛋!真不明白还是装傻?”谭花艳恨恨地看了一眼薛承,不觉中泪光莹然。
薛承何尝不知道,但自己身负重责,前途坎坷,如同行走刀尖。他是不想连累别人,儿女私情也只能放在一边。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因为自己,误了谭花艳锤炼的机缘。
“我……”薛承垂眸怅然一笑。
谭花艳淡然一笑,儿女私情终不免离恨柔肠,让人寸寸心碎。
一厢情愿犹如徒然捞月影,倾谢风中雨。
万千扑朔思绪豁然明朗,谭花艳再无纠结,一口吞下了放在另一石盒内的丹丸。
相思蚀骨透,不知何时会沉沦。
只有义无反顾的斩断情丝,才能完成心中所愿。